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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砸到人嗎?”姜耘昭愣了片刻之后,有些傻傻的問道。 她可從來沒見過直接在山上挖個洞住人的,真的能住嗎?半夜要是山塌了怎么辦? “無妨,咱們瀾城周圍的老百姓大概都是這樣住的,祖祖輩輩住了這么多年,也沒出過事兒。”侯勇笑著說道。 侯勇的表情輕松的不得了,但是姜耘昭卻沒有這樣輕松,這洞,哦,窯洞看起來黑漆漆的,里頭深不可測的樣子,要是進去了,真的不會被山垮塌下來砸在里面? 姜耘昭從門邊上看看,始終還是沒敢進去,只是問道:“你確定這樣的洞,哦,山洞真的能住人嗎?” 侯勇聽了姜耘昭的話,也是哭笑不得了,說道:“小姐,這不是山洞,是窯洞,西北的很多地方老百姓沒錢蓋房子都住窯洞,是自己挖出來的,比起那堵墻還要堅固呢。” 侯勇第一次發現,他這位小姐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原本她都以為,小姐是無所不能的呢,現在才知道,小姐也是人,總有不知道的。 姜耘昭卻難得任性的說道:“我不敢進去,這屋子我可不敢住。” 侯勇咧著大嘴巴笑著說道:“小姐,您真的不住窯洞?您要是不住,我們兄弟可就住了。” 窯洞多好,冬天暖夏天涼,可比在房子里住好多了,小姐真是有福不會享。 “小姐,您還是住在窯洞里吧,夏天不熱,要是住在房子里,夏天熱的受不了。”褚建明十分誠懇的說道。 姜耘昭卻堅持搖頭,死活都不肯住在窯洞里去,對于姜耘昭來說,這窯洞確實是與山洞沒什么差別呢。 見勸不住姜耘昭,褚建明也只能不勸。他心里想的卻是,要是真的太熱了,小姐肯定是要回到瀾城的大宅子里去的,難道還能一直都住在這里不成? 姜耘昭從窯洞門口離開,轉身就朝著正房里走去。 走到屋里,小小的一間房子,深度不過十尺,寬度也不會超過二十尺,比起她之前住過的房子可要小上不少,顯得十分局促,一點闊朗的感覺都沒有。 姜耘昭有些愣住了,原本想著西北粗狂,西北的房子應該也是很粗狂的,就算是農家屋子里頭也應該闊朗的很,現在看到的卻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進門正面就是一張方桌子,上頭簡單的擺著茶碗等物品,靠著桌子上的墻上掛著一幅畫兒,是財神送喜的圖樣,兩旁還有一幅對聯,上書:勤乃搖錢樹,儉是聚寶盆。 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名家的作品,不過也是,要是農家屋子里掛出來一副米芾的作品,那還不嚇壞人了? 靠窗的地方是炕,炕頭上擺著柜子,看樣子是用來裝衣裳雜物的。看木頭的料子,也不是好的,應當就是尋常的雜木,看起來很古樸陳舊的樣子,想來這些都是上任主人留下來的東西吧。 “小姐,咱們這被褥有些不適合呢。”看著這樣的炕,從琳有些糾結的說道。 自家帶來的被褥都是床上得用的,可是這炕這樣大,他們帶來的被褥可不夠用呢,總不能鋪上一半,剩下的一半就這么土蒼蒼的露著吧?那要怎么住人? 姜耘昭聽從琳這么說,才想到確實如此,可不是不適合么?可總不能因為不適合就不鋪炕了吧? “小姐,要不然咱們還是吃點兒東西抓緊趕回去吧,等回頭多帶些東西收拾好了再住過來。”從玢建議道。 左右小姐現在住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不如暫時回去也不用受罪。 “不用,回頭帶點兒東西去隔壁其他人家看看,人家的炕都是怎么鋪的就成了。”姜耘昭想一想之后,堅決搖頭說道。 且不說這一路來,顛簸的厲害,她的腰都快斷了,就說她到了這里,難道還能想著享福不成? 雖然沒有人逼著她一定要在這里吃苦受罪,但是一個人住在瀾城著實沒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就留在這里呢。 “小姐,不如先回去吧,留在這里您也做不了什么,現在莊子上的地都被人佃去了,咱們自己沒有地,再者就算是咱們自己有地,現在也沒辦法種了,瀾城周圍山里的地都是一年種一茬的。”褚建明也勸道。 姜耘昭笑著說道:“我也沒打算在這里種地,只是想著先來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能在這里種的。” “這里種的就是麥子、谷子和糜子,其他的有些豆子能種,但是產量都很低。要是遇上雨水好些,產量還能讓一家子人吃飽,若是沒有雨水的年份,那真是要受罪了。”侯勇皺著眉頭說道。 這里的老百姓日子過的苦,連飯都吃不飽也是經常的事兒,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時候,才能果腹吃飽。 姜耘昭看出來了,這里的老百姓苦,卻沒有想過會苦到這種地步。 “今年是不是就沒怎么下雨?”姜耘昭看著周圍已經干涸到發白的地面,低聲問道。 “小姐您說的是呢,今年就是二月的時候下了一場雨,當時還覺得好,莊稼都出來了,可誰知道這么長時間了,再沒好好下過一次,要是這么下去,這些莊稼都要干死了,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沒有活路了。”褚建明嘆息一聲之后,開口說道。 405 太過善良的人 褚建明是個軍人,但是在做軍人之前,他也是個農家小伙子,從七八歲跟著父親在田間勞作,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靠著一點一點在土里面刨食吃,一年下來,大部分的糧食叫了稅費和租子,自己家能省下的很少。 因此,他最有感觸的就是辛苦一年下來連飯都吃不飽的困境了。那時候總是在想,要是能吃上一頓飽飯就好了,可是光景卻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實在吃不飽飯的他才不得已去了軍中當兵。 原本想著到了軍隊里能吃飽飯就好,誰知道,卻親眼目睹了喪心病狂的官兵殺良冒功,為此淪落成土匪,還差點兒被餓死在狼兒山上。 這么長時間,他也就是跟著小姐這段時間才算吃飽了飯,甚至每天白米白面的吃著。 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也讓這些可憐的佃農們吃上飽飯。 不過,隨即她留想到了,自己這樣的想法其實只是奢求,小姐再怎么能干,也沒辦法管這么多人吃喝,畢竟小姐要這個莊子是要賺錢的,并不是為了養活這些人。 就這樣的莊子,一年的產出就算小姐一點都不要,這些人也未必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