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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條腿,另一條也帶傷,下床都艱難,還要打這么多的酒,來回的灑,這哪里是撒酒瘋?這是慨然赴死啊!”

    眾人當(dāng)真有信了的,接連道:“郎君是自焚?”“郎君才來了汴京多久,如何會自殺?”

    柳鶯卻泣道:“三郎早就對奴說過,他對這汴京,心灰意冷了,說要走。他瘸了腿,武官當(dāng)不下去了,再沒了出路。奴哪里知道,他說走,是這種走。”

    流珠一哂,道:“三郎莫不成說了兩頭話?他才示意了兒,說讓兒托門路,給他找個文職呢,如何會自焚?”

    蕭奈看了流珠一眼,沒說話。柳鶯又裝嬌賣可憐道:“若果真如此,三郎便又沒對奴說實話,還是娘子懂三郎。只不知娘子方才去了哪里?這時日已晚,娘子倒是有幸,剛剛好避開了火災(zāi),可憐奴還被差點兒被燒著了呢。”

    傅辛在旁聽了半晌,蹙了蹙眉,驟然出聲道:“方才晚些時候,朕教人來請阮二娘去陪伴皇后,不曾大張旗鼓,知會他人。小娘子有意見不成?”

    他一出來,眾人先是怔住,隨即才慌張行禮。流珠也跟著跪拜在地,因是猛然間反應(yīng)過來,膝蓋磕得生疼。傅辛卻一把扯著她的胳膊,先是偷摸一捏,隨即順勢將她強硬拉起,并對著眾人道:“阮二娘免禮。在宮中時,二娘心里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郎君的傷勢。皇后想留她短住,她卻執(zhí)意推辭。”

    他收了手,再叫眾人起身,又道:“朕方才著人去查了那徐道甫的尸身,雖燒的不見人形,可他的口中,卻是干干凈凈,半點灰也沒有。足可見得,這徐三郎,是被人先殺死,再投入火中的。此外,倒還有件萬幸之事,那四歲的徐小郎,被爹死死地抱在懷里,雖然受了些灼傷,但只是昏迷,并不是死了。御醫(yī)已去醫(yī)治了,二娘可放下心來。至于真兇……”

    徐道甫是好人?是壞人?這哪里說得清呢。他得知妻子與貴人相通,不以為恥,反倒與有榮焉,借著妻子做起了升官夢。他稀里糊涂,辨不清好歹,中了柳鶯的計,引狼入室。他為了銀錢,也可以輕易放棄原則。他好面子,愛排場,不顧囊中羞澀,那也要接濟親戚,并給流蘇娘子贖身。

    可他戰(zhàn)場殺敵,算是十分英勇。他對娘子有自己笨拙的疼法,只是不大上心。他便是死之時,也記掛著懷中幼子。他重情意,饒是親戚是混蛋,他也不會不管。

    侍衛(wèi)推出了被打暈的金玉其,柳鶯一見,心知不好。果然,傅辛嗤笑道:“金玉其這jian夫想要潛逃,被巡視的人瞧著形跡可疑,當(dāng)場按住。才說了兩句話,他便招認(rèn)了。至于另一人,還是利落招認(rèn)的好。柳小娘子,你又如何以為呢?”

    柳鶯知道自己逃不過了。她看著眾人別樣的眼神,落了不知真假的淚,委屈道:“郎君在外尋花問柳,那金十郎又非要勾結(jié)于奴,奴抵不過他那蠻力,便只好從了。奴雖恨郎君冷落,可心里,還是只將郎君當(dāng)做唯一的夫婿。是是非非,奴不再爭辯,只求官家寬恕,饒了奴肚子里這郎君的孩子。”

    柳鶯肚子里的這孩子,她不知道誰是爹,但總歸不是徐道甫的種。然而此時此刻,柳鶯用盡了小聰明,先說徐道甫的壞,再說金十郎的壞和自己的情非得已,最后提了這肚子,只希望謀得一絲回轉(zhuǎn)之機。

    可惜古代沒有親子鑒定手術(shù),柳鶯就是生下來,也沒人能戳穿她。她話說到這份兒上,必須得輕判,至少也要等她生了孩子再殺。傅辛卻懶得管這事,只推脫給底下官員去判,乘車回宮。

    夜里頭,宮里宮外,傅辛和阮流珠不約而同,都開始思慮起徐道甫的身后之事來。

    而這cao刀鬼蕭奈帶著下屬,幫著流珠家仆們一同收拾火場,望著手里那方才用來擦汗的半干不濕的帕子,及那帕子上柳間黃鶯的繡紋,心里也深思起來。傅辛方才所說的那些鐵證,蕭奈自是注意到了。只是這金十郎到底有沒有親手殺人,蕭奈覺得,這不好匆匆下定論。官家這判定,蕭奈稍一咂摸,便猜到了幾分,知道里邊有門道,便不再多想。

    這龍輦之下的汴京城里,貴人比比皆是,cao刀鬼可不想做了人的刀下鬼。他這人,為好幾家做事,黑白均沾,卻還能左右逢源,步步高升,看似比痞子還痞,比土匪還匪,可知是個巧捷萬端,心思通透的人物,不簡單得很。便說這次起火案的疑點,明明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偏說是下屬探查發(fā)現(xiàn)的,足可見得一斑。

    第18章 寡鵠孤巢婦德賢(二)

    對于傅辛和阮流珠來說,兩人的憂慮卻不盡相同。

    金十郎不知傅辛底細(xì),而現(xiàn)在,早已在獄中赴了黃泉。傅辛當(dāng)時告知他,別傷著那大娘子,金十郎何等靈巧的心思,馬上就猜了個究竟,肯定是這郎君看上了人家媳婦,想要強搶不得,便打算讓人家家里生亂。亂子大了,指不定這媳婦就成了寡婦了。

    金十郎雖不是什么好貨色,可看到柳鶯追殺那徐瑞安時,金玉其也于心不忍,便說由他來做,實則去浸濕了塊帕子,掩住了徐瑞安的口鼻,又將他送到奄奄一息,只出氣兒不進(jìn)氣兒的徐道甫懷中,這才令四歲的徐小郎僥幸逃生。這一時善念,雖不曾救了他自己的性命,卻也為金十郎的一雙弟妹積了后福。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卻說徐道甫死了,徐娘因為耳朵背,聽不見外頭的叫嚷之聲,徐爹也睡得沉,兩人明明住的離起火之地不算近,可卻濃煙入肺,在屋子里生生憋死了。這徐家宅院里的事,一時間成了汴京人民茶余飯后的談資,更有好事者在瓦肆里編故事,將與眾人聽,影射的便是徐家之事。

    孤女柳鶯隨鄰家上京,外頭早有花名,又勾引了宅子里的男主人,接著再挺著肚子和敗落金家的公子哥兒通jian,jian情被撞破后,先殺人,再縱火。若不是官家英明,說不定還會被她瞞過去哩。這是多好的八卦。

    若是有汴京日報,柳鶯和金十郎妥妥的上頭條。

    徐道甫沒了,可徐道協(xié)、徐道正都還活著,此外還有繼子徐子期,庶子徐瑞安,庶女徐如意。說起這個,便要說一說這文中宋朝的遺產(chǎn)繼承法。

    若是家里主事的郎君過世,孩子們年幼或是暫時不能繼承財產(chǎn),只要正妻不改嫁,財產(chǎn)便交由正妻打理,正妻必須代郎君贍養(yǎng)父母,至于叔伯,是一分也分不到的。若是正妻改嫁,正妻得去一小部分,財產(chǎn)便要交由叔伯代為打理,直到子嗣成年,再行接管。當(dāng)然,若是叔伯貪了財產(chǎn),只要有證據(jù),可以去報官打官司。只是這證據(jù),又哪里是容易收集的呢?

    出于這種情況,便產(chǎn)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