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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的,對他很是親近,一見著他,便張開了雙手,蕭奈一笑,也將他順勢抱起。

    也是奇了怪了。蕭奈一問話,瑞安還就真乖巧地答了起來。

    “四叔之前怎么和你說的?你這幾天,怎么還是老樣子?”蕭奈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問道。

    瑞安張了張小嘴,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這是他自大火之后頭一次哭出來。他猶豫了下,看了眼阮流珠,這才怯怯地低聲說道:“我害怕。我總覺得他們都會害我,像姨娘一樣,放火,拿榔頭砍我,害我爹爹。”

    蕭奈挑眉,摸摸他的腦袋,笑了笑,溫聲說道:“四叔每日都要抓壞人,一天要抓百十來號人,聽起來多不多?”

    瑞安抽泣著點(diǎn)頭:“多。”

    蕭奈卻又道:“可是汴京城里有上百萬人,那瑞安說,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

    瑞安沉默片刻,乖乖說道:“好人多。”

    蕭奈呵呵一笑,端起茶杯,語氣嚴(yán)厲了些,邊喝水邊沉聲道:“瑞安的父兄,都是當(dāng)兵的,戍守邊關(guān),保家衛(wèi)國。瑞安你要是被那零星幾個壞人給嚇成這樣,可不能說是徐家的孩子了。既然好人比壞人多,你何必害怕?老天爺給你留這條命,可不是讓你害怕的。”

    瑞安聽著,若有所思,漸漸地也不再哭了,只定定地看了蕭奈一會兒,隨即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意也仰頭看著蕭奈,眼睛發(fā)亮。

    流珠見了瑞安這變化,不由有些驚訝,暗想道:這教育小孩兒,果然是門學(xué)問。自己平日未免太小心翼翼了些,不敢拿話刺激他,這蕭奈的只言片語,卻反倒令他有所領(lǐng)悟。

    蕭奈揉了揉他的小臉兒,說完之后,也不再多話,按著腰間佩刀,起身便要告辭。流珠對他略微有所改觀,正要說話,蕭奈卻好似想起了什么,猶豫了下,自懷中掏出一個帕子,遞給了瑞安,隨即深深地看了眼流珠,抱拳告辭,跨步離去。

    流珠拿眼一瞥,見了那帕子上繡著的柳間黃鶯,瞳孔一縮,心上一凜,面上卻仍然帶笑,柔聲道:“瑞安,他為何要給你這帕子?”

    第22章 錦遭傷后從新制(二)

    瑞安并不知道這繡紋正是柳鶯的象征,只是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shí)實(shí),奶聲奶氣地說道:“瑞安被煙燎得睜不開眼時,就看見有個人,給我遞來了一張浸了水的帕子,讓我掩住口鼻,切莫松開。煙霧很大,瑞安沒看清他是誰。這便是那條帕子,當(dāng)時被蕭四叔順手拿去擦汗了。”

    流珠心里一思量,卻是驚疑不定。這雖是柳鶯的帕子,但救瑞安的人,卻絕不可能是柳鶯,多半就是那金十郎。這般仔細(xì)想來,便察覺了不少蹊蹺。那金十郎當(dāng)時一被拎出來,便是昏厥的,此后更是無聲無息病死在了獄中,至于案情到底如何,都是活著的柳鶯說的。

    是誰不想讓他張口說話呢?又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流珠頭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傅辛。會不會是他令金十郎去唆使柳鶯殺人,又怕事情敗露,便除了金十郎滅口?若果真是他設(shè)下的連環(huán)套,他先前又說什么“徐道甫之死實(shí)屬意外,與我無干”,那可真是虛偽得令人惱恨!

    依照傅辛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他殺徐道甫,這是流珠早就料到的事,只不過一直心存僥幸。如今他間接殺了徐道甫,卻還矢口否認(rèn),在她面前裝腔作勢,假扮好人,這令流珠尤為憤恨。

    流珠攪著手中的錦帕,怔怔地看著恢復(fù)了些許元?dú)獾娜鸢玻€有嬌笑著拍手的如意,攏了攏衣衫,背脊生涼,心里發(fā)寒。

    憐憐看著瑞安手里那黃鶯帕子,心思暗轉(zhuǎn)。便在此時,香蕊款步走了過來,溫聲道:“娘子,院子后門處跪著兩個人,里頭穿著孝服。奴讓人問了,說是金家人,來替金十郎賠罪的。娘子,是攆走他們還是怎么著?”

    流珠微驚,看了看瑞安手里那帕子,想著金十郎這一份恩情,心上微動,站起身子,移步后門,果見后門那僻靜處跪著兩個人。

    大的是個小郎君,已有二十歲模樣,有著金家人天生的俊秀面容,眉目如畫,脫塵若仙,氣質(zhì)格外清肅,只是額角處有塊疤痕,毀了這張堪稱完美的臉,再看那小的,是個女孩兒,才不過四歲左右,卻也一眼便能看出是美人胚子。

    見了流珠,那仙人般的郎君鄭重地磕了個頭。流珠不敢承受,連忙令家仆強(qiáng)拉他起來,但聽得那郎君聲音有些虛弱,卻仍是強(qiáng)撐著說道:“在下乃是金十郎的同胞弟弟,金十二郎,名喚做金玉直。這是與我二人一個娘生養(yǎng)的小妹,且稱她做二十娘便是。今日我兄妹前來,為的是當(dāng)面給阮二娘及徐家小郎君謝罪。我那十哥,著實(shí)是個混賬東西,死有余辜。他雖已經(jīng)伏法,我心中卻還是有愧,便來親自替九泉下的十哥賠禮道歉。”

    二十娘一雙小手捧著賠禮,可憐兮兮地抬頭,將禮獻(xiàn)給了流珠。那所謂的禮品,十分的寒酸,流珠再看看這小孩兒干瘦的身子,還有那金玉直虛弱蒼白的臉,立時明白過來,不由有些愧疚。

    如她沒有猜錯,金十郎和徐道甫的死,都與朝堂之上的那位官家脫不了干系,又或者說,和她阮流珠都有間接的牽扯。她暗暗一嘆,不肯收這禮,且執(zhí)意要迎兄妹兩人進(jìn)屋,怎奈何金玉直卻連連推辭,直接拉著小妹離去。

    待夜里時分,憐憐從外頭采買回來,打聽了些消息,對著流珠道:“那金家早已敗落,金十郎他爹死了之后,他嫡母把那群婢妾全都趕走了,罵她們是只會吃白飯的廢物。金十郎母親前幾年病去,既然主母容不下,他便帶著弟妹在外面單過。金十郎平日在那越蘇書院給人家寫詞作曲,倒也能賺些銀錢,也有人說他在那兒是偷偷做男小倌兒的,只是并無確鑿的證據(jù),便不好亂說。”

    頓了頓,憐憐又提起他那傷疤來,嘆道:“府尹府上的潘老三潘湜,人稱花太歲潘三郎,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不在乎是男是女。那廝逼jian十二郎,金玉直自然百般反抗,寧死不從,拿起墨硯就往腦袋上砸。潘三郎這才作罷,還叫旁人也不準(zhǔn)再欺負(fù)他們兄妹,甚至每個月還給他家送錢,只不過十二郎都沒要。”

    流珠一聽,皺起眉頭,道:“那這兄妹二人,如今怎么生活?瞧他倆這樣子,再過幾天,只怕要餓脫形了。”

    并不是她心善,平白可憐人家。只是若沒有她做禍引子,金十郎只怕也不會背著這樣的罪名死在牢中罷。

    憐憐一嘆,道:“金玉直倒是爭氣,今年考入了京試,只不過在外頭那博戲攤子上,幾乎沒人押他會高中呢。他沒有門路,如何能考得好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