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青不告訴我。” “我……我先回去了。”雨腳步著急的回去了。 “青,青,”雨跑進一間石屋,剛進門就看到青正在收拾屋子。 青看到他回來,語氣柔和,丟下手中東西上前給他擦汗,“怎么了?跑那么快?你不是去大長老那里商量事情了嗎?” “我,”雨一看到她就開始傻笑,又突然變了臉色,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到石凳上,青奇怪的看著他。 雨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她的腹部,“我聽喬說懷孕很辛苦很危險的,青你怎么樣?” 青心中溫暖,和雨的手交疊到腹部,搖了搖頭,“我沒事。” “真的?”雨狐疑的問她。 “真的。”青點了點頭,又說道,“寶寶動了,你有沒有感覺到?” 雨果然不再去問,開始專心致志的感受寶寶。 青神色溫柔的看著跪在她身前的憨厚青年,輕輕撫摸他散亂的長發。 狹小的石屋內流淌著溫暖。 擁擠、濕熱、窒息。 青蓮靜靜的感受這種感覺,與母體 心跳、血液、感官相連。 母親喝一杯涼水,她的感受像在寒冰地獄,周身寒冷不堪,她想要蜷縮起身子,連動都不能動一下。母親喝一碗熱湯,她就像在八熱地獄,燥熱難耐,她卻只能苦苦忍受。母親的起心動念、言語造作她在里面全部能感受到,母親的喜悅、快樂、痛苦、糾結,她都要被迫跟著心潮起起伏伏,若不是青蓮心性堅定,怕是早已道心渙散,一刻不得安寧。 而這樣的日子,她要繼續十個月。 此為生。 …… 躺在石床上,青蓮面無表情,旁邊石桌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草藥,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氣味。 “安,喝了吧,這是部落里的大醫開的藥,很有用的。” 青有些無奈,坐在床邊,語氣溫柔,耐心的勸哄她。 青蓮把頭扭的一邊,堅決不喝那奇奇怪怪的藥汁。 “安,”青嘆了口氣,秀氣的眉毛皺起,她又靠近些,撫摸青蓮的臉頰,語氣更溫柔的勸她。 青蓮神念投生已經七年,萬萬沒想到這個身體不過吹了會風,竟然生!病!了! 而且,看著青手里那碗藥汁,準圣大能覺得她喝不下去。 本尊在青蓮峰睜開雙眼,默默的把神念的記憶抹去,想來這樣效果會更好些。 青正在低頭哄安,見效果甚微,正要放棄,準備想想其他辦法。 突然伸出一只瘦弱小手,接過木碗,仰頭喝了下去,木碗很大,將女孩兒的臉遮的嚴嚴實實,只看到她不停吞咽的喉嚨。 女孩喝完藥后,把碗拿開,小臉扭曲成一團。把碗遞給母親,小女孩撒氣一般鉆進被窩里,動作很大,發出聲響。 不知道為什么?青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反而想笑,比以前小大人的模樣可愛多了。 病謂四大毒蛇互不調適。若地大不調,則舉身沉重;若水大不調,則舉身胖腫;若火大不調,則舉身蒸熱;若風大不調,則舉身倔強。 此為病。 …… 安在青木生活了幾十年,她的父親是部落的勇士,母親跟著大醫學習,辨認藥草,救助族人。 安也跟著母親學習醫術,可能是小時候一場大病給她留下了巨大的陰影,安對醫術很認真,學習的很好,成為部落新一任的大醫。 安的醫術很好,在族中威望很高,附近的部落也聽說過她的大名。 安拄著拐杖,準備去后山采藥,一路上遇到很多族人。 有外出打獵的族人,遠遠的跟她打招呼,“安路上小心些,不要深入太遠。” 后山雖然長了很多草藥,族人們也常去打獵,但還是有不少兇狠的野獸。安笑著點了點頭。 “安,安,你要去采藥嗎?”兩個半大的孩童看到安身后的藥簍,兩眼放光,咽了咽唾沫,眼巴巴的看著她。 “那安能不能給我們帶好吃的果子。” “好,”安柔了柔兩個小家伙的頭,笑咪咪的答應了。 安走的很艱難,在這個平均年齡不高的年代,安已經算是高壽了。 山路陡峭,安拄著拐杖小心翼翼的前進,偶爾停下來,采一些路邊的草藥。 走到半山腰,安氣喘吁吁,沒有力氣再前進了,曾經大長老提議在她上山時帶著族中的勇士,她拒絕了,一是不想麻煩族人,二是覺得自己可以做到。 可是現在,安苦笑,她拿出干糧,補充體力,她仰頭看天,湛藍無波,白云依舊。這天幾十年來從未改變,而她卻已經老了。 老,一為容貌衰退。或嬌嫩或俊俏,年老之時,都是皺紋密布,像嬌艷的花朵被曬干了后的干枯。 一為身體退化。四肢變得僵硬,內臟逐漸老化,皮膚又干又皺,頭發變白,牙齒脫落。 一為精力減退。年輕時步履如飛,安步行百里路,爬十座高山,只為尋找一種稀有的草藥。而現在,只是平常的采藥,就已經舉步維艱。 再一為感覺遲鈍。安會聽不清別人的話,會認不出相似草藥的區別,會分辨不出一碗藥汁里的成分。 此為老。 …… 一名二十上下的年輕女子,懷中抱著一三四歲幼童,面上盡是絕望之色,眸底顯出最深沉的恐慌,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安。 “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另一青壯男子似乎是那孩童的父親,從來堅毅的臉上透著一絲悲痛,仍舊不死心的問道:“安大人不是附近部落最有名的大醫嗎?連您也不能救他嗎?” 安面上露出悲戚,還是搖了搖頭,輕輕的嘆口氣,“如果早幾天來的話……” “不――” 年輕女子痛哭出聲,眼淚奪眶而出,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都怪我!我要是早點發現……” 青壯男子也許是早有心理準備,他將妻兒摟入懷中,眼淚無聲的落下。 安面上浮現同情之色,合上女子懷中面色青灰,已沒有一絲氣息的孩童雙眼,低低的道了一聲“節哀。” 她退出房間,不再看女子絕望的雙眼。其實這樣的事很多,她是大醫,見多了生離死別。每年來孩童夭折數不勝數,可能一場風寒,一頓沒有處理干凈的烤rou,都能要了一個幼小的生命。 屋內女子悲傷絕望的哭聲越來越大,夾雜著男子輕聲的勸慰,那其中蘊藏著莫大的痛苦。她不是母親,可也知道,那是失去一切的哭聲。 死亡,是一切的結束。 …… 靜室里,青蓮睜開雙眼,好看的眉毛卻微微皺起。 還差了一點,差了什么呢? 青蓮再度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開始回想這短短五十多年的人生。 從出生,胎若地獄,苦不堪言;生病,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