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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就錯了?!?/br> 出來的是太常寺少卿方彥明,太常寺司宗廟禮儀,屬于清貴之職,貴則貴矣但沒有實權,向來是安置那些老頑固衛(wèi)道士的地方。 身為禮法的忠實捍衛(wèi)者,方彥明自然看這個玩世不恭的考功司郎中是一百個不順眼,當下眼皮子一拉:“顧郎中有何指教?如果是想維護你的師弟,可要想好了!” 顧文笑得眼睛彎彎:“下官不敢,敢問方大人,李文柏為何上殿?” “這是什么問題!”方彥明不耐皺眉,“自然是因為賀將軍認為其在白夷之戰(zhàn)中有功,上來領賞!” “原來方大人知道啊?!鳖櫸难壑型赋鲆苫蟮墓饷?,“下官斗膽,再問方大人,若就此將李文柏收押順天府,勛位賞賜該當如何?” 方彥明冷哼:“自然是暫扣,待查明真相再行處置!” “方大人的意思是說,若將李文柏押送順天府候審,百姓無知,自是以為陛下已經定了李文柏的罪,萬一再查出李文柏實屬冤枉,再把賞賜給摁回去,陛下顏面何存?方大人,君辱臣死啊!” “強詞奪理!”方彥明更氣,“顧郎中,休要給本官頭上扣帽子!正是因為要顧忌陛下顏面,才不能讓這個區(qū)區(qū)商人喧嘩朝堂!又是工匠又是管事,本就已經是大大的不敬,現在居然,居然還要搞什么當場制皂?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大人言重了。”顧文面對方彥明,拱手向雍和帝,“陛下既然已經發(fā)問,自然就是要查個水落石出,若李文柏有罪絕不姑息,若無罪,也絕不會委屈我朝功臣之意,方大人百般阻撓,是覺得陛下昏庸,無法查明事實,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不愿讓李文柏自證清白,非要將其打成有罪之人呢?” “你!”方彥明氣得手指顫抖,“你信口雌黃!” “好了,二位愛卿無需再爭吵?!庇汉偷鄣_口,“方卿,顧卿所言不差,這事兒朕既然管了,自然不可半途而廢,來人,去找?guī)讉€手巧的皇家工匠上殿制皂,眾位卿家正好也開開眼界?!?/br> “陛下!”方彥明還欲再言,雍和帝神色一冷,“方卿,你果真是覺得朕昏庸無道,不如順天府尹清正賢明嗎?” 方彥明臉色一白:“臣不敢!” “不敢就退下!”雍和帝凝聲道,作為大齊最為“離經叛道”的一任皇帝,他早就看太常寺這堆老臣不爽很久了,簡直就是大齊的毒瘤! 皇帝發(fā)怒,方彥明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再繼續(xù)勸說,只好狠狠瞪了李文柏和顧文一眼,一揮衣袖退下。 顧文恭恭敬敬給雍和帝施了禮,也退下了。 孫顯午站在王敦茹身后,暗罵這方彥明簡直愚蠢至極!明知當今圣上最煩以禮法說事兒之人,偏偏在這么個時候來一手,除了讓圣上在感情上更加偏向李文柏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李文柏高聲謝恩,再次感嘆還好自己顧文這么個“后臺”在朝上,不然剛剛方彥明發(fā)難,他若以白身反駁,必定做不到顧文這么擲地有聲,后果很可能是雍和帝和個稀泥,交由順天府處置,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至于賀青,貴為二品輔國大將軍,這時候若站出來給自己一個小小的百姓發(fā)聲,只能起到反效果。 沒見王敦茹和孫顯午從始至終都安安穩(wěn)穩(wěn)站在那里,冷眼旁觀從未出過一聲嗎?現在不過是蟹兵蟹將吐吐口水,還用不著這些大佬上場。 第73章 虎毒食子 雍和帝發(fā)了命令, 守在殿外的內侍和金吾衛(wèi)領命立刻狂奔出宮, 皇家工匠就居住在皇城之內, 此時應該還在將作監(jiān)勞作。 早在李文柏毫不猶豫請求當場制皂之時, 周春便知道大事不好, 如果配方真的沒有問題,李文柏應該會另行他法才對,可態(tài)度如此堅定... 知道周春在想些什么, 李文柏心中冷笑不已, 當初為防商業(yè)間諜才設下的陷阱,沒想到最終卻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很快, 三個中年工匠便被帶上了殿,與此同時的還有制皂所用的一系列工具。 雍和帝揮手:“去吧, 教教他們怎么制皂?!?/br> 周春和那老人從未親自動過手, 又何談教導?只得說:“皇上,只要按草民的配方制皂,便會萬無一失。” 兩工匠便在雍和帝的示意下從地板上爬起來,接過老人手里的草紙, 頂著腦袋低頭研究一番,然后跪地施禮:“陛下, 臣等已經記住配方步驟, 可以開始制皂了。” 雍和帝問:“可有把握?” 工匠為難:“啟稟陛下,此法臣也只是有所耳聞,從未親手實踐過,只能按部就班按照配方行事, 不敢保證。” 雍和帝反而很滿意:“動手吧?!彼吹贸鰜磉@二人不曾說謊,不敢保證,正說明帶上來的人沒有和誰串通一氣。 李文柏也心中安定,手指敲在手心之中。 “陛下,請稍待。”工匠施禮,方法本就很簡單,按部就班,很快就只等皂液凝成,就可算大功告成了。 朝中百官曾見過硝石制冰,那時候堪稱神來之筆,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祥瑞。此時紛紛伸長了腦袋看熱鬧,許邁雖從始至終一副不屑的模樣,到底也還是好奇,忍不住用余光關注起盆中的情形來。 只見皂液凝固,徐邁不由得一喜。 再看李文柏,卻還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雍和帝也忍不住瞪大眼,只可惜這肥皂看起來凝固被人拿起來的時候,卻驀地散開。 周春見狀面色漸漸發(fā)綠,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如果這方子是對的,此時應該是凝結成成塊的肥皂才是,而不是不成形的散開,只是,李文柏究竟如何做到的?他明明已經通了所有的關節(jié),把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想法子匯集在一起。 雍和帝此時也反應過來幾分,冷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兩個老人嚇得一顫,紛紛求助地看向周春。 李文柏將眾人反應看在眼里,冷笑道:“怎么,不是你的祖?zhèn)髋浞絾??陛下問話,為何要去看周春?!?/br> “皇上!”老人一抖,面色發(fā)白癱軟在地,嘴里喃喃直語,“不對,這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對!皇上!是李少爺動了手腳!在配方里動了手腳!這肯定不是真的配方!” “哦?我動了手腳?”李文柏冷笑說道,“從始至終,我連碰都未曾碰過那草紙一下,你再三檢查無誤,我李文柏莫非會什么妖法,能隔空在配方上做文章不成?” “這...”老人啞口無言,只嚇得渾身不停發(fā)顫。 兩個工匠對視一眼,伸手探了探,而后抱拳回報:“陛下,這最后沒法成形?!?/br> “很好,你們下去吧。”雍和帝不再管縮成一團的三個“草民”,而是看向許邁,“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