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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兒一封載滿了苦rou計的信讀完,皺著眉頭沒好氣的道:“真是不成器,文筆這般淺白,三歲稚童都看得出這是出虛假的苦rou計,就是憋著和朕要地呢。” 皇帝說著,將信遞給了皇后:“他只當離得遠,朕就隨他糊弄了?他就用腳趾頭想想,軍中一月給他送了多少糧食,朕能不知道?還日日喝粥?他糊弄誰呢?” 皇帝確實生氣,不過不是氣劉承繼用了點小陰謀,而是氣他這陰謀使的不夠高明,氣他太笨了,連一點兒陰謀詭計都用不好。 “還給我拿腔拿調的,‘皇帝陛下萬福金安’哼!我看他就是皮癢了。”皇帝說著轉頭,卻見皇后看過了信卻并不如皇上那般暴躁,臉上當真露了幾分不忍心出來,皇帝不敢相信的問她,“你還當真了?” 皇后娘娘沒言語,拿起一旁的畫像遞了過去,皇帝抖開畫像看了眼,他神色一凝,便沉默了。 皇帝那個總是無法無天肆意張狂的小侄兒,身穿一件粗布衣衫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他背后是一面粗糙的石頭墻,粗糙的都及不上怡王府馬棚的百分之一,人也瘦了很多,瘦的刺眼,也讓人揪心…… 在此之前,皇帝不是沒有想過侄兒現在的日子會苦一些,可是卻也沒有具體的想過他現在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可是毫無防備的,這些東西忽然就被呈現在了眼前,皇帝心里真是難受了。 許久的沉默之后,皇帝道:“他是真知道怎么剜真的心……可他休想這回朕能心軟,以前就是朕太縱容了,他爹又不知道管教,才把他縱成如今這么個不成器的樣子。” 到底是帝王心,說硬就是硬的起來的,他面色一肅,把畫像遞給李福海,吩咐道:“拿著去問問,他果真是這般模樣了?” “老奴遵旨。” 李福海接過畫像躬著腰退了出去,不一時回轉他又將畫像呈上,稟皇帝道:“陛下,確實如此,年前的幾日世子妃娘娘病了,病的有些重,世子爺想是嚇著了,幾日間便瘦了一大圈。” 寢殿里一片的靜默,許久的沉默之后,皇帝坐了起來,他沉聲道:“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不知要動動腦子。” 皇后安撫他道:“您別難受,他還小,折騰折騰是好事,而且他已是不錯了,能想到和您要地呢,慢慢來您也別急……若我說您就把地給他,多少也是個鍛煉。” “那就把地給他,看看他能折騰出什么花樣來!” 皇后娘娘笑了笑:“您若給他個三五年,弄不好他真能弄出一座城墻來給您呢!” “我稀罕他給我砌道墻來嗎,可不能給他那么多時間。”皇帝和李福海道,“傳令下去,口子河這塊地就交給他支配,其它的若是他再有什么要求一律不準,還有日后送去的糧食,分量減半。” “是!” 李福海剛剛退出去,小內監來報:“陛下,娘娘,賢妃娘娘求見。” 皇帝又靠回了軟榻上:“傳進來吧!” …… 照比帝后二人的年紀,賢妃娘娘要年輕許多,她三十五六歲的年紀,面容明麗保養得宜,只是氣質有幾分凌人,也是仗著娘家勢力,尋常時候,后宮里各嬪妃間的相處,只皇后娘娘不在的地方,便是她要拔尖一些。 順和帝的后宮簡單,總也不過十人,除了皇后另九人當中年紀最長的一個,也比帝后二人小了十幾歲…… 賢妃娘娘盈盈一禮:“臣妾見過陛下,皇后娘娘。” 皇帝叫起后,皇后朝她笑笑:“賢妃meimei過來坐吧,有幾日沒見你了。” 賢妃娘娘回道:“娘娘,臣妾這幾日可是忙的什么似得,前幾日誠王妃不是抱了孩子進宮來給娘娘請安嗎?從娘娘這出來時便到臣妾那里去坐了坐,臣妾見那孩子投緣便給留下來養了幾天,就這幾天可把臣妾給折騰的呀……”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皇帝沒有出聲,皇后便也沒有出聲,賢妃娘娘垂了垂視線,她原是有心將孩子抱過來的,這會兒便也只得撂下了,頓了一會兒她笑笑又道:“剛剛宴席散了后誠王妃過來和我說,陛下和娘娘都喝了些酒,她說她身上帶著些養肝護脾的藥丸子,也不知是哪個老大夫配的,說是十分有效,酒后吃的,原本她是給誠王備著的,今日見陛下和娘娘飲了酒便想著要敬獻一些上來,我哪敢收這些東西,也不知外頭什么人做的,可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身子也是不敢大意的,臣妾便讓御膳房熬了點養肝和氣的清粥,陛下和娘娘多少吃一點吧。” 皇帝出聲道:“這孩子有心了,你也是,粥若帶來了便端上來吧。” 賢妃便笑了:“是!” 吃了粥賢妃便告退了,皇后娘娘也跟著起身道:“陛下也累了,我也正要回呢,我們兩個一道走吧。” 皇后娘娘拉著賢妃的手出了陛下的寢宮,溫言和她道:“誠王這孩子能干,陛下是看在眼里的,前兩日還跟我提過呢,說這孩子辦事穩妥讓人放心,還說著要賞呢,這幾日事多便給忘了。” 說起誠王來,他確實能干,和他爹一樣的能干,昔日他爹便是能干的差點擠掉了順和帝這個出身嫡長的太子取而代之。 當年皇后早逝,后宮里是先皇的靜妃,也就是今日誠王的祖母,她在掌權,那時候可很是給了和順地不少的氣受,雖說這些陳年舊事和都和今日的小誠王沒有關系,可是到底皇帝心里也是對這個出類拔萃的侄兒親近不起來。 賢妃娘娘娘家姓陳,是昔日先皇靜妃的娘家人,和誠王府的老王妃是本家,陳家是個大家族,今日在朝中的影響雖是不比當年了,但也是不容小覷…… 賢妃笑道:“陛下真是言重了,臣妾便仗一回誠王長輩的身份,拿大說一句不當說的話,誠王他是陛下的侄兒,幫著陛下分擔點事情可不是應該的嗎,哪里要賞的,年輕人只管使喚便是了,可不能慣著他。” 皇后娘娘便笑了,拍拍賢妃的手道:“你也懂事。” —— 皇帝的旨意傳到邊城時,正是那里江河開化,大地解凍的二月間。 接到皇帝的口諭,潘成當即親自騎馬來了口子河…… 這日陽光正好,晏如瑾心血來潮想在房子周圍圈起一個籬笆院兒來,院子里晏如瑾忙著砍樹枝,好幾次想叫劉承繼出來幫忙,劉承繼卻只說她沒事找事,不肯出來,一個人悶在房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