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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8

分卷閱讀68

    巴,皺眉道:“父親和叔伯之理,我怎會不明白?我相信我的道理,父親也不是不知。眼下國庫緊張,收入減少而支出愈多,國之周邊虎狼環飼,雖說咱們不將那些蠻人放在眼中,但若是日后開戰,也定是所耗甚多,不能不慮及。似這般景況,比起愚民來說,使民智之,更有裨益?!?/br>
    傅辛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又將視線轉至低眉順眼的阮流珠身上,隨即又道:“此法還需再議。且先擱置,待與群臣商議后,再行決定?!?/br>
    流珠只對他一笑,目光溫和,好似全無怨言。她這副模樣落入傅辛眼中,卻令官家眸光微微轉冷,唇角卻翹了起來。

    東兔西烏,飛金走玉,十數日過后,已近三月。東風解凍,蟄蟲始振,呂物皆春。流珠正看著瑞安及如意學習詩書,做最后沖刺之時,便見憐憐款款走來,為母子三人端上茶點,并笑著輕聲道:“外頭可熱鬧呢。官家頒下新法,名呼專利之法,只在京畿一帶推行。此法說了,若有人在衣食住行這四方面上,想了甚于國有益的法子,或有甚發明,均可上報官府。官府查實之后,備案在冊,于汴京城門出張貼示眾,若是無人質疑,這發明者便能得上大大一筆銀錢,還能得見天顏呢。”

    流珠聽著,立時高興起來,暗想那傅辛,倒也不算固執。雖說他給這專利法加了種種限制,又是限于京畿范圍,又是拘于衣食住行,但這也是無奈之舉,流珠可以理解??偟膩碚f,這已經是這個王朝的莫大進步了。

    憐憐又喜滋滋地說道:“官家還說,若是誰家商貨也是與旁人都不同,乃是獨創,那么從此以后,旁人也不能隨便學去,學了便是造假,要治罪的。這樣一來,咱家的生意,必能好上許多?!?/br>
    流珠每每拿到阮宜愛的花樣后,也并不是全然按著她的做。弄扇、素縑等人聚集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改來改去,最后才算成型。像那聞名京都的雪裙,便是大加改良之后的作品。

    馮氏拿了阮宜愛的花樣,改也不改,只急匆匆地做,再加上偷工減料、價錢不合理等緣故,她雖然打擊了阮流珠的買賣,可自己也沒討著好。眼見又虧了本兒,馮氏沒轍,只好將手里面的積貨匆匆賣了出去。她原本都打算想再沾這買賣了,可是專利法一出,馮氏的腦子又活絡了起來。

    阮流珠的這衣裳,說到底,那是阮宜愛的發明,專利在阮宜愛手里呢。依照新律法的條目,阮宜愛可以轉讓權利,連并此后的收益也全都轉讓出去,只不過呢,她只能轉讓給一個人。以后誰再想借用這花樣,必須問過那被轉讓之人,那人說同意,她才能借用。

    馮氏一想,她之所以賠本,那全都是因為有阮流珠這個狐貍精在那兒杵著,壓了她一頭,若是她早早說動阮宜愛,申報官府,把專利握在手里,那不就只有她一個人能做這衣裳,阮流珠便成了違法的了?這般一來,馮氏實是高興,坐著小轎,入了宮城,本以為必是無比順利,可誰知又被人攔了下來,說是皇后近日不便見客。

    說甚不便見客?馮氏也不知道阮宜愛是真的犯了任性,一時不想見客,還是那官家,又不想國公府的人來見皇后。她急得要死,卻苦無門路,但轉念一想,道:她見不著阮宜愛,阮流珠多半也見不著。

    馮氏稍稍寬慰,回了府中,誰知過了幾日后,卻聽得奴仆來報,說是城門上貼了告示,像雪裙等新服,以后只有阮二娘一家能做,別人再做,就要罰錢。告示既然貼出來了,這就說明官府已經查實,阮宜愛也已按了手印,同意轉讓,馮氏聞說,登時火冒三丈,一面恨那親女兒耳根子軟,約莫又被那妖婦說動,另一面,將阮流珠完完全全當做了眼中釘,rou中刺——這個阮二娘,生來就是克她的!她遲早要狠狠治她一回!

    另一邊,阮流珠得了專利,而往日流失的買家,又漸漸全都回來了,榮熙那邊的棉線事宜也愈發順利,更是讓阮二娘高興不已。專利法一出,榮熙、蘭無歇及徐道正便將新造出的紡車、攪車等申報官府,因十八娘這里的發明與衣食住行相關,且大有益處,傅辛重賞三人,各都領了上千兩銀子,亦賜下許多官造之物。阮流珠聽人送來消息后,直覺郁氣皆散,大為暢快。

    人在緊張的時候不易生病,等一松懈,這病便找上門來。阮流珠難得高興,卻偏在這乍暖還寒的時節害了傷風,每日里咳個不停,夜里更是時常發熱。未免給旁人過了病氣,阮二娘也不再和徐子期等子女一同用飯,只待在房中,獨自歇著。

    這日夜間時候,玉兔銀蟾落于天邊,星月皎皎,煞是明亮,而地上那沉浮于紅塵間的阮二娘又開始發燒。她也不想傳染了憐憐等,便屏退下人,獨自一個吃了藥湯,又吃了不少她讓憐憐買回來的零嘴小吃,饜足之后,這才昏昏沉沉地躺下睡著。其間仿佛聽得外面有人說了什么話,流珠只模模糊糊地應了幾聲,又翻了個身。

    人得了病,睡也睡不踏實。流珠只感覺頭腦發熱,渾身燙得厲害,偏又覺得有些冷,便掏出纖纖素手,打算掖掖被角,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些,可誰知這一伸手,卻于半空中忽地碰到了個什么東西。

    阮流珠一滯,立時抬眼看去,驚坐而起,卻見徐子期正端著粥碗,面容俊秀一如簾外明月,眼眸清冷好似春日寒氣。流珠方才這一抬手,恰好碰著了那小碗,碗兒一傾,米粥便xiele出來,直直地濺到了徐子期胸前的衣裳上面。

    眼瞅著男人身前沾著一片黃白米粥,流珠尷尬地笑了笑,暗自有些生惱,道:都怪自己屏退了下人,外面沒人守著,才叫這家伙溜了進來。雖說他約莫是好心來給自己送晚飯,可是他門也不敲一下,這算什么道理?自己現下蓬頭垢面,裹著榮熙新送來的棉襖,鼓鼓囊囊地窩在被子里面,邋遢得不行,全都被他撞見,真是好不尷尬!

    這般想著,阮二娘冷了面色,口氣卻還算平和,啞著嗓子道:“男女大防,子期不能不顧,以后可莫要再這般貿然闖進來了。咱們到底隔著輩兒,雖說你不把兒當娘看,但是外頭人可都知道你是兒的大兒子。”

    徐子期聞言,微微勾唇,將粥碗放至小桌上,隨即道:“我適才進來前,攏共問了三回二娘是否方便見人,你都應了?!?/br>
    流珠一聽,抿了抿唇,這才朦朦朧朧地想起,仿佛確有這么一回事兒。她清了清嗓子,含混道:“兒那是燒糊涂了。子期待在這兒,多有不便,還請快快離去罷,以免染了病氣。”說著,她指了指搭在架子上的小帕,道:“快拿巾帕擦擦身子罷?!?/br>
    徐子期望她一眼,應了一聲,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