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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莊園好幾次,身上的衣服也從布衣換成了絲綢,嘖嘖,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盯梢的人不知道其中緣由,匯報中對孔正多有不忿,李二卻是知道的,話語中也就多了幾分善意的調侃。 “您是不知道施家莊園的下人多給孔大人面子?!崩疃f,“屬下是真沒想到,孔大人平日里總一副黑面神的模樣,對誰也每個笑臉,居然還會演戲。” “這有何稀奇?”李文柏不以為意。 孔正再剛直也是個官員,能從鄉試一路考上會試,對逢場作戲這類事不可能一竅不通。 要知道和相對來說較為公正的會試不一樣,從鄉試到府試,烏煙瘴氣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廣陵也不例外,地方學官的考評和主考官的個人觀感幾乎就能決定學子的去留。 從這幾個月同行的觀感來看,孔正是剛直,不是迂腐,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李文柏的計劃,和施五這種人去虛與委蛇。 不過話又說回來,幸好朝廷派來的釘子是他李文柏的同科,在論資排輩的官場算是同輩,好說話,若是派來個胡須拉茶的老學究,還指不定要費多少口水呢。 正如李文柏所想,此時的孔正正在施家莊園老神在在地享受著渾濁的酒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上首的施五就顯得沒有那么云淡風輕了,他手上拿著兩張信紙,面色已經黑如鍋底。 這兩張信紙,一封是來自京城的情報消息,另一封,則是他的老丈人西州刺史所寫,兩封都是關于李文柏,都佐證了孔正關于李文柏的說法,這人果然背景深厚,就連刺史大人都來信囑咐他不要和人鬧得太僵,不然李文柏當真較起真來,就連他的前途也會受到影響。 “這個李文柏,沒想到還真有幾分來頭?!笔Y勇見老丈人臉色不好,急忙又安慰,“父親放心,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那小子背后有人又如何?只要還在交合,就得給父親您幾分面子!” “閉嘴,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施五擺擺手,朝著孔正親和地笑,“孔賢弟,以你所見,這個李文柏性子如何?” 孔正拱手:“大人放心,依下官一路所見,這個李文柏應該不是個不知變通的頑固,只要大人真心實意,想必他也不會不知好歹。” “什么意思?”蔣勇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還得咱們主動去找他李文柏示弱不成?” “縣尉大人所言甚是?!笨渍话逡谎鄣鼗卮穑斑@兩日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您覺得,李文柏會主動低頭嗎?” 當然不會,要低頭早低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動靜。 第104章 無題 “哼, 不低頭又如何?”蔣勇毫不在乎, “就算那小子在京城背景深厚, 但這里是交合!在交合, 就要守交合的規矩!” 即使一開始就沒對蔣勇的智商抱多大期待, 猛然聽到此話孔正還是忍不住怔了怔,隨即緊閉上嘴,看向上首的施五。 視線中的意思很簡單——施家除了您, 其他人似乎想法太簡單了些。 施五卻并不怎么在乎, 常言道術業有專攻,蔣勇雖然是他的女婿, 但頭腦簡單,為人太過剛愎自用, 是以過了這么多年也才不過是個捕快, 專門替施家處理那些明面上的武力沖突而已。 真正的心腹,是主管整個施家地下勢力的三子。 不過既然孔正有所疑惑,施五也不能放置不管,他的本意是想爭取將這個監察御史收歸麾下, 所以絕對不能讓其對施家的前途產生擔憂,否則別說將來回到京城做施家眼線, 恐怕出了莊園大門, 這個孔正就能立刻拋棄施家,轉投李文柏的懷抱。 為了鞏固孔正的信心,施五派人將極少在外人面前露面的三子請了過來。 三子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打扮,全身黑色短打, 腰間挎著一柄府軍制式腰刀,面無表情的臉使得本就骨瘦如柴的身軀平添了幾分陰森。 見到此人的第一面,孔正就斷定,這絕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三子細小的瞇瞇眼劃過孔正的臉,沒有做任何表示,只朝蔣勇隨意頷了頷首,然后單膝向施五跪下:“五爺,您找我。” 施五慈祥地點點頭,心中對三子的恭謹有禮很是滿意。 “起來吧?!笔┪逍χ鴮⑷私榻B給孔正,“仲直賢弟,此子是我的外甥,在家行三,平日家里人都叫他一聲三子;三子,這是孔正孔大人,現任我交合的監察御史?!?/br> 三子這才轉過頭朝孔正略微示意:“孔大人。” 孔正坐在原地矜持地拱手回禮,下顎微微抬起居高臨下地看了看三子,既不起身也不說話,與對施五和蔣勇的恭敬姿態簡直天壤之別。 究其原因,施五心知肚明,并不是因為孔正其人傲慢,或者說狗眼看人低,不愿與沒有官職在身的白身百姓結交。 時下之人最重出身門第,孔正雖說不是世家大族出身,卻也算得上是書香門第,以同進士之功名入朝為官,雖然比進士要低上一頭,卻也算得上是當時金字塔頂尖的出身了。 施家則不同,在矜貴的京官們看來不過是個區區地方豪族,沒有儒學傳家,祖上也不曾有過顯赫功名,自然低人一等。 施五與蔣勇有官在身,不管是怎么到手的,只要品級在孔正之上,孔正就必須對他們行下級禮,這是為官最基本的禮節,況且施五在交合確實勢力龐大,面對孔正又禮賢下士,孔正愿意以后輩禮相待,但并不代表孔正這個從八品官員會對所有施家的人都另眼相看。 三子是施五的外甥,算是表親,如果施家是個顯赫世家,孔正會客客氣氣稱一聲三公子,但既然不是,當然也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孔正態度明顯,堂中三人看在眼里,心態各有不同。 施五的笑容越發真摯了幾分,當然不是因為他不待見三子,而是孔正毫不掩飾的行為表明他的確沒有看錯人,這個人喜怒形于色,雖聰慧,卻沒有多少心機,是個可用之人。 蔣勇則顯得有些憤怒,也不知是因為先前孔正對他意見的不屑,還是憤怒于自家表弟被如此輕慢。 而身為當事人,三子的反應就顯得平淡許多,孔正對他頷首,他便也點點頭算作回禮,而后便又看向施五,仿佛同為施家人,在孔正處待遇的待遇截然不同并未對其造成任何影響。 “五爺?!比悠届o地問,“您叫我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是有些事要找你商量,先坐?!笔┪逭姓惺謫緛硐氯松喜?,而后當著孔正和蔣勇兩人的面,把對李文柏的顧慮又說了一遍。 孔正面上略顯不耐,心中卻敏感地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女婿和外甥都是外親,法理上女婿更親一點,血源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