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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站直,余光去看沈言珩。 身邊的男人俊眉微皺,臉色冷峻,乍看是高冷難以接近的模樣,但若多看兩眼就會發現,眼前的男人冷峻的黑眸中有絲不易察覺的松動。似乎正在糾結……這幫人到底在樂什么。十分高冷的在糾結。 廖暖險些笑出來。 這個沈言珩,以前是口不對心,現在連面都不對心。 咬住唇,到底憋住了笑,她裝模作樣的輕咳一聲,抬頭公事公辦道:“你不愿意報警我也能理解,這樣吧,你就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如果有需要用到調查局的地方,我幫你去做。這不是很好嗎?能查的我會盡量幫你查,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不要拿你侄女的命開玩笑。” 命…… 沈言程死后,沈言珩體會到的最深刻的事,就是生命只有一次,再悔恨,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他的想法其實很極端,一心為沈言程報仇,為了報仇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甚至將自己折進去也在所不惜。聚在這里的這些人大多是這種心態,活的通透的倒是只有花花公子易予一個。他的態度就很明確,仇要報,日子也要好好過。 看似簡單的兩句話,要做到卻太難。 這件事從蕭容對沈言程下手后,就是無解的題。 人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做什么事都無用。多年前沈言珩父母離世時,他年齡小,還有哥哥照料,并不覺得有什么,只以為爸爸mama是要去遠行。漸漸的,人長大了,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期,已經習慣父母長時間不在身邊,也就不會特別傷心。 但是沈言程不一樣。 沈言程的死,帶給沈言珩太大的震撼,他至今為止還能記憶自己見到沈言程尸體的那一瞬間,是什么樣的心情。 復雜到無法用語言表示。印象最深刻的,是心臟的位置,抽的厲害。 見沈言珩的表情有所松動,廖暖神色又嚴肅幾分:“而且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談。沈言珩,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答應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沈言珩腦中還滿是沈言程的樣子,聽到廖暖的話,恍惚了一瞬。他偏頭,聲音低低的:“為了她好?” 他隱約覺得廖暖提的并不是沈茜的事,可腦子一時混沌,轉不起來,也就沒理解廖暖的話。 沈言珩上學時,其實人還算聰明,這從他做生意從不會虧本這一點上就能看的出來。男生大多擅長理科,沈言珩也不例外,偶爾有了性質想學習,看一遍數學書,公式也就記住了。 然后下次考試時數學拿了滿分,結果很明顯…… 被叫家長,說他抄襲。 …… 這幾日,他總會想起過去。 初中時期,高中時期的過去。看誰都像是認識的舊人,就連看廖暖……都好像似曾相識。 還沒來得及追問廖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剛接了電話的尤安忽然快步走近,低聲道:“珩哥,二哥剛剛打電話來,蕭容的人好像去過家里了。” 家……別墅?能指正笑容的證據都放在那。 沈言珩眸色一冷:“走,回去。” 廖暖絲毫沒猶豫,抬腿跟上去。 她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凌羽彤對陳浠做的那些事和宋二性質不同,她沒法忍。但這件事必須和沈言珩說清楚,免得他再插手。而且……她目的明確。 不懷好意的目的。 余光看到廖暖跟在自己身后,沈言珩眉皺了皺,到底沒再攔。 心煩意亂的進了電梯,他站在電梯的最后面,廖暖是跟著他進來的,自然而然站到他身邊。進來后,一直抬頭盯著電梯屏幕上的數字,一個一個倒數下去。 沈言珩自始至終,盯著她看。 神色微冷,內心卻沒表面那么淡然,甚至……心里的感覺怪怪的。 說不上來的怪。沈茜出事,除了凌羽馨,最著急的人大概就是他了,先前他也的確焦灼到幾乎無法正常思考。可她一出現,他的心情好像……也沒有那么糟糕了。 沒有原因的安靜下來,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一切進行的十分自然。 一旁的廖暖開口詢問沈茜出事時的情況,沈言珩“恩”了兩聲,沒心思答。 這種迷惘的感覺有些糟糕。 車一路開到別墅的大門前。雖然已知道這些年沈言珩利用return賺的錢去投資,又賺了不少,也知道他現在接觸的都是商人,上層人士,但真的看到花園一樣大的院子后,還是有些驚詫。眉頭不可察覺的揚了起來。 很漂亮的院子,院子中種著千奇百怪足夠艷美的花,別墅也很好看,歐式風格,就連正門都帶了幾分華貴在其中。 剛進調查局的那一年,廖暖也參與過一個有錢人被害的案子,案發現場就是在被害人的別墅,當時覺得那棟別墅已經夠大夠豪華,現在看看,好像還不及眼前別墅的一半。 這是沈言珩現在的生活。 生活質量的差距在,可莫名的,廖暖沒覺得沈言珩離自己有多遠。 車剛停下,一直守在車庫前的宋二匆匆跑了過來:“老七,蕭容大概知道你們都不在,派人想溜進別墅拿回證據,被我們發現。證據……丟了一半,人也跑了,沒抓到。”長著大胡子的男人沮喪的低著頭。 沈言珩也沒說其他的,只點頭安慰道:“好,我知道了,二哥,你去休息吧。” 說這話時,倒是挺溫柔。 宋二站在原地沒動,低著頭,偷偷往廖暖的方向看。有點不好意思看她,臉火辣辣的,但又忍不住自己去看她的沖動。畢竟他曾經做過……不太好的事。 一個留著胡子的大男人害起羞來,也別有一番好笑的情趣。 廖暖想笑,但當著沈言珩的面,硬是忍住了。咳了兩聲,故意嚴肅道:“咱倆的過節以后再說,現在沈茜的安全要緊。” 宋二這才支支吾吾點頭離開。一邊轉身走一邊在心里哭,這次老七把人都領過來了,完了完了,他現在是把這夫妻倆都得罪了,這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其實……那天受傷更重的人是他啊! 悲傷。 目送宋二進了屋,沈言珩也抬腿往別墅里走。 廖暖自然的跟上去,眼睛看向四周,一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