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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是怎么傷成這樣的?” 就這樣沉默了很久,鄭真真終于忍不住問道。 “八成是把主意打上履天圣壇結果不自量力被人砍出來了。”宋離憂不屑地說道。 “這樣豈不是和履天壇結怨了么?”鄭真真緊張地說道。她知道履天壇勢力龐大,絕非他們幾個人可以抵擋。 “早在我殺了那白心之時便已結怨了,履天壇查到我們身上只是時間問題。反正梁子結下了,那不如順手做一票大的,只是不知云青干了些什么被人家弄成這樣。”宋離憂分析道。他看了鄭真真半天,終于忍不住從懷里扔出幾個果子。 “喏,剛剛采藥的時候不小心撿到的。” 鄭真真接過果子,第一反應是喂給云青。 “停停停!她辟谷了,你管她做什么!?”宋離憂攔下她。 “不吃不喝嗎?可她之前也喝藥的啊!”鄭真真緊張地問道。 “那是因為她能自己提出藥材中的靈氣。你若是修成醫道自然能把藥力轉化成靈氣供她修養。”宋離憂漫不經心地說道。 鄭真真眼睛一亮,心里開始默默回想黃帝傳承中的相關記載。 “你不吃嗎?別等明早起來老子發現你變成一具餓殍了!”宋離憂不耐煩地提醒她。 鄭真真不理他了,專心處理藥材。剛剛修成的真氣微弱卻純凈,一點點滲透藥材居然一點也沒有生澀的感覺。 從根本而言,修道所需要的基礎有兩個:rou身無垢,靈臺清明。但是滿足這兩點只能說明你有了修道的資格,而非你真的能在這條路上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要在修行路上起步,并且開始向更加深遠的地方探索,必須志宏愿堅。圣賢神佛也好,真仙天魔也罷,無一不是有著自己對自然大道的理解,并且心懷符合這種理解的宏大志愿。 鄭真真在履天壇外門呆了很多年,基礎已經勉強能夠達到,算是走上了修道之路。而比起那些還在門欄處徘徊迷茫之人,她最大的優點就在于她對醫道有著自己的理解,更是曾在黃帝傳承前發下以眾生為念,救度眾生的超凡宏愿。 這就使得她一修出真氣就進入了突飛猛進的狀態。 鄭真真收回真氣,再將真氣散出身體,一點點帶著藥香的靈氣繚繞在云青身邊。她的臉色漸漸好看了些。 等到第二天清晨,云青醒過來第一個感覺到的就是紅著眼睛死死盯著她的鄭真真。 “云青!!”鄭真真哭喊著撲過來。 阿芒偏了偏身子,她摔到地上。 “嗯,我在,我活著。”云青的聲音和平時一樣幾乎沒有起伏,她從阿芒身上跳了下來。 鄭真真坐在地上哭起來,連帶地吵醒了宋離憂。 “你還真是命硬,這也能活下來?!”宋離憂見云青這么快就醒了,不可思議地說道,“說起來,你這次撞鐵板了?居然這么狼狽……” “我問你,入道之上,還有什么境界?”云青也沒在意他的譏諷。 “不知道。”宋離憂皺了皺眉,他沒想到云青一醒來就問了這么個棘手的問題。 云青有些迷茫地沉默了。 宋離憂接著說道:“真的不知道。這么說吧,魚能不能知道水面上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呢?畫中之人能否知道畫外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呢?還有那些話本故事中的人能否知道故事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樣子呢?它們甚至連自己活著的世界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的天地都不知道。” 云青也皺起了眉頭,鄭真真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也就是說,我們是揣測著水面之上世界的魚,是活在虛構的畫中,編造的故事里的人?”云青看上去還是有點迷茫。 “不是很貼切,但是,也算這么回事。”宋離憂勉強認同了她的想法,“入道之前和入道之后是本質的變化,而破開入道層次,進入下一個境界,這些不是我們這種畫中人可以斷定的了,除非你能找到畫外之人。” “大鏡國師。”云青說道。 “什么?”宋離憂一下子沒有明白。 “我被他所傷。”云青淡淡地說道,“他不止入道。” 百花祭結束時,云青已經全力催動天書,準備利用方寸盞逃離。這招她在十萬大山邊境用過。 那時候根本就是凡人一個的她被十萬大山的白衣使追捕。白衣使是穩固的入道階段,而對方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天書擊殺。她還能拼著最后一口氣逃出萬里。甚至還能借助天書遮蔽天機,使十萬大山至今也沒能發現她的行蹤。 而在履天圣壇,她已經開始修道,對于天書的控制也要強很多。可以她完全沒料到對方只是一個眼神就差點讓她身形俱滅。甚至在天書加上方寸盞,還有她之前在圣池中留下的魔焰干擾下,對方也能從容斷她后路,使她無法瞬間逃出萬里之外。 幸好她之前將阿芒留在城外,利用阿芒和她之間的特殊聯系勉強維系生命。 等國師以為她必死無疑,開始騰手處理被污染的圣池時,云青才借方寸盞倉皇離開一段距離,再用天書抹去痕跡。 最讓云青不解的是,她在借助天書從國師手里逃脫時,居然沒有與他建立任何因果。按理說,只要和她有關的東西都會存在因果,可是那人不知有什么特殊,太上忘情也罷,居然還不沾因果! 第二十五章 有生皆苦,有生皆憂 就在云青從大鏡國師手里逃脫,奔入毋宣山時,履天圣壇燃起了熊熊黑焰,數千大祭祀為了清除這些污染物焦頭爛額。 “情況就是這樣。”一身黑白祭服的樂舒將玉簡交到燕天宮。 “是的,我們會在今日之內傳召執法弟子對她進行追捕,還請樂師姐回稟國師……”一名接待弟子恭恭敬敬地說道。 這里是燕天宮,履天壇一百零八宮中掌管刑罰的地方。 “國師的意思你們都懂了嗎?”樂舒還是有些不放心,國師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下令了,這次的事情恐怕關系重大。 “自然懂了,不必留情,徹底擊殺,留之將有大患。雖然是人道修士,但身為執法弟子這些事情還是做得來的。”燕天宮接待弟子恭敬地答道,他知道眼前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離入道只有一步之遙,還是國師的親傳弟子。 樂舒點點頭,她沉聲道:“若不是我修為所限,如今也該同師長們一起捕殺這名兇徒。” “混入百花祭,污了這履天圣池的就是她?”那名弟子有些好奇地問道。他看了看這玉簡中的影像,是個和樂舒差不多大的女孩兒,面容蒼白而沉靜,穿了身寬大的祭祀服,坐在冰雪之中,渾身裹著熊熊黑焰。 “不錯,看樣子還不是普通的魔道弟子,居然能從國師手中逃脫。你們這次千萬要小心。”樂舒神情也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