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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福海斟酌著言辭,“世子爺,您此番鬧出了這種事情,世子妃娘娘她……” 小世子這才想起這茬來,頓時一慌,他和李福海道:“李公公,您去幫我和她說說,我不是想要那花魁,是那個拓跋齊他,他拿話激我,我一時氣不過才和他掙了起來。” 李福海著急,心想著都這種時候了,怎么還盡想著媳婦呢?他心里嘆了口氣,這小世子還是沒長大的樣子啊! 不過說起來,這位小爺他對這位世子妃,倒是真的上心,當初大街上一眼撞見,便死活要娶,娶回來后雖說也打打鬧鬧的,但他是真把人放在心尖兒上的…… 想到這李福海問他道:“世子爺您決意要帶世子妃前去嗎?” 劉承繼點頭。 “那好,您先吃著,老奴這就去王府傳話。” 劉承繼點頭又不放心的囑咐道:“李公公你記得和她說。” “世子爺您放心,老奴見了世子妃,定會替您好好解釋一番的。” “謝謝李公公!” “世子爺莫要如此說,折煞老奴了,老奴去了。” 李福海站起身來出了牢房,緊跟著衙役過來鎖門,劉承繼放下筷子走到門邊兒,眼巴巴的看著李福海微胖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后拐過長廊,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 —— 元祥宮的偏殿里,剛到了耳順之年的順和帝,正于案前批閱奏折,內監躡足上前稟告道:“陛下,李公公回來了。” 順和帝提筆落下朱批,口中吩咐道:“讓他進來。” “是!” 小內監退下,不一時李福海便弓著腰走了進來:“奴才李福海拜見陛下。” “過來回話。”皇帝將批閱好的奏折放到了一邊,抬手又拿了一本下來。 “是!”李福海弓著腰上前,立于皇帝身側。 “見著人了?”皇帝目光停在案上,像是隨口問了這么一句。 李福海回道:“回陛下,見著了,世子爺想是嚇著了,模樣看著怪可憐的,您不知老奴走時,世子爺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奴才,眼巴巴的……老奴都有些不落忍了。” “可憐?”順和帝聽了,“啪”地把奏折拍在了案上,怒道,“是他可憐還是朕可憐,盡日的只知道惹事,不成器的東西!” 李福海把腰彎的更低了,不敢再言語,順和帝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該說的事情說了?” “說了,”李福海道,“只是……” 皇帝一挑眉,一股不祥的預感:“只是什么?” “只是,世子爺說,要帶世子妃娘娘過去……” “啪”皇帝剛拿起來的奏折又拍了下去,罵道:“朕就知道,他就是個沒用的東西!都這個時候了,還滿腦子的媳婦!爛泥糊不上墻!” 李福海為難:“陛下您的意思?” 皇帝怒氣騰騰的道:“讓他帶,就讓他把媳婦帶走,你之前安排的無論是人還是東西,全部給我扣下,還有他媳婦那里,也給我搜一遍,一個銅板都不許帶走。” “陛下……”李福海心想,若真是如此的話,這從沒吃過苦頭的小世子,只怕還沒熬到地方,在路上就得發狂了。 李福海小心翼翼的開口,可話尚未出口便被順和帝打斷了,他道:“你要給他求情?” 李福海道:“奴才不敢,只是世子爺嬌生慣養,若是就這般兩手空空的去了,只怕吃不了這份苦頭。” 皇帝冷哼道:“吃不了也得給朕吃,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就得好好的治一治他。你去吧,就照我說的辦。” “是,奴才遵旨。” 皇帝斜眼瞧他:“你這老東西從來jian猾的很,但是這一次你若是敢,哪怕一絲一毫的容情……” 李福海幾乎要把腰彎到了地上:“老奴萬萬不敢。” “哼!” 第2章 患難小夫妻 自李福海走后,劉承繼無心茶飯,就一直站在牢房門口盯著長廊的盡頭,等著他帶消息回來。 可是長廊那頭遲遲沒有動靜,直到兩個時辰過后,好不容易那里傳來了一道開門響,一下子他心跳都快了,眼巴巴的瞅著,結果卻是牢頭來送飯。 劉承繼失望走了回來,他坐在床沿兒一時心慌意亂。 李公公怎么還沒回來?都兩個時辰過了!會不會是瑾娘不愿意跟我去邊關吃苦?一定是的!她一直就不喜歡我,看不起我,還總是罵我紈绔…… 小世子覺得心口悶得要喘不過氣來了,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真是好生凄涼。 凄慘了一會兒,劉承繼心里發狠的想到:晏如瑾就算你看不起我,也已經是我媳婦兒了。反正皇伯父讓我帶一個人,我誰也不帶就要帶你。到時候皇伯父下了旨,看你敢不敢抗旨不尊!哼! 想著想著又覺得委屈,他是要帶媳婦去邊關,可是他又不會讓他媳婦干活,不過就是吃的穿的差一些罷了,為什么就不能和他一起吃一回苦呢?為什么別人家的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到他這就不行了呢? 劉承繼心里難受,拎起桌上的小酒壺,一口氣把里面的酒喝干了。 空著肚子喝了一壺酒,雖說只是一小壺,但劉承繼的酒量本也不大,這一壺下去就上臉了,兩頰泛紅,一雙桃花眼內瀲滟波光,看著倒是又找回了往日里三兩分的風流。 風流小世子握著手里的空酒壺狠命的朝墻上一摔,只聽“嘩啦啦”一聲響,水潤的白瓷,碎了一地。 小世子怒紅這眼睛大喝一聲:“拓跋齊,你個烏龜王八蛋——” 罵完了氣勢又頹了,失魂落魄的模樣看著好不可憐。 呆呆愣愣胡思亂想,仿佛每一刻鐘都變成了千年萬年,十分難熬,終于挨到了入夜十分,李福海回來了。 乍一聽到熟悉的那一聲“世子爺”劉承繼整個人都彈了起來……聽著衙役開鎖弄出來的嘩啦啦的鐵鏈聲響,劉承繼心煩意亂,急的簡直想踢人了。 好算大門打開了,李福海走了進來,借著衙役手中舉著的燈火,他見李福海原本慈祥和氣的臉上這會兒滿是凝重。 劉承繼心里發涼,動了動嘴卻不敢開口問了。 待衙役將燈盞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