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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3

分卷閱讀163

    那個小廝,都是為朕做事的,本就是假夫妻,各不相與,和離了便是。”

    他定了主意,便必不會再更改。流珠雖厭惡身邊有人監視,但轉念一想:傅辛總歸要在她身邊安插人,若是香蕊,還算知根知底,且有舊日情分,比起其余人等,還是好上不少。

    傅辛見她默不作聲,又溫聲道:“珠兒放心。新人的份位,必不會壓了你去。待這群小娘子入了宮,還是要以你為尊。你若想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那便非得拿出你的手段,將她們治得服服帖帖不可。”頓了頓,他沉聲道:“此番采選,若是辦得如前朝一般盛大,又會耗掉不少銀子,故而明年只在京畿采選。你到時候挑人時,朕會告訴你該選誰,也不必你琢磨。”

    言及此處,他稍稍一頓,似笑非笑地道:“往日里二娘身上的味道,便是朕身上的味道。而今日,二娘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對勁……”

    流珠心上一顫,口中則故作嫌惡道:“陛下真是長了個狗鼻子,你且說說,兒現下是哪一種味道?”

    傅辛笑道:“你一身酒氣,難聞得緊,朕非要你身上染上朕的味道不可。”

    流珠心上稍定,只道:“官家聞著的,分明是你自己身上的酒氣,莫要耍無賴。”

    官家瞇起眼來,偏生要繼續耍起無賴來。流珠心中嫌惡,卻無可奈何,只得由著他無賴。

    第103章 金輿玉座寒灰里(三)

    幾個月后,便是正月。流珠的肚子依舊是沒有動靜,這讓她暗暗松了可不止一口氣,慶幸上天終究沒把她逼到更加凄慘的境地里去,而官家卻是毫不掩飾地失望,直恨不得每日召一遍御醫,瞧著御醫時的那眼神兒好似要將人家生剝活吞一般,嚇得那白胡子老頭每每診完脈,說話都哆里哆嗦。

    過年期間,宮中宴席不絕,這也是流珠最期盼的時候。宮宴之上,人多眼雜,她與徐子期說話便也能方便不少。只是自打上次在徐子期凱旋歸來的那場宮宴之后,兩人雖時不時打過幾次照面兒,說過幾次話兒,可實打實、rou貼rou的親熱,卻是再也不曾有過,最多也不過拉拉手兒,親上一會兒。

    這一回過年,官家宴請百官,二人又有了見面的契機。流珠暗暗企盼著,面上卻一派平靜,只持著列有坐席的長長單子,一一察看,并向改完了折子,暫且歇息的傅辛道:“座位及菜品、歌舞,皆已定下,官家且再看看有何遺漏罷。”

    今年這座位順序,比起往年來,更是值得注意,全因著這小半年里,傅從嘉及傅從謙兩派的競爭,幾乎已是擺在明面兒上了,而傅辛,則是坐山觀虎斗。傅辛最信的就是成王敗寇這一套,但覺得哪一位能籠絡更多核心大臣,能獲得更多貴族的支持,那這一位皇子,便是做官家的材料。他但覺得,能令朝堂多方勢力互相牽制,將其玩弄于股掌之上,才是為君之道。

    傅辛聞言,懶懶抬眸,拿了單子在手,瞇眼細看。流珠默然凝視著他,兀自思量起來:過了年后,傅辛已然虛歲四十,早些年還有些貪功冒進,只想著在青史之上留下一筆濃墨重彩,而在科舉改革、南夷北蠻兩場戰爭、逐漸擴大的植棉令、名存實亡的專利法、薛微之失敗的土地改革方案之后,眼前的這個男人似是覺得——夠了。他身為君主,做到這個份上,已然能名垂青史了,自此以后,只守業便已足矣。

    而在國公府敗落,且得了阮流珠在側侍奉后,這個男人于少年時的最后一個遺憾,仿佛也趨于圓滿。他夙愿已償,人在快活夠了之后,整個人都遽然xiele勁兒,轉而專注于培養繼承者來。便連流珠都覺得,他對自己的興趣,也不如早年濃烈了,床笫之間也再不會使些可怕的手段虐玩于她,亦不再用古怪的器具來助興,著實令流珠輕松許多。

    只是……早年的傅辛,喜歡傅從嘉是多于傅從謙的,而如今的官家,態度已經有了些許微妙的轉變。對于此,流珠并不樂見。

    按通俗的說法,傅從謙是保守派,身后的支撐亦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而傅從嘉卻是激進派,思想開放,崇尚如今傳播得愈發廣泛的西學,頗得朝中如金玉直等人的擁護。兩派政見不同,平日里上朝時便明里暗中,唇槍舌劍,爭個無休無止。若非要在這兩派中選出一個不可,流珠寧肯選那個看似爽朗,卻頗有些難以捉摸的傅從嘉。

    流珠低頭想著,忽地回過神兒來,卻見眼前的男人仿佛凝視了她許久,見她抬眸,這才沉聲笑道:“二娘這是在想甚?朕喚了你兩三聲,都不見你應答。”

    流珠心上一凜,忙柔聲笑道:“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一會兒想高儀今年四月便要如愿嫁與姚銑,具體該如何cao辦,一會兒又想給令儀請師傅的事兒,一會兒這思緒又跳到了娘那里,卻也不知她和加菲爾德先生過得如何。”

    傅辛挑起眉來,玩笑道:“就不曾想朕?”

    流珠低眉道:“官家就在眼前,自是不用再想。”

    這小半年來,她心緒幾經起伏,每一日都想著該如何給傅辛下毒。只是給官家下毒,著實不是容易的事。官家對她甚是提防,一刻也不曾松懈,每頓飯前都有專人試食,她沏的茶亦是一口不喝,她如何能尋得到機會。

    每每此時,她便會想到傅辛曾親口說的,“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之所不能成”。只要她強忍著,假作順從,扮作逆來順受,嫁狗隨狗,那么時日久了,總有一天,他會對她心防稍減,到時候她便能趁虛而入。

    傅辛此時聽得她的回答,深深望了她一眼,勾了勾唇,也未曾再就此多言,只持了那單子,指了幾個名姓,溫聲道:“這幾位均是世家里掌權的,開春后采選,選的也都是他們家的小娘子,攏共算來,不過四位,這四個,必須讓她們進宮,好全了這幫人的念想。屆時京畿還有送選的娘子,你便隨著你的心意,信手點幾個留下便可,不必過問于朕。”

    流珠唔了一聲,卻又聽得傅辛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道:“珠兒可有醋意?她們進了宮,朕可不能讓她們白白守活寡,非得雨露均沾不可。”

    流珠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一笑,柔聲道:“兒有無吃醋,一點兒也不打緊。兒沒有阿姐的福分,得不著陛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盛寵。命里無時,切莫強求。”

    傅辛垂眸,半晌后勾唇道:“只要你生個兒子,待你百年之后,必會追封你個皇后之位。”

    流珠瞥他一眼,道:“兒不爭氣,生不出來。”

    傅辛瞇起眼來,遽然扯了她傾倒于軟榻間,聲音低啞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