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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最浪漫的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8

分卷閱讀58

    額頭上,又捧著她guntang的臉頰。

    她不常生病,和jiejie遇桐相比,是最健康不過的人。

    匆忙趕到鎮上醫院,只一個值班醫生,因為設備和藥品不齊全,只為她打了一支止痛針,勸他們盡快送去市醫院。

    止痛針沒任何效果,葆光想說也張不了口,前往市醫院的途中,時間漫長得似被凝住了,平時不覺得有多遠的路程,在現在看來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好不易到了醫院,她蹲在地上吐得得天昏地暗,喬蘅抱她上了急診室病床,冰冷的儀器讓她忍不住蜷縮起來。

    迷迷糊糊,冰涼的金屬在肌膚上扎了一下,葆光顫抖著睜開眼,眼前蒙著一層灰色。

    她歪一下頭,身上沒有半分力氣。喬蘅垂下臉,柔聲道:“在輸液。是不是好點了?”

    她眨眼,確實不疼了。

    “是腎結石,感冒發燒加重了癥狀。”喬蘅觸她額頭,燒已經退下來,“對不起,是我粗心大意了。”

    葆光笑了笑,覺得他傻乎乎的,這種事情怎么可能預先察覺。她側眸目光穿過他的肩頭落在窗玻璃上,下雨了。

    董斐吃完飯從外面回來,懷里裹著保溫飯盒,站在在門口抖掉外套上的水珠,見葆光醒了,怕寒氣帶進來,索性貼著門,“好在現在才下雨,不然就鎮上那條路,能走出來就不錯了。”

    她昏睡期間,家里人先后來探過病,石榴守了一會兒,回翹廚做了玉米糊糊讓董斐帶來。

    喬蘅接過飯盒,盛出糊糊晾著,勸葆光多少要吃一點。

    這一睡已經是大半天光景,葆光吐了幾次,實在沒胃口,但看兩人憔悴得厲害,點頭應了。

    喬蘅搖高了床,一勺一勺喂給她吃,確定吃下去,喬蘅終于放心,等她睡下了才到附近的飯店吃飯。

    他離開的時候,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瞧見了,向護士站的小姑娘打聽。

    喬蘅差不多是護士見過的最貼心的病患家屬,性格溫厚,人又標致,印象自然深刻。

    眼前這位女士衣著精致,即便墨鏡遮臉,也不難看出她外貌出眾。

    女士態度時分和藹,“我和那位先生是要好的朋友,剛從外地回來,不知道情況是怎樣的。是不是他的未婚妻病了?”

    看她說的有理有據,又知道病患是他的未婚妻,護士不疑有他,就告訴了病房號。

    人走遠了,護士忽然醒過神,扯著同事說:“她好像是那個最近出現在各大綜藝節目里的芭蕾公主黎笑笑。”

    “不是吧!那待會出來問她要簽名。”

    黎笑笑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踟躕不進,直到門開了,里面走出個年輕人,沿著走廊朝護士站去,她趁機進去,掩上了門。

    葆光睡得很沉,黎笑笑沒想到她們還會再見面。對這個人她始終抱著一絲懷疑,因此一直在尋找機會試探她的身份。

    如果說她選擇回國是為事業發展,倒不如說是為了尋找艾遇子。她不知道艾遇子對艾遇桐墜亡一案是什么態度,依艾家現在的身份地位,翻案是遲早的事。而且她聽說喬家老太爺已經飛往歐洲,很可能就是因為這件案子。

    一旦真相大白,她的前途就毀了,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會全部失去。

    黎笑笑心虛作祟,險些撞到床沿,她慌張地扶住床頭柜上的杯子,杯底壓一張收費單,拿起看了兩眼,一個縮手掠倒了杯子,杯里的水迅速傾出來侵透了。

    去夠紙盒的抽紙,走廊里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她白著臉,在門開的瞬間撩了頭發擋住面孔,擦著董斐肩膀快步走出去。

    “喂,你誰啊,怎么亂竄病房。”董斐沒好氣地瞪著黎笑笑倉皇而逃的背影,疑惑不已。

    他看她眼熟得很,卻想不起在哪見過。

    喬蘅回到病房,葆光還沒醒的跡象,董斐就和他講了方才發生的一幕。

    喬蘅臉色瞬時有些難看,跑去護士站詢問,回來后整個人都處在低氣壓中。

    他和董斐說:“你先回酒店,這邊有我照顧就行了。”

    天黑之前,董斐開車回了積溪鎮。

    冬夜的雨凍人,葆光從渾渾噩夢里醒了,吃下去的東西仍是吐出來,床單臟了,喬蘅替她擦手洗臉,又收拾了床單。

    他放她下來,葆光兜著他的肩膀,眼眶很紅。

    喬蘅親吻她,“你小時候像個大人,現在反而像小孩了。”

    葆光嗓音暗啞,“我不常生病。”

    病來如山倒,葆光想起小時候生病發燒的情形,爸爸整夜背著她,再累都舍不得放下。那時候也只有爸爸在時,她才敢生病,任性地提要求。

    喬蘅俯身擦去眼淚,“是不是想爸爸了?”

    她點頭,在被子里哭,喬蘅隔著被子抱著,欲言又止。

    哭完了,葆光露出臉看著喬蘅,“官家的人來青城就是攤牌的時候了。”

    “我們等太久了。”黎笑笑來過這里,喬蘅不得不打起精神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信不過那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他撥開她額前汗濕的頭發,擰了熱毛巾擦了擦。

    葆光哽咽著說:“喬哥,今天是遇桐的忌日。”

    難怪她情緒低落,這時候難免會想起曾經不愉快的過往。

    葆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最脆弱的神情,她背過身側臥著。

    古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大喜歡這樣的說法,她自小吃不得虧,愛憎分的清楚。黎笑笑讓她背了這么多年黑鍋,早超出忍耐極限。

    黎笑笑讓她的回憶充滿黑暗,那些黑暗是光明驅散不了的地獄,每當她想起,遇桐血淋淋的面孔就會浮現眼前。

    那天夜里,遇桐被送往醫院搶救,她滿身是血地站在敞闊冰冷的走廊中間,耳邊充斥平車滾過地板的聲響。

    連綿不斷的大雨覆蓋了異國城市,年輕護士匆忙奔走,冗長的甬道里只有慘白刺目的頂燈陪著她。

    尚含頤一襲酒紅晚禮服,褐色的卷發盤著一絲不茍的發髻。她才從宴會上趕過來,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精心描畫的妝容已經暈開,留下斑駁污跡。

    當手術醫生摘下口罩,宣布傷者救治無效時,失去理智的尚含頤凄聲痛哭,撲在她刺痛的身體上,尖利的指尖掐著她的頭皮,硬生生揪下一把頭發。

    而向來以睿智冷靜聞名商界的父親面無血色,步子虛浮踉蹌著上前,不敢置信地推開冰冷的手術室。

    透過父親顫栗的肩頭,她看到雪白的手術室,侵紅的床單,和她擁有相同面孔的遇桐冰冷地躺在上面,擦試過的面孔寡青得瘆人。

    父親顫抖著手,想要撫摸那張失去血色的臉頰,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勇氣,他反身出來,用力地抱住了她,“遇子,沒事的,沒事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丟了性命,又怎么會沒事。

    那時候她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