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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其他人不曾有的烈酒,用烈酒消毒,加上清熱消炎的藥物,他可以做到盡力挽救賀將軍的性命,就像是賀飛宇說得,在軍醫那里,賀青已經被判了死刑,倒不如讓他死馬當活馬醫。 賀青作為武將身子健碩,說不定真的可以熬得過術后的發熱,只要體內的免疫力足夠強大,就可以活下來。 現在的時代沒有可以用于麻醉的藥物,李文柏雖然知道幾種草藥可以代替,但在黃沙漫天的邊關根本無從去找,只能寄希望于賀將軍的忍耐力。刀刃劃破肌rou時,賀將軍全身猛烈地抖了抖,一瞬間又安靜下去,只剩下滿臉的冷汗。 即使是在昏睡中也躲不掉的疼痛,賀將軍也憑借著本能生生熬了下去。 李文柏目露贊賞,三下兩下割完爛rou扔進手邊的水盆中,又再次用酒精擦過瘡口,接下來才是真正考驗人的時刻。 副將驚異地張大嘴巴,半晌沒能發出聲音,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割開傷口取出兇器之類的事情,他在傷兵營也曾看過不少,但就連經驗豐富的錢德興也做不到眼前這種程度! 只見李文柏雙手各持一刀上下翻飛,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直叫人眼花繚亂,這小小的床榻似乎成了這個年輕人表演的舞臺。 副將和錢德興都看得呆了,甚至忘記了要擔心他們的主將,等反應過來之時,“叮咚”一聲,半截帶著箭頭的箭矢已經被扔進銅盆中。 “這,這也太快了...”副將忍不住喃喃自語。 錢德興一時間也顧不上心里的小九九,趕忙拿起棉布就要給賀將軍捂住傷口。 李文柏手肘轉回,打在錢德興的腹部!轉過身子才低低呵斥道,“還沒完!” 李文柏在營中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如沐春風的少年,雖未及弱冠卻成熟穩重,說話也總是不急不緩,很少給人臉色看,這突如其來的暴喝,就連身經百戰的副將也忍不住愣了愣,被震在原地沒有動彈。 錢德興舉著棉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色青白交加,對李文柏的憤恨更甚。 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竟敢呵斥他?! 賀飛宇伸手抓在了錢德興的衣襟,把他往后拖。 李文柏可沒空管其余人心中所想,箭矢雖已經取出,止血卻迫在眉睫。 本來按照現在的醫術,拔出箭頭之后就應該草草上藥,再用棉布裹住瘡口,能不能成功止血全靠運氣,但李文柏當然不會用這等粗劣的手法。 先隨手拿起塌邊早已準備好的棉布蓋在瘡口之上,李文柏飛快地展開隨身攜帶的布包,原來這小小的包裹竟然還有夾層,里面是幾團細長的棉線。 以當時的工藝,當然不可能制作出如此精細的棉線,這是李文柏初來乍到不久時自己搗鼓出來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的時候能用上,現在用到了。 熟練地將棉繩穿過銀針頂端細小的洞口,再拿開棉布,用手細細比劃著刀口的形狀和位置,李文柏要做的事情很簡單,縫合而已。 手術后縫合傷口,這在現代已經被當作常識的做法,在大齊卻是聞所未聞。 “小子,你想做什么?!”大驚之下,錢德興甚至忘記了掛在嘴邊的尊稱,脫口而出,“人可不是衣服之類的物事,由不得你亂來!” 副將也大驚失色,奈何李文柏的表情和動作實在太過冷靜,竟然生生止住了副將要上前阻止的腳步。 “閉嘴!”賀飛宇謹記李文柏的吩咐,竟是直接捂住了錢德興的嘴。 個精密的技術,一不小心就會造成傷口感染或縫合錯位,這時最忌諱被人打擾心神,是以在聽到除自己和病人喘息聲以外的“噪音”之后,李文柏手微微停頓,聽著賀飛宇的阻止,才繼續動作。 棉繩跟隨著李文柏手上的銀針在刀口處鉆來鉆去有如活物,很快,縫合完成,賀將軍肩膀上只剩下棉線組成的一條粗長蜈蚣。 第53章 傷兵營 “好了, 這就沒事了。”李文柏長舒一口氣, 取下了口罩, 就著沾滿血污的手擦了擦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 再轉過頭來時, 又帶上了標志性的淡然微笑, “賀將軍已然無事,還要勞煩軍醫用烈酒為賀將軍多多擦拭身體,但縫合的地方切忌沾水。” 錢德興的瞳孔猛然緊縮, 三步并作兩步竄上榻, 一片血污之中,分明看得到賀將軍的瘡口處除了那丑陋的“疤痕”外什么也沒有, 甚至連一滴血珠都不曾看見,只有淡淡的黃色液體浸潤出來。 副將緊張地看向錢德興:“軍醫, 將軍怎么樣?” 雖然面色青白眉頭緊皺, 但鼻息卻已經恢復正常,更何況血根本已經止住了,最大的危機已經度過去了。錢德興再如何不甘也不敢在這時睜眼說瞎話,只得不情愿地回答:“李公子好醫術, 將軍已經無事了。” 李文柏就著涼水清洗雙手,聞言點點頭:“還要勞煩將軍喚來親兵為賀將軍清理床榻, 千萬謹記賬內要保持通風、干燥, 身體一日擦拭三次,但傷口絕對不能沾水。剩下的,就是等待將軍醒過來了。” “李公子果真神人也!”連日來的提心吊膽終于放下,雖然賀將軍沒有立刻醒來, 但李文柏和錢德興都這么說,想必是已經無事了,副將大喜過望,忍不住一拳砸在李文柏肩上,“看不出來,公子不止會搗鼓各種小玩意,這醫術也很是了得啊!” 李文柏謙虛地笑笑,沒有錯過角落里錢德興陰沉的眼神,這也是幸虧他大學參軍,做過一年醫療兵的經驗,別的大手術他不會,但是這簡單的縫合止血消毒并不難。 李文柏出了大帳的時候,賀飛宇也跟著出來,站起朝著李文柏長揖到底,“兄弟,救命之恩,我賀飛宇沒齒難忘!” “少將軍言重!”李文柏急忙扶住賀飛宇的手臂將人提起,“大將軍對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當然有義務回報!”看了一眼大帳方向,快速說道,“這血止住了,只是接下來還有一劫難。” 賀飛宇的心不由得提到了極點,“怎么?” “這便是我剛剛所說‘細菌’這詞。”李文柏說道,“找軍醫開些清熱降火的藥,將軍的身子健碩,若是今夜沒有發熱,或者發熱降了下去,應當就是無憂。” 賀飛宇鄭重點頭,聽到了這里轉身就想回到大帳,李文柏攔住了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也該好好休息。”賀飛宇的狀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賀飛宇說道,“剿匪之處距離大營不算遠,我便得到消息的話,日夜兼程就趕了回來,就是有些疲憊,沒什么大不了的。”頓了頓又說道,“我再守一夜!” 李文柏知道勸不住他,最后拍了拍賀飛宇的肩膀,“那今晚上之后,你一定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