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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半山書院的土地是圣上批下來的, 住在里面不過只是圖個方便,老師真正的居所也在城內(nèi),離此處不遠(yuǎn)?!?/br> 李文柏點點頭,想想賀府傭人如云,從南走到北能走到腿酸的樣子,再對比文官們的待遇,不禁有些心有戚戚。 似乎猜到李文柏在想些什么,顧文放下筆,頗為滿意地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大作,而后行至桌邊,為李文柏倒了杯溫水:“文人惜名武將愛才,人之常情,賀大將軍勞苦功高,又是京城有名的世家,你莫要想歪了?!?/br> 李文柏點頭表示明白,轉(zhuǎn)又問道:“師兄方才在寫些什么?師弟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師兄吧?” “明日交與陛下的例行奏折而已,不是什么大事?!鳖櫸恼f,“還想著你熬不了三五日就會來找我,沒想到足足等了半個月,也著實讓人刮目相看了?!?/br> 李文柏訝然:“師兄在等我?” “從半月前散朝開始就等你上門了?!鳖櫸男Φ脽o奈,“左等右等不見人,在書院見面時又半天憋不出一句正經(jīng)話,本想干脆找你說個清楚,但奈何老師不許,說除非你主動相問,否則不許我說哪怕一句多余的話,師命難違啊?!?/br> 沒想到這半個月王行之竟和顧文就此事商量過,李文柏有些臉熱:“李文柏愚鈍,不曾發(fā)現(xiàn)老師真意。” “不,恰恰相反,你行事有度,處事周全讓老師很是欣慰。”顧文給李文柏斟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笑道,“怎么,還是沒忍住問了賀將軍的事吧?” “師兄所言正是?!崩钗陌?fù)蠐项^,“一時沖動與老師談?wù)摿苏?,還好老師及時阻止才沒有釀成大錯,還要請師兄指教。” 顧文輕笑:“有老師在,大錯沒那么容易釀成。不過這賀將軍之事...還真不能與你多說?!?/br> “為何?”李文柏皺著眉頭,“師兄,關(guān)中軍若真出戰(zhàn),勝則功高蓋主,敗則難辭其咎,乃是雙輸?shù)木置姘?!?/br> “那又如何?”顧文嘴角雖是彎著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你我能想到的事,陛下會想不到,王相國、兵部、會想不到?” “關(guān)內(nèi)軍尾大不掉,但還有河北、隴右、安西三軍以逸待勞隨時可以動用,為何非要動剛才結(jié)束白夷之戰(zhàn)的關(guān)中軍,你就沒想過其中緣由嗎?” “難道...”想到顧文話中的含義,李文柏不由得全身冰涼,心里的那些話,終于在這樣一個明朗的午后,說出了口,“難道陛下是有意如此,讓賀大將軍陷入兩難而不可自拔嗎?可賀家世代忠良,賀大將軍也并無擁兵自重之意,據(jù)我所知對此次作戰(zhàn)也并非百姓傳說中的那么積極,陛下為何?” “為何?伴君如伴虎,李文柏,切莫隨意揣摩圣意?!鳖櫸膿崦诌叺牟璞K,“總之,此戰(zhàn)由關(guān)中軍為主已是既定的事,至于后果如何,就要看賀大將軍與圣上間的默契有幾分了?!?/br> 敏感地察覺到顧文話中有話,李文柏忙問:“師兄所言何意?莫非這還不是一個死局嗎?” “圣上既然還敢用他,當(dāng)然不會故意布下死局逼其起異心。”顧文挑眉,“師弟,若要破解此局讓君臣重歸和諧,你有何想法?” “我?”李文柏不解,想到了朝堂上的那一次事,謹(jǐn)慎開口,“我只是一名學(xué)子罷了?!?/br> 顧文笑了笑,“莫要謙虛,這里不是那次朝會?!焙攘艘豢谒^續(xù)說道,“你好好想想,這事,無論是老師還是我,插手反倒不美。老師乃是賀大將軍姻親,按理說幫忙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就如你所知,若他老人家插手此事,就破壞了君臣間長達(dá)十?dāng)?shù)年的默契,反而會讓陛下以為賀家的手已經(jīng)插到文臣中間了,反倒得不償失。而你師兄我,雖為王門弟子,與賀家卻從沒有過多往來,此時插手,不論是勸諫還是獻(xiàn)計,都難免會被認(rèn)為是老師授意?!蹦抗饴湓诶钗陌厣砩?,“而你,蒙廣陵府尹舉薦得以入關(guān)中軍,又受賀大將軍知遇提攜之恩,和賀小將軍是知己之交,暫時寄居在賀府,又未曾入仕,若是有什么想法,直接同賀將軍說,是最好的。要知道,有時候身為局中人難免看不清楚,局外之人跳出這個局反而可以看得清明?!?/br> 李文柏受教:“師兄所言不便多說,原來是這般意思。” “正是如此,所以,我不會主動與你獻(xiàn)計,亦不會聽你的想法?!鳖櫸男θ轀睾?,“只提醒你一句,武將生死榮辱不在是否功高蓋主,而在是否能得到圣上的信任,只要為賀大將軍重新贏得陛下的信任,功高也好兵權(quán)也罷,都不再是問題?!?/br> 顧文的話說的簡單透徹,李文柏珍重點頭。 “記住。”顧文壓低聲音,“常備五軍,哪一軍才是當(dāng)今圣上如臂指使的力量,從未有過最終定論。” 李文柏連連點頭,末了起身鄭重抱拳:“謝過師兄教誨。” “行了?!鳖櫸男χ鴶[手,“有你橫插一桿,許多事就又了變故,也是好事。坐吧,這才來了多久,此時就走,和昭告天下我顧文指教過你有何區(qū)別?” 從顧文的口中聽出了些微妙的含義,李文柏猶豫再三,終了還是低聲試探道:“莫非...” “想什么呢?!鳖櫸睦事暥?,“你師兄我還沒位高權(quán)重到被圣上耳目眷顧的地步,只不過盯著這府邸的人確實不少,你往后出入,還要多費(fèi)些心思,雖然不至于被抓到什么把柄,但一旦被蒼蠅纏上,也著實會很煩人。” 雖然還惦記著賀青的事情,但就如顧文所說,來去太過如風(fēng)難免會引人注意,李文柏從善如流地坐下,順著顧文的話頭問道:“師兄口中的蒼蠅,不知是姓王,還是姓孫?” “兩者兼而有之。”提到這事,顧文非但沒有半點忌諱,反而看起來有些自鳴得意的樣子,“考功司郎中顧敬元,可早就是滿朝上下煩之入骨,偏又無可奈何的角色啦,你還年輕,遇事多學(xué)著點兒?!?/br> “是是是,師兄英明神武,師弟愧之不如?!崩钗陌匦χЬS,“可李文柏有一事不解,重整考評之事,一定還有更為和緩些的法子,師兄為何偏偏如此激進(jìn),執(zhí)意得罪滿朝文武呢?” 顧文含笑說道:“你猜是為何?” 李文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依師弟猜想,師兄可是為了獨善其身?莫非這兩年發(fā)生過什么事,讓...以為師兄偏向了朝中的某一方?” “不愧是我顧文的師弟,腦子確實轉(zhuǎn)得挺快。”顧文沒有否認(rèn),“身為王門弟子,天然能得到陛下更大的寬容,陛下能容忍你狂妄、容忍你乖吝、容忍你鬧得天翻地覆、甚至能容忍你在朝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只要不踩上那條底線,一切都不是問題?!?/br> “所謂的底線,就是必須不偏不倚?”李文柏問。 “沒錯?!鳖櫸目戳丝蠢钗陌兀笆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