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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不離。終于,她可以休息了,她可以坐在他的身邊了,他問:“什么時候開始做這個義工的?什么樣的機遇讓你接觸到這些孩子?” “大三上學期,也是一個周六,我們班的社會實踐選了來這里做義工,那天,有一個小男孩對我笑著跑過來,他的笑容特別純粹,特別燦爛,特別的感染人,我就蹲下身子,對著他張開了懷抱。” “然而呢?” “然而,他笑著從我身邊跑開了。”那天心的震動,楚凝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你知道嗎?我們都叫這些孩子什么嗎?叫來自星星的孩子。他們就像是來自于遙遠的星球,誤入了地球,他們有自己的精神世界,有自己的溝通方式,卻看不到我們,看不到我們對他們笑。” “看到他們,我們會傷心一時,可是他們也無法與他們的父母交流。一個自閉癥孩子的父母付出的是我們永遠無法想象的,一般的孩子學三遍就會的,他們需要學三百遍,學三千遍,你不要質疑我的數(shù)據(jù),我曾經(jīng)用了大半年教會一個孩子叫我楚老師,大半年,26周,52天,一天我會重復的教他至少50遍,52*50,2500次的重復換三個字-楚老師。你能體會到他們父母的辛苦了吧?” 池崇陽安靜的聽著,在一起兩個月了,只有兩件事讓她話多起來,一個是工作,一個是這些孩子們,說起工作的事情,她的眼睛閃著光,閃著興奮自信胸有成竹的強者之光;而說起這些孩子,她的眼睛里也閃著光,是淚光。 她還沉浸其中,說著:“有一個mama,她只有30歲出頭,可是看起來卻像40歲的人,她有一次和我說:楚老師,若是你有一天發(fā)現(xiàn)我不來了,那就是我和孩子一起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既然他不屬于這個地球,我就不再強求了,只是怕他孤單,我陪他一起離開。” “我知道很多的mama們都有這樣的想法,她們有時會信心滿滿的想既然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就要對他們負責,就算是自己付出千倍萬倍的努力,只要他們有一絲進步也是滿足的;有時又會心力交瘁,受不了身邊人的議論,這樣的家庭甚至更愿意選擇出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離開熟人“關切”的目光;有時她們心里又會不平衡,又會怨恨,都是十月懷胎,自己也是經(jīng)歷了十三級的痛生的孩子,憑什么別人家的是公主是王子是聰明伶俐可愛的,為什么上天是對她們如此的不公?” “有的家庭會選擇再要一個孩子,就是擔心萬一她們老了呢?誰照顧這個來自于星星的孩子呢?若是有個血脈相連弟弟meimei,總會關照他一下不是?總會給他一口飯吃不是?” 楚凝的眼睛里蓄著淚,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流出來,池崇陽決定轉移話題,他總不愿意讓她悲傷,無論是為誰。池崇陽說:“你,有借助外部的幫助嗎?我是說只是憑你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 “有,幾年前,我也曾積極的去尋求捐款,可是有一個富商是這么跟我說的:小姑娘,你認為自閉癥兒童是最悲慘的嗎?那腦癱的孩子呢?那些先天心臟病的孩子呢?那些聾啞孩子呢?那些缺胳膊缺腿的孩子呢?他們就不悲慘了嗎?你怎么不去管那些孩子們呢?你是不是要回答說你的精力不夠?那,這也是我的答案!我的精力也不夠,我的錢也不夠。我是比一般的人有錢些,可是你知道我一年要納多少稅嗎?提供多少的就業(yè)機會嗎?我已經(jīng)在對社會做貢獻了,而且比一般人做的貢獻多的多,為什么一味的去要求我們這些已經(jīng)為社會做大貢獻的人一再付出呢?今天你來找我,明天他來找我,我的時間都用來接待你們了,我有什么時間繼續(xù)給社會做貢獻呢?” “小姑娘,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只是每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個人都每個人的責任,我的責任就是管理好這家公司,繼續(xù)給國家納稅,繼續(xù)個社會提供工作崗位,這些孩子們有他們的爸媽有國家有政府。” 楚凝突然轉過頭,問:“你也是富人,你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世界上沒有完全一樣的樹葉,又怎會有完全一樣的想法?”池崇陽回道,又問:“那你怎么想?已經(jīng)在這里做了快九年,要做一輩子?” “我曾經(jīng)讀過一個故事,一個海邊,落潮的時候遺留了很多的貝殼在沙灘上,一個小男孩撿起一顆就扔回海里,然后再撿下一顆,再扔,如此這般,旁邊的人就嘲笑這個小男孩:有這么多的貝殼,你撿的過來嗎?所以有什么用?小男孩說:對我手里的這粒有用,對我剛才撿的貝殼有用。”楚凝抬著頭堅定的望著前方:“我就是那個在海邊撿貝殼的小男孩,那個富商說世界上有那么多悲慘的孩子,你管的過來嗎?是,我管不過來,但是我能力范圍內,對我管的那些個小孩子有幫助就好。” “好。”池崇陽攬過楚凝的肩,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女人,縱使內心再強大,總需要一個寬闊的肩膀以備依靠。 “楚佳凝,”過了好久,池崇陽突然這樣的叫她,他說:“楚佳凝,一個做了慈善的人,若是做了你認為的壞事,你會不會寬容些的對待?” ——“若是有一天,我說如果,你生我氣了,無論我怎么解釋就是不原諒我,不理我,我可不可以用給這座學校捐錢的方式取得你的原諒,捐一千萬,好嗎?” ----“這一千萬并不是買你的原諒,只是想讓你對我這個慈善人寬容一些。” ----“你說好還是不好?回答我,好還是不好? “犯錯還是犯罪?”楚凝輕輕的問。 “犯錯。” “處啊吆!”楚凝說。 池崇陽笑了,她的回答是好,韓語,但是他聽的懂。 ☆、Chapter 49生如夏花(十一) 池崇陽出差在外為a公司搶單子的時候接到了池崇銘的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一周后實施,不出意外,c公司在一個月內就會信心全失,投降,接受他們提的條件。 池崇陽說:“若是他們同意賣了,派三撥人馬過去洽談,每隔一星期降15%的收購價。” “好。”池崇銘說。 推波助瀾的手該要停止了,若是把c公司打的再也翻不過身來,也并非他所愿,池崇陽翻到楚凝的手機號,看了半天,打過去,那邊傳來讓他心癢癢的聲音:“喂。” “喂什么喂?我的號碼都看不出來嗎?你應該甜膩膩的說:老公,在哪里啊?和誰在一起啊?身邊什么有沒有女人?有沒有在外偷腥?今天晚上幾點回家?洗白白在床上等你回家交公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