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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任。 但鑒于李文柏剛剛這一番誠摯愛民的表現,使得他在眾人心中的地位迅速攀升,儼然成了大家唯一的依靠! 當農婦們說出她們的夫君們和兒子們于今天消失的時候,李文柏故作驚訝,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失聲道:“怎么竟有此事?什么時候的事?” “草民天天給夫君送飯,昨天還好好的,可今天卻……卻怎么也找不到了,只剩下一片廢墟……”王氏一邊哭一邊說著。 “簡直豈有此理!”李文柏氣得重重拍了拍桌子,轉而對李二吩咐道:“李二,你現在立馬帶二十衙役,去那座山腳下找找,看能否找到什么痕跡。” 這……幾個時辰前不是找過了嗎? 李二正發愣呢,卻突然見李文柏朝他使了個眼色,瞬間明悟,點了點頭,轉身便帶著兄弟們離開了。 因為幾個時辰前李文柏讓李二大人去山腳下查探線索的時候,有意避開了王氏,所以她并不知道李文柏早已經知道壯丁們不見了。 現在見李文柏催促衙役去找人,眾農婦又再次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大家不要著急,近兩百號人,不會就這么消失了的。本官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李文柏又好言勸了兩句,但心底卻對尋找結果不抱任何希望。 他這不僅僅是做戲,也不僅僅是收攏人心,最主要的,是要激起這些受壓迫慣了的百姓心中深藏已久的憤怒。 曾經某位千古一帝曾經將百姓比作水,并言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是了民心,再強大的王朝,也有覆滅的一天! 李文柏深以為然。 他很清楚,在交合,他這個縣令是徒有其表,就算有著五十個賀府親兵保護,也很難與地頭蛇施五全面抗衡。更別說,施五的身后,還有一個更大的威脅——曹嚴! 他沒法奈何施五,但眼前這些百姓,卻可以! 百姓能打倒一個帝王,推翻一個王朝,區區一個施五,又算得了什么?施五不是很囂張嗎?不是要和他正面剛嗎? 那就讓施五嘗嘗,激起民怨的滋味吧! …… 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外面依舊下著雪,但雪勢已經小了很多。 李二帶著二十個悍卒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意料之中的,他帶回來了一個令所有人失望的結果——山腳下找不到任何痕跡。 “這……這可怎么辦啊?我的夫君……我的夫君……” “我的孩子才十四啊!大人,這讓小的這一家子孤寡以后怎么活啊!” “阿爹……阿爹……” …… 院落內哭喊聲一片。 她們都快絕望了。李文柏是縣令,是交合縣最大的官!連縣令都找不到他們,她們能不絕望嗎? 李文柏看了看場面,知道是時候了,于是怒道:“真是豈有此理!這施五,竟敢如此喪盡天良!” 一聽到施五兩個字,眾人一下子都靜了下來,眼中除了悲傷與絕望,還多了一種東西。 那是畏懼! 施五之積威,竟深厚如斯! 盡管大家都知道,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且有如此權利的,除了施五,不可能有別人。但聽到李文柏直接揭穿,還是心生畏懼。 “爾等莫怕那施五,本官此次前來,就是替爾等,以及爾等夫君兒子父親討個公道的!” 縣尊大人這是……這是要跟施五硬碰硬啊! 一聽此言有針對施五的意思,就連里正鄭平,也畏畏縮縮起來,不敢看李文柏的眼睛,“大人,我們……我們……” 見到此狀,李文柏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質問道:“你們就如此就怕施五嗎?” “施五之害,不過一二人之性命,有本官在,他尚不敢草菅人命!”李文柏臉色一變,語氣也帶著幾分嚴厲,“可你們別忘了,你們屯里一百九十二個壯丁,都替施五賣了八個月的命!若是施五這八個月做了什么叛國投敵之事,那么你們鄭家屯,便也有叛國之嫌疑!叛國是什么罪名,鄭老翁,您不會不清楚吧?” “啊?”鄭平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瞪著,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叛國……叛國……這……” 其實鄭平和鄭家屯的所有人都一樣,一輩子簡簡單單,面朝黃土背朝天,屯里出個斗毆傷人,都能引出祖宗家法。誰也不曾想過,叛國投敵這四個字。 叛國投敵,這可不是全村死絕就算了的。這可是要誅九族,遺臭萬年的啊! 鄭平再也撐不住,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悲戚道:“縣尊大人,我……我們鄭家屯,世世代代……都……都是良民啊!莫說……莫說叛國,就是對當差的差人,也不曾吐過一句污言穢語啊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大人!” 李文柏連忙扶起了老人,雖然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但他卻見不得一個年紀這么大的老人,跪在他的面前。 撫慰道:“老翁,本官正是相信爾等,這才親自到此,與爾等講述這其中的利害。否則,天黑雪大之際,本官何必逗留于此?” 聽李文柏這般說,鄭平和眾婦人都松了一口氣。 “只要大人能……能提小的們做主,小的們什么都聽大人的!” 鄭平此刻哪里還想什么施五的利害啊,他現在只想快點找到屯里的壯丁,洗刷那什么叛國投敵的嫌疑! 見目的已經達到,李文柏點了點頭,盯著鄭平,一字一頓道: “本官,要你們五日后,到縣衙,擊鼓鳴冤,狀告一個人!” 果然,要狀告五爺嗎? 鄭平心中恐懼,但這次終于沒再說什么。 李文柏看穿了鄭平所想,搖了搖頭,“不是狀告施五。” “你們要狀告的,便是本官——李文柏!” 李文柏又給鄭平和一眾農婦,講了一遍五日后縣衙公堂的具體流程,和詳細的問話答話后,到了酉時末才和李二等五十名悍卒往縣衙趕。 望著隱入風雪中的李文柏等人,鄭平朝著風雪拜了一拜,才被眾農婦扶起來。 “二叔公,咱們……咱們真的要狀告……狀告縣尊大人嗎?”王氏攙扶著鄭平,怯怯地說道:“他可是縣尊大人啊!” 確實,縣令是一縣之長,是百姓的父母官,在他們的思想里,縣令是明辨是非、斷案判生死的存在,哪有民告官,子告父的道理? 哪怕李文柏已經將事情的緣由,以及諸多事宜經過,都和他們說道了一遍,但眾人心中,還是不太敢想。 鄭平望著李文柏離去的方向,深深嘆了一口氣,“唉,咱們交合縣,來了一位好官啊!” 見眾人不解,鄭平臉色嚴肅,看著眾人說道:“從今日起,你們都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