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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都明白,但是晚生此次請錢公來,是想和您談生意的。” “談生意?”錢邵元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這次到交合縣的最終目的,“李大人所謂的生意,和這活字印刷術(shù)有關?” “不錯?!崩钗陌攸c點頭,“想必錢公也看出來了,這活字印刷術(shù)的印書速度遠遠超過傳統(tǒng)的雕版印刷術(shù),而且可以用在印刷作坊上,只需要由識字的人將木活字在金屬模板上排列好,剩下的,交由不識字的普通百姓農(nóng)婦,也能輕易完成印刷。如此,便能批量印刷書籍,實現(xiàn)大份額的書籍供給?!?/br> “好想法啊?!卞X邵元聞言,眼睛一亮,頓時明白李文柏話中意思,作為隴右最大的書肆敬文齋的東家,他深知如果按照李文柏的這種作坊式的書籍印刷,那么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印刷出比以往多幾十倍甚至是上百倍的書籍。 “只是……”錢邵元臉上的笑意持續(xù)了沒多久,便消散了,轉(zhuǎn)而多了幾分疑惑,他看著李文柏,問道:“李大人,你為咱們讀書人立下了不世之功,為什么不將這活字印刷術(shù)貢獻出去,這樣你便能得到我大齊無數(shù)學子的歌功頌德。豈不美哉?” 李文柏卻是擺了擺手,苦笑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錢公所言,晚生也曾想過。若晚生是一介平民,自當毫不猶豫,將這活字印刷術(shù)無償獻出去?!?/br> “可……可晚生如今是交合縣的父母官,大雪過后,交合縣百廢待興,縣城內(nèi)外,俱是饑寒殆斃之窮苦百姓。晚生豈能坐視不管?” “這……”錢邵元聞言也是一臉的背上,嘆了口氣,道:“想不到交合想竟如此窮困。” 說著,看向李文柏的表情,也變得同情起來。 看來世間當家的,都不容易啊。哪怕這位李大人手段凌厲高明,打倒了刺史曹嚴,卻依舊難以面對這一整個縣城的窮苦百姓啊。 李文柏見狀,也裝出一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悲愴,不停地搖頭嘆息。 可憐錢邵元,他要是知道,他眼前這位愛民如子的李大人,手里正攥著十五萬兩白銀,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在下明白了?!卞X邵元看著李文柏,認真地說道:“李大人既然你要談生意,那不妨盡管開口,只要是于民有利,在下絕無二話。”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李文柏很感激的笑了起來,將錢邵元拉倒一旁的案臺上,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合作方略,給他介紹起來。 見李文柏早就準備好了方略,錢邵元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什么,畢竟人家叫他過來,必然是有所準備,這沒什么。 李文柏的方略不算復雜。他打算以縣衙的名義,與敬文齋合作。用活字印刷術(shù)作為技術(shù)支撐,以交合縣作為試點,由錢邵元派人,在交合縣城和各鄉(xiāng)村,建立印書作坊。到時候李文柏這邊,會讓全縣城的木工一起雕刻更多套木活字,投入到印書作坊的使用中去。不過,這開價仍是頗低,想來今后用了活字,這讀書人想要買書,可就比過往便宜許多了! “到時候書籍就從貴書齋上售賣,所得利潤,六四分,縣衙六,貴書齋四,如何?”李文柏笑瞇瞇地問道。 六四分并不夸張,畢竟李文柏出了這次合作最關鍵的一環(huán)——活字印刷術(shù)。而敬文齋只不過是提供少數(shù)人力,建造印書作坊的錢,以及銷售渠道罷了。 對于這樣的利潤分配,錢邵元當然沒有什么意見,他也知道,李文柏這么做,主要還是為了交合縣的百姓。 作為隴右地區(qū)最大的書肆東家,他很清楚,在交合縣城和各鄉(xiāng)村,建造大型的印書作坊,可以為當?shù)靥峁┒嗌倬蜆I(yè)的機會。 這就等于是替交合縣養(yǎng)活了千百人。 知道李文柏原來還有這樣的良苦用心后,錢邵元對他的態(tài)度,立即變得格外的尊敬,并表示,將來在合作方面,有什么困難,敬文齋方面,都會盡力克服,盡量不會給交合縣縣衙和百姓們添麻煩。 有了錢邵元的這番保證,李文柏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心想:“還是讀書人好說話啊。一感動起來,什么苦活累活都給你攬過去。真是個好人啊?!?/br> **** 其實無論是造宣紙作坊也好,造端硯作坊也罷,還有印書作坊,其目的除了盈利掙錢,更重要的,還是為了振興交合縣的經(jīng)濟,充分利用整個交合縣轄區(qū)內(nèi)的所有勞動力,讓所有人都自食其力。 只要此舉一成,哪怕將來李文柏調(diào)任離開了交合,交合百姓依舊生活富足,就算遇到了災年,也不至于餓死。因為交合縣已經(jīng)有了三架巨型機器,在不停的運作,這三架巨型機器,便是宣紙作坊、端硯作坊、印書作坊。 只要交合縣這三樣產(chǎn)業(yè)存在,那么交合的百姓,便永遠不愁沒有工作做,不愁沒有經(jīng)濟收入。 而且李文柏還給交合百姓們提升了生活保障。那便是那五項公益政令。 沒錢治病怎么辦?家里窮孩子養(yǎng)不起怎么辦?人老了沒人照顧怎么辦?窮困潦倒落魄街頭怎么辦? 交合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上面任何一種情況,都有可能釀造一場人間悲劇。 有醫(yī)館、養(yǎng)濟院、育嬰堂、蒙學書院、武館的存在,就可以極大程度的避免悲劇的發(fā)生。 接下來的三個月,交合縣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草場的宣紙作坊和書籍用紙作坊造起來,從樹皮、龍須草、蘆葦?shù)母o,到紙漿,再到成品的宣紙和書籍用紙,一道道工序,全部在草場的界河邊上,每一道工序都有好幾個作坊。 端山周圍端硯作坊圍了整整三圈,從端石的開采、到選料、雕刻、磨光、一直到最后的配盒,每一道工序也都有好幾個作坊,有些作坊里甚至還有女工出現(xiàn)。 而印書作坊也都在縣城以及各個鄉(xiāng)村里落成,吸引了無數(shù)的百姓在作坊里印書做長工。 有些農(nóng)戶甚至在自家的田里,也種起了蘆葦和龍須草,然后賣給宣紙作坊。 可以說,整個交合縣和各個鄉(xiāng)村,就像是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樣,所有百姓都在如火如荼地干著各自的工作,每一天都是忙碌的一天,但他們并不覺得累。因為他們這些工作,都是按月拿月錢的,有錢拿,誰還會嫌累? 同時各個鄉(xiāng)村的免費醫(yī)館、縣城里的養(yǎng)濟院、育嬰堂、蒙學書院、武館都也竣工,相應的人手和檢查官吏,也已經(jīng)入駐其中。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些福利機構(gòu),都會運轉(zhuǎn)起來。 兩個月后,交合縣生產(chǎn)的端硯、改良宣紙暢銷隴右,一度引起多家文房店的存貨被搶購一空。供不應求。李文柏也聯(lián)系了京都的李家和幾個大商行,到交合縣購進端硯和改良宣紙,遠銷至京都和中原地區(qū)。 一時間,端硯之名響徹整個大齊,人人以用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