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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9

分卷閱讀89

    多了。

    憐憐將如意送回府中后,便與二十娘一起,往金十二郎家里走去。十二郎忙得沒空找新院子,仍與meimei湊合著住在那緊巴又寒酸的小院里,憐憐一看,微微蹙眉,但也顧不得再細看,只進了廚房,開始給十二郎煎藥。

    粉白珠圓的小姑娘金玉緣,扒在門邊,看了會兒憐憐,隨即小跑著回了金十二郎的臥房里頭。金玉直面色蒼白,反顯得愈發脫俗,更像是畫在宣紙上的神仙郎君了。他半倚在榻上,翻著各州府與土地相關的籍冊,忽見著金玉緣進來,便欲起身,并溫聲道:“我聞到了一股煎藥的味道,你可是找了誰來幫忙?”

    玉緣湊到他身邊,半趴在被子上,揚著俏生生的小臉,笑道:“憐憐jiejie來了,正在給哥哥煎藥呢,抓藥的也是她。”

    金玉直聽后,先是一怔,隨即一嘆,輕輕捏了兩下她的小臉,便自榻上披衣起身,穿上木屐,緩緩朝廚房走去。玉緣跟了兩步,忽地也不跟了,徑自跑回屋里頭,金玉直回頭一看,卻是搖頭輕笑。

    他這木屐,踏在地上,不時發出呱嗒呱嗒的聲響。憐憐老遠就能聽見他這謝公屐的聲音,便自廚房里伸出了小腦袋來,手里搖著小扇,面上帶著薄汗,口中笑道:“狀元郎的臉色確實不好,不過不打緊的,待喝了憐憐抓的藥,必能藥到病除。”

    金玉直微微一笑,自懷中掏出巾帕,讓她擦擦薄汗,憐憐卻稍稍一避,瞇著眼笑了笑,道:“不用阿郎的了,奴這里有好幾條呢。”

    金玉直心上微動,道:“憐憐小娘子,可是奴籍?”

    憐憐撲哧一樂,道:“怎么?狀元郎要雇奴啊?虧得二娘憐惜,奴現在已是良籍了。”

    金玉直輕笑著,語氣十分平緩地說道:“我年紀老大,未曾說親,娘子可愿與我共結梁孟之好?我現下這院子雖破,但不過是暫住罷了,買個新院子的錢還是有的,還請娘子勿要嫌棄。至于彩禮,阿郎我再多賣幾幅字畫,加上阿娘從前留下的首飾等,自然也不會薄待了小娘子。我能給娘子的,確實不多,沒有珍樓寶屋,也沒有太多的金帛珠玉,不過我以為,娘子這樣好的人,也是值得擁有這些的。娘子嫁與我后,我不會令娘子受了委屈,這些東西,我也會竭我所能,掙給娘子。”

    他的語氣很是和緩,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憐憐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后,才知道自己是被求親了。她的雙頰唰地變得紅彤彤的,眼睛發亮,捂嘴竊笑了兩聲,但又瞇著眼想了想,便道:“你不會是因為奴幫了你幾次忙,就想要娶奴吧?那大可不必了。俗話說,一碗米養個恩人,一斗米養個仇人,咱倆要是到時候過不到一塊兒去,那多不好。”

    金玉直眉眼柔和,溫聲道:“這道理,我也明白。婚姻大事,我斷然不會草率決斷,之所以冒冒然與娘子這樣表白,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喜歡娘子,見著娘子,那滿心郁氣,周身疲乏,都瞬間消失殆盡。娘子有什么顧慮,盡可告訴我。”

    憐憐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是狀元郎,在朝做官,娶奴這么一個給人家做過婢子的做正妻,好像……好像不是那么合規矩,對你這官道,也無甚幫助。再者,狀元郎是有大才華的人,奴雖說識字,年稚的時候也被二娘逼著讀了些大厚本,但在作詩屬文上面,那就是搟面杖吹火——一竅不通。以后成了親,咱倆多半也沒辦法琴簫相和,吟風弄月。”

    金玉直啞然失笑,隨即正色道:“只要國法準許,那就是合規矩。我能當大官還是小官,跟我能娶個門戶多高的娘子,在我看來,沒有絲毫牽扯。至于詩書相和之類的,娘子你看,我平常和人說話,可曾拿過腔,做過調?從前苦苦鉆研詩書,那是因為科舉考的就是詩詞歌賦,加上字畫做得好,還能賣些銀子,而在我看來,什么錦繡春華、風花雪月的文章,還不如實實在在地,幫百姓解決個難題。娘子可放心了?”

    憐憐也是爽快,當即點了點頭,道:“好,奴放心了。阿郎也放心罷,奴回去之后,跟二娘說一說……阿郎,你急不急著娶奴?”

    金玉直不由笑道:“急。不過憐憐也不必喚我阿郎、狀元郎了,直接叫我玉直便好。我雖急著娶娘子,但是這該辦的事兒,納彩、問名、納吉等,一項也不能跳過,不然就是苛待了娘子。”

    憐憐搓了搓發燙的臉,哈哈一笑,道:“奴也急。一切就按阿郎,不,玉直說的辦罷。奴在府上等著你,至于旁人說甚,奴才不聽呢,反正有玉直呢。”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均暖洋洋的,但也不曾因此做出什么逾矩之舉,只是轉而進了廚房,一同煎藥。而另一面,喻盼兒強打精神,到了蔡氏散館里,卻見小兒皆已放了學,蔡典正躺在竹躺椅上,一本一本地翻看著學童們寫的文章,閑適得很。他見喻盼兒緩步來此,這才起了身,拖著聲調道:“哦,是喻喜麟的jiejie,不知來某這里,所為何事?”

    喻盼兒眉頭微蹙,暗道這人真是明知故問,便清了清嗓子,道:“喜麟竟然在學堂里面被打了,兒當然要來討個說法。”

    蔡典哦了一聲,又悠悠說道:“小兒打架,對于身體,反而是有好處的。總是坐在那里習字看書,也憋得慌,打一架,也能活動活動筋骨。”頓了頓,他又笑了笑,道:“某先前已經訓過羅瞻和徐瑞安了,停了他倆幾天課,什么時候喜麟回來上課了,再教他倆回來,論起耽擱的課程,仨人都一樣。至于請醫的銀錢,某先前墊了些,攏共連一兩銀子都不到,娘子便不用再給了,回去好好教教喜麟便是。”

    喻盼兒這火氣,可是再也壓不住了。她冷笑一聲,道:“先生怎么能這樣說話?被打成那樣,差點兒瞎了眼,只是活動筋骨?兒還要教教喜麟,教他甚,教他怎么挨打么?喜麟哪里有錯處,這全都是那兩個小子的錯!小娘子進散館學習,本就不合規矩,那兩個小郎君在這讀書之所打架,更是敗壞散館里的風氣,先生必須要把他們都請出散館。兒并非借勢壓人,實是為了這蔡氏散館的名聲著想。”

    蔡典冷了臉,面上卻仍帶著淺笑,瞇著眼:“其一,差點兒瞎眼,那就是沒瞎,他的傷我都看在眼里,不過是些皮rou傷,夫人著實有些小題大做。其二,喜麟如何無錯?修業必先修德,而人之心胸,多欲則窄,寡欲則寬。小孩子都是和大人學的。這幾句話,夫人好好想一想,我也不再多言。”

    喻盼兒面色微變,又聽得蔡先生繼續反駁道:“其三,梓匠輪輿,能與人規矩,不能使人巧。天底下的規矩多了是了,人人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