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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世子抬眼,“只是父王,便是陛下要?dú)㈦u給猴看,可也得有個殺雞的緣由,陶大人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緣由說起來也是個笑話,”寧王捋了捋胡子,“先是陶大人參了劉承繼一本,說他濫用職權(quán),抓了刑部許多無辜之人,劉承繼便又反咬陶大人說是冤枉他藍(lán)抓無辜,并問陶大人有何證據(jù)證明那些人是無辜之人。” “這,這不是荒唐嗎?” 寧王扯了扯嘴角:“可是陛下覺得這話有道理,并也是這么詢問陶大人的。” 寧王世子面色凝重:“陛下這是表明了要給劉承繼撐腰的態(tài)度啊!” “所以啊,陶大人便縮了,自認(rèn)有罪。” “就為這個就把刑部尚書給撤了?” “所有人都覺得,陛下至多只是申斥一通,不想直接就給罷了官了。” “此時(shí)劉承繼呢?” “被叫去元祥宮了。” —— 元祥宮里,皇帝坐在御案后頭,看著當(dāng)中跪著的劉承繼,他也沒個好臉色,兇巴巴的問道:“你自己看看你這是怎么做事的?不管不顧的就只知道抓人,抓了這么多人,可查出點(diǎn)名堂來沒有?” “已經(jīng)有線索了。” 皇帝沉吟片刻:“陶尚書是怎么回事兒?” “他和寧遠(yuǎn)侯串通一氣,寧遠(yuǎn)侯公子就是他們動的手腳,背后還有個黑手,我還沒查出是誰。” “拓跋齊那事兒,果真和寧遠(yuǎn)侯公子有關(guān)?” “是,他是出面聯(lián)系春風(fēng)樓的那一個。” “切實(shí)?” “切實(shí)!” 皇帝一時(shí)沉吟不語。 劉承繼頓了頓道,“還得謝謝皇伯父罷了陶大人的官,他在刑部樹大根深,若不拔了他去,我也不好辦事。” “哼!”皇帝哼了一聲,沉吟片刻后抬眼,看著眼前跪著的略微長進(jìn)了一些的侄兒,試探著問他道,“刑部尚書的位置就空缺了,你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皇伯父,您讓我岳父去吧!” 皇帝瞪他:“你倒真是不避嫌。” “有什么可避的,再者說,我岳父為人公正、嚴(yán)苛本就適合掌刑法的。” “行了這事再說。” 皇帝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劉承繼便以為問話完了,膝蓋動了動便想要站起身來,可他這邊一動,皇帝便瞪了過來,叫你起來了? 劉承繼便又跪了回去,嘴里也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 皇帝問他道:“你媳婦那里是怎么回事兒?回來都多少日子了,怎么媳婦還在娘家住著,你這是不打算過了嗎?” 提起這個劉承繼心里也起了點(diǎn)火氣,他反問皇帝道:“我在邊關(guān)時(shí),你做什么要截了瑾娘給我寫的信?” “我若不截了你媳婦的信,只怕到了今天,你還在邊關(guān)修城墻呢!你自己不爭氣,如今倒要怪到朕的頭上來了!”皇帝的聲音凌厲了起來,“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今兒個回來了,便萬事大吉了,朕再給你一年時(shí)間,若是一年之內(nèi)你改變不了眼前的局面,你便也不用折騰了,朕便在江南給你爹劃塊封地,你帶著你媳婦孩子也過去縮著吧。” “不用一年,”劉承繼抬頭,“至多一個月我就能把這案子結(jié)了。” “我說的是這案子嗎?朕說的是你眼下這孤立無援的局面,若是一年之后百官仍不認(rèn)可你,朕也沒有辦法再幫你了。” 劉承繼悶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湊到皇帝案前道:“伯父,他們這些人都識時(shí)務(wù)得很,你若立了我做太子,他們定然就跟著認(rèn)可了。” 皇帝直接上來就是一腳:“滾!” 出了元祥宮劉承繼看著天色還早,便沒有急著出宮,拐道去了曦輝宮,到了曦輝宮把人都打發(fā)了,劉承繼直接進(jìn)了偏殿,四下一掃,便掃到了角落里孤零零的一個包了金角的雕花上漆的木箱子。 走到角落,劉承繼在箱子跟前蹲下,拿下上面虛掛著的一只小銅鎖,劉承繼將手搭在蓋子上,一時(shí)竟是有些緊張,手上微微用力開了蓋子…… 箱子里的衣裳并不多,半箱子尚且沒有裝滿,蓋子打開一如眼,是兩套小小的衣衫,放在地下的大衣裳上面,這般一襯更是顯得小巧,小的人心里又暖又軟,化開了一般…… 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兒,伸出自己的大手放在上面比了比,小上衣竟是比自己的手掌長不了幾分…… 往地下翻了翻,下面都是自己的衣服……等等,一疊的深色衣服中間,還夾了一件湖藍(lán)色的……拽出來一點(diǎn)是件裙裝…… 劉承繼低著頭沉默著將衣服整理好,而后拿了一件自己的出來穿上,依舊將箱子蓋好,便出了曦輝宮。 劉承繼淋了一盒子御膳房大師傅做的水云糕,騎著馬出了皇宮,直接朝晏府的方向去了,穿過五福街時(shí),耳邊忽的聽到了一聲小福兒的笑聲,劉承繼猛一扯韁繩,轉(zhuǎn)頭去找,稚嫩的聲音還在咿咿呀呀的叫著…… 驅(qū)馬往前走兩步,視線望進(jìn)北邊兒的一家銀樓……劉承繼臉色猛地一沉,又是陶恒在抱著他女兒—— 一騎快馬闖進(jìn)鬧市,驚擾了路上百姓,突起一陣喧囂,那騎馬之人奔著劉承繼過來,待到了近前猛一勒韁繩,附耳過去低語了幾聲,劉承繼聽了視線從銀樓內(nèi)收回,一轉(zhuǎn)馬頭往回去了。 聽得馬兒嘶鳴,小福兒好奇的轉(zhuǎn)過小腦袋,黑漆漆的眼睛四處轉(zhuǎn)著也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卻又不肯轉(zhuǎn)過頭來,陶恒見了便也跟著轉(zhuǎn)過頭去,卻正見得從對面茶樓里出來的晏立成。 陶恒笑道:“我說小福兒看什么呢,原來是他大舅舅回來了。” 晏立成聞言,便開心把小外甥女抱了過來,小家伙也親熱的抱著大舅舅的脖子,晏立成親了親她rou呼呼的小臉蛋,才抬頭和陶恒道:“怎么逛到銀樓來了,莫不是你小子……” 下半截話沒出口,晏立成笑著覷他,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陶恒今年也是二十有五了,卻是一直沒有定親,話說多年以前,晏盛德是一心要將女兒晏如瑾許給他的,只是終究親事沒成,后來晏夫人多次為他說親,卻都被他婉拒了。因?yàn)檫@個晏家人對他心里多少有愧,晏立成也是真心希望陶恒能遇到個情投意合的人。 這會兒見他進(jìn)了銀樓,晏立成是真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