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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問道,“其實師妹在書法上的造詣早已勝過許多大家。” 他贊了一句。 “有事?”顧長安將筆擱在一旁,一邊挽起袖子,在旁邊放置的銀盆里凈了凈手,接過翡翠遞來的帕子擦拭干凈,口中淡淡道,冷淡疏離。 陶笛像是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就像當初年幼他固執非要叫她安meimei,結果被教訓了一番直到改口為止一樣,他笑意吟吟道:“我這次出門偶然得來一床古琴,可惜我不通音律,唯有送與師妹才不算埋沒它的價值。”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下背后黑布蒙著的長條狀物件,伸手扯下,正是一床古琴,外表簡單,但難掩其時光滄桑之感。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住琴弦,輕輕一撥,發出一聲輕響,其音質清靈,無一絲雜音。 顧長安的目光卻未曾發生任何變化,面上清清冷冷,長年不變的青衣未著一飾,青絲也只用同色發帶輕輕束起,淡掃蛾眉,素凈的不像一名大家閨秀,反而更似道觀里的女冠。 雖然其容色甚美,勝過陶笛所見大多數女子,然而他卻沒有一絲綺念,或者說綺念早早就被眼前這人無情剪斷。見顧長安不語,英挺青年似是早有預料,摸了摸鼻子,倚在書案旁搖頭嘆了口氣:“就知道瞞不過你。” 復又正色道:“我想要古元子神醫配置的解毒丸。” 陶笛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顧滄海雖然掩飾的很好,然而天長日久總是會有破綻,再加上顧長安的推波助瀾,陶笛比原先要早了五六年發現顧滄海的真面目。 也許是身為主角的敏銳直覺,陶笛一發現不對,就有意識的靠近顧長安,全然不顧顧長安的冷淡。 直覺告訴他,顧長安是他的一線生機所在,事實上后來幾年陶笛無數次慶幸這個決定,也是因此,陶笛才沒有像原本那樣早早被顧滄海送入他的地下勢力,受盡折磨,歷盡艱辛。 不過顧滄海從未放棄,或者說是一直逗老鼠般逗弄著陶笛,三五不時的派他去做一些危險系數極高的任務。 這些事情耗費了他大量精力,如今他只顧著保命去了,連仇敵之事也都擱置。 比如這次,就是讓他去一位魔教毒醫那里取一枚據說可以避百毒的玉佩,也是奇怪,一個毒醫那里竟有避毒珍寶。 陶笛如今沒有把握逃出顧滄海的掌控,自然只能順從領命。不過為了小命著想,還是先來了顧長安這邊。 古元子的解毒丸可以解大多數的毒,就算是一些毒刁鉆古怪一時難解,也可以吊住命,可想而知珍貴程度。 顧長安勾起唇角,“用它來換?”這說的是陶笛手里的古琴,哪怕她語氣中只有淡淡疑問,陶笛也能聽出她的意思,二者價值不可等同。 古琴再珍貴稀有也是死物,還是在特定的人手里才有價值。而古元子神醫的解毒丸卻是救命良藥。 “自然不是,”陶笛又嘆了口氣,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盒,白玉瑩潤且似有光澤流轉,打開一看卻是一支品相甚好的人參,顧長安粗粗掃了一眼,估計年份當有兩百年以上,想來陶笛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顧長安淡淡頷首,一拉手旁垂下來的細繩,外間響起叮叮當當的鈴鐺聲,翡翠在門邊行了一禮,顧長安吩咐道:“將此物送去給古神醫。”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翡翠重新進來,雙手托住一個白凈瓷瓶,顧長安點頭示意她遞給陶笛。 陶笛珍而重之的接過來,也不檢查,直接收進袖中,這表現也讓顧長安眼中似有一絲滿意劃過。而陶笛則是明顯松了口氣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都輕松許多,看來那魔教毒醫給他的壓力不小。 “多謝師妹。”陶笛對她道謝,心中也十分清楚,師妹雖看著冷淡,這些年卻著實幫了他不少。就像這次若非顧長安的面子,即使有珍貴藥材,古元子神醫也連見都不會見他,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嘗試過。 實際上古元子在顧長安這里什么藥材都不缺,顧長安當時也是用一些古方把他勾了過來,古元子一直沉迷研究。兩人算是各取所需,她需要一位大夫,既是幫她調理身體,也是讓顧滄海有所忌憚。 要知道,古元子可不單單是大夫,他隱世多年,江湖上也依舊有他的傳說,古元子的醫術和他的武功一樣出名,傳聞古元子是一名武學奇才,卻偏偏在中年時期癡迷醫術,荒廢了武學,有人欺他武功倒退,打上門去,卻直接被他一掌打死。 讓人驚嘆又惋惜,若古元子一心武學,如今的武功該是到了何種地步?說不定能邁入傳說中的踏破虛空。 拿了解毒丸的陶笛急不可耐的告辭了,顧長安心中清楚,顧滄海給他定下的還有期限。 不過陶笛離開沒多久,翡翠又捧進來一個木盒,是陶笛院子里送過來的東西,一支玉笛,顧長安摩挲著玉笛光滑的側面,心中了然,當年陶家的東西他肯定沒有全交給顧滄海。 只看今日他拿出的幾樣東西,沒有一定的人力財力都是尋不到的。 這幾年陶笛進益不小。 顧長安在心里默默下著定論,也難怪原主如此信任于他,想要借他之手報仇。 不過話說回來,顧滄海這幾年卻是收斂了不少。 …… “安安,”用完膳后顧滄海喚住欲要離開的顧長安,這幾年,雖然父女二人貌合神離,不過顧滄海還是堅持每幾日與她一同用膳。 顧長安回頭看去,與十年前相比,顧滄海的容貌變化不大,依舊儒雅如飽學之士,只在眼角處添了幾條皺紋,他慈愛的看著她,道,“你的生辰要到了,我已經讓管家在準備你的及笄禮。” 顧長安細眉微微蹙起,張口欲言,卻被顧滄海直接打斷:“請帖已經發了出去,安安莫要說什么繁瑣無趣,一切都有管家cao持。” 見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顧長安知道他心意已決,也不語與他做無謂之爭,遂點了點頭,但還是開口道:“還有半年,此時準備時間尚早。” 顧滄海不贊同的搖頭,“你是我顧滄海的女兒,你的及笄自然要大辦特辦,方配得上你的身份。”他話中自信不經意間流露而出,這也不是虛言。神劍山莊莊主痛失愛子,在江湖上愈發沉寂,相應的,顧滄海的地位就高了起來。 不過顧長安心知肚明,這及笄禮怕就是他為自己女兒準備的盛大葬禮,顧滄海此人不能以常理論。 原主就是死于及笄禮第二日。 顧滄海見她不語,又帶著些調侃道:“莫要擔心,笛兒定然能夠在你及笄禮之前回來。” 隨著他的話落下,周圍侍立的婢女小廝也配合的露出曖昧笑意。只有顧長安身后站著的翡翠垂首不言,作為顧長安的心腹,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山莊幾位主子之間的復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