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來控場。

    探員與沈言珩的人分成兩波，守在商場各個角落，確保沒有監(jiān)控死角。

    在晉城這種犯罪率不高的小城，組織強(qiáng)迫賣/yin案事關(guān)重大，全體探員都如臨大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唯有溫雪芙是個特例。在十來號人的注視下，步伐仍舊慵懶，神色如常，偶爾還會走進(jìn)兩家店鋪看看衣服和包，緊要關(guān)頭，還有逛街的雅興。

    廖暖跟的最近，看見溫雪芙如此，心中只剩下無奈。

    已經(jīng)沒力氣同她生氣。

    溫雪芙一手持著手拿包，四處走走看看，腳步愈發(fā)輕快，探員們不敢跟緊，便被稍稍落到后面。

    逛完一樓，溫雪芙乘上去二樓的電梯，在一家店前停了兩三秒鐘，余光瞥向身后。在看到扶梯上那幾個熟悉的影子后，唇一彎，抬頭走進(jìn)面前的服裝店，這一次倒是速戰(zhàn)速決，挑了兩件衣服，直接去試衣間。

    即將進(jìn)門時，隔壁的試衣間卻猛然伸出一只手，轉(zhuǎn)瞬間便將溫雪芙拉入門內(nèi)。

    溫雪芙一聲低呼，天旋地轉(zhuǎn)后，看到手的主人。

    站穩(wěn)，瞥了那人兩眼，漾出笑容：“早知道你會等在這里，怎么樣，接下來如何甩掉那幫跟屁蟲？”

    沒等那人答話，她俯身捏了捏腳踝，皺起秀眉，抱怨：“你力氣也太大了，我腳都崴了。”

    *

    試衣間在店深處，又有拐角的墻壁阻擋，林正與蕭容認(rèn)識廖暖，廖暖不方便進(jìn)店，只能讓楊天驕裝作顧客，進(jìn)去查看情況。

    楊天驕方才看到溫雪芙往試衣間的方向去，漫不經(jīng)心看了兩眼衣服后，就往溫雪芙去的方向走。

    走的途中有店員熱情的介紹衣服，被楊天驕一一回絕。她幾乎不逛街，不善于打發(fā)這種情況，語氣冷冰冰的，店員也就撇撇嘴，老大的不高興。

    楊天驕一直走到試衣間附近，確保能看到所有試衣間的門，才停下腳步。

    回頭，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的看貨架上擺著的衣服。

    這家店的衣服偏淑女風(fēng)，大部分是各式裙杉，一向穿休閑裝穿慣了的楊天驕只摸了兩下，就開始打寒顫。

    想象不到自己穿裙子的模樣，應(yīng)該……還能看？

    ……十分別扭。

    楊天驕堅(jiān)定的放開裙子，她想，自己以后很有可能是穿西裝結(jié)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試衣間那邊始終沒動靜，等在外面的廖暖有些坐不住。事實(shí)上，她今晚格外容易焦躁。

    拿了對講機(jī)，詢問情況。

    楊天驕遲疑了一下，隨手拿了件衣服，往試衣間走。

    店內(nèi)共有三個試衣間，每一間都有人。

    楊天驕挨個敲門。

    每一間，都得到了“有人”的回答。

    問完一遍，楊天驕卻開始頭皮發(fā)麻。

    她聽力一向好，往往能記住一個人聲音的音色，而現(xiàn)在，她隱約覺得，這三個聲音中，并沒有溫雪芙的聲音。

    難道溫雪芙已經(jīng)逃走了？！

    楊天驕心猛跳了一下，神色一凜，立刻趴到地上，往里看。

    門到地面有一條縫的距離，能看到里面人的腳踝。

    每一間都只有一個人，然這些人似乎都不是溫雪芙。

    楊天驕立刻起身，邊在店內(nèi)巡視，邊匯報情況。

    很快，她看到店內(nèi)角落里扔著的紐扣追蹤器，那是探員事先裝在溫雪芙身上的。

    得到消息，廖暖最先沖進(jìn)去。

    一大幫人呼啦啦的沖進(jìn)店內(nèi)，店內(nèi)的服務(wù)員與客人都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探員們。

    廖暖眉頭緊鎖，掃視一圈。

    楊天驕沖過來，急急道：“怎么辦，溫雪芙好像從后門跑了。”

    這家店前后都有門，是通著的。

    廖暖否定：“就算她從后門逃跑，守在那邊的探員也會……”話沒說完，停住。

    她定睛看著不遠(yuǎn)處的貨架，上面零散放著的，是溫雪芙先前穿的衣服。

    她先換衣服喬裝，然后再逃跑？

    溫雪芙的確有一段時間在視覺盲角，可那不過兩三分鐘的光景，她是怎么做到在三分鐘之內(nèi)，換好衣服結(jié)賬走人的？

    光開□□都不可能。

    廖暖亮出證件，上前詢問店員，店員聽后只點(diǎn)頭：“你說那個人啊，她事先訂了衣服，說今天來取，我剛剛把衣服交給她了，不過她去了哪我不清楚。”為難的指了指周圍，“今天客人有點(diǎn)多。”

    廖暖緘默。

    果真如此。

    意外的，心中沒太大的波瀾，好像現(xiàn)在的狀況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⑺男目裉艘幌挛纾绻茼樌サ搅终庞X得奇怪。

    粗略的回憶了一邊現(xiàn)在的狀況，廖暖平靜的開口：“去各個出口，追人，商場內(nèi)也不能放過。”

    其他人應(yīng)聲離開。

    跟丟人的楊天驕內(nèi)心最煎熬，人在她手上丟了，她難逃其咎。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廖暖的母親。

    埋著頭，悶悶的開口：“早知道直接把溫雪芙抓起來，現(xiàn)在連誘惑大魚的小蝦米都沒了。”

    很低落。

    廖暖闔眼，突突跳的心臟，逐漸歸于平靜。

    她的母親，原來只是小蝦米啊。

    *

    離開商場，溫雪芙的心情才算真正好起來。在商場后門停著的黑色轎車上等了一小會，先前幫過她的女人才姍姍來遲。

    她曾經(jīng)見過這個女人，當(dāng)時的她跟在林正身邊，林正叫她阿苗。依稀記得，阿苗很是被林正信任，許多事情，林正都交給阿苗單獨(dú)處理。

    阿苗是個不喜言語，外表強(qiáng)硬的女人，與林正那一幫子人完全不同，辦事能力強(qiáng)，卻又足夠內(nèi)斂通透。溫雪芙也不知這樣的女人為何甘心為林正做事。

    若說是因?yàn)閻郏衷趺茨芙邮芰终蛿?shù)不清的女人有染？

    愛情都是自私的。

    溫雪芙多看了往車上來的阿苗幾眼，轉(zhuǎn)瞬間便想到，愛情也不一定完全自私。

    她年少輕狂的那段時間，也曾萌生過與廖維然正妻和平相處的想法，現(xiàn)在想想，只是被豬油蒙了心而已。

    溫雪芙曾為了那段愛情拋棄道德，拋棄父母，拋棄前程，拋棄自己。她以為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