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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2

分卷閱讀172

    并道:“實在是那藥太苦,若是以后能換個方子,滋味好些,兒必然老實喝。”

    傅辛慵懶道:“果真老實了?”

    流珠屈辱地點了點頭——她實在不想再受那些個更為屈辱的刑罰了。且此時伏低做小,也好令他放下心防,若是繼續如前幾年那般倔著不肯低頭,只會令這混賬興致更濃。

    傅辛便扣上匣子,噙著一絲笑意,頗為愉悅地道:“那自此以后,可要老實做你的阮太儀。后宮里起了亂子,必須給朕好好處理,往常更不許煽風點火,巴不得天下大亂。床笫之間,也要主動些,不能只朕一個人賣力氣。御醫開的湯藥,老老實實地喝下去,一滴也不準剩下。”

    流珠點了點頭,傅辛卻不肯罷休,又扯了張紙,持著御筆一條條寫下,逼得流珠按上指印,這才作罷。流珠恨不得似毒蛇一般,一口將他喉嚨咬住,心里頭憋著股子氣,隨即惦記起傅辛方才所說的事情來,又低聲道:“官家也清楚,加菲爾德先生即是兒的生身父親。既然他非得離開大宋不可,那么先生臨行之時,可否準允兒前去相送?骨rou私情,盼官家垂憐。”

    傅辛卻并未立時答應,只道:“一月為期,把后宮那些鬧騰的小娘子,俱給朕治得服服帖帖,朕便準你去見你爹。”

    流珠絞著手中帕子,又強自笑道:“兒哪里有官家的手段,更不懂服人之道,制衡之術,官家頗有些強人所難。”

    傅辛蹙了蹙眉,不耐道:“姚寶瑟就是個空有皮囊的蠢貨,床上亦不得要領,假作純真,暗地里藏著腌臜心思,朕心有不喜,只是姚家勢大,莫要得罪,你莫要讓其他人害了她,小心護著便是。吳卿卿從前還有些意思,可自打小產之后,心機愈發得重,周玉顏這事兒,八成就是她攛掇的姚寶瑟,防著點兒她。袁佛迷老實,人卻頗為無趣,且讓她自己個兒清靜待著,吟誦佛經罷。只有剩下的四個魑魅魍魎,雖有勾人之處,可便如肥膩厚rou,饞時可果腹,飽了便覺惡心,眼瞧著這四個鬧來鬧去,更是心煩,你給朕好好管管,若是仍無悔改,找個由頭,盡管處置。”

    流珠又道:“敢情官家便沒有一個稱得上喜歡的?”

    傅辛念著喜歡二字,驀地勾唇,揚眉蔑然道:“朕當然喜歡,喜歡姚寶瑟的出身,吳卿卿的樣貌,袁佛迷的老實,及那四位的嫵媚放浪。只是二娘,卻是朕從十幾歲起調教大的,更可堪喜歡二字。”

    流珠低下頭來,一聲不吭,但又整理起周玉顏遺留下的那些個詩畫來。及至夜半,她披衣起身,為這位一尸兩命的可憐人點了兩盞紅燭,忽地又憶起前世上高中時默背下來的詩篇,詩曰:天旋地轉回龍馭,到此躊躇不能去。馬嵬坡下泥土中,不見玉顏空死處。她不由嘆道:想來這名字卻是不祥,冥冥中似有預兆。由此又憶起紅樓夢中那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便覺得吳卿卿的名字也算不得好。

    這般一想,流珠愈想愈多:傅辛音同負心,宜愛終是遺愛,道協便道邪,道正便道正,玉直果然迂直,玉其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者,似是有些道理。再思及己身,流珠卻是搖頭苦笑:從前單字為蕓,拆開來看,草兒無人疼,云兒四處飄,難怪自己穿越后混得這般慘淡,流珠這名兒更不好了,一有流淚成珠之意,二有念珠之意,被人拿捏在手,端是不好!

    夜間胡思亂想,竟是怎地也睡不著。隔日一起,流珠便依照傅辛所言,好好整治起了這后宮來。畢竟再這般鬧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她這個隔岸觀火的,便引火燒身了。這一整治,雖卻有效果,但也令姚婕妤和那吳美人,對于流珠頗為不滿,背地里罵她不自量力,轉頭亦和家中訴苦,說是被流珠欺壓了去。

    在這幾個擁護傅從謙的世家看來,流珠身后的助力,即是徐子期。他們但以為,是徐子期握著的那兵權,給了流珠莫大的膽量,殊不知流珠之舉,卻全是出自傅辛之授意。徐子期近來同燕懿王傅從嘉走得頗近,明明白白貼上了傅從嘉的標簽,更是令世家頗為忌憚,幾家聯合之下,便齊心協力,想要將這位眼下最風光的將軍拉下馬來,傅辛那龍案之上,也由此積壓了厚厚一摞彈劾徐小將軍的折子。

    這倒也不是徐子期頭一回被這么多人彈劾,他初入仕途之時,剿匪歸來,做了京官,便因不念人情,得罪了許多人,惹得不少人大動肝火,頻頻彈劾。只是如今他再被這樣彈劾,人家倒是不在折子里罵他目中無人、欺人太甚了,而是有理有據,寫得分外詳實,流珠偶爾瞥見其中內容,頗為憂心。

    便連她也搞不懂,徐子期是真的被名利迷眼,變了性子,還是說,這也是他的一道計策。若是前者,上次見他時,他也確實有幾分官場老油條的模樣了,說話學會了打太極,眼神雖依舊凌厲,可卻多了上位者的威壓。若是后者,他這是使的哪一出計,又意欲何為呢?

    過段日子之后,由傅從謙于折子中提出的、傅辛籌謀已久的“驅洋令”便正式施行,在大宋舉國上下引起了不少的動蕩,畢竟從此以后,便連在菜肴中添加辣椒都是一種罪過了。這政令一下,流珠隔日便在理政殿內見著了封做郡王的傅朔。那人依舊是打扮得頗為不倫不類,見了流珠,只朗聲笑道:“卻是二娘做了我嫂子后,頭一回見二娘,只盼著不是最后一回才好。”

    流珠令關小郎給他沏茶,隨即微微蹙眉,溫聲道:“官家在前殿議政已久,估摸著待會兒便會得空歇息。只是你倒好,怎地說這般不吉利的話兒?”頓了一頓,她又試探道:“你同明慧,又是怎樣一番打算?雖說海外有海外的習慣,可在大宋,行的到底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總這樣處著,也算不得妥當。”

    傅朔嘆了一聲,露著一口白牙,笑道:“唉,我就不是老實過日子的料子,天生浪子,血里帶風,就愛漂泊。此番回了大宋,故人已逝,風景全非,我待著也不舒坦。四哥待我好,撥銀子給我造了新船,加上我的一群老朋友都要返回他們的故鄉了,我想著……還是海上好。我還是打算回海上去。同明慧說了后,她雖難過,還是接受了。她既是走不開,那便只得分別了。”

    這意思便是說,兩人因為異國而分手了。流珠一愣,卻也無話可說。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只要與法律及道德無礙,那么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至于是對是錯,旁人都無權置喙。

    傅朔瞧著她,又笑道:“明慧是聰明人,就是性子容易走極端,喜惡太過分明,最后只能傷了自己。我不在時,二娘多多照顧她吧。”頓了頓,他又道:“對了。加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