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吧。”

    莫彤將杯子重重放下，看向他：“沒有。無邪都放心留在仙霧山等我，我自大什么。”

    “我是為你好！”

    “我不用你為我好！”

    張洲重重吐出口氣：“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最近……”

    “我很好。”莫彤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慢走，不送。”

    張洲咬了咬牙：“有事及時叫我。”他走出房間，“嘭”的一聲將門關(guān)上。

    莫彤坐到椅子上，雙手握在一起撐在桌面上頂住額頭，她閉上雙眼，緩緩?fù)鲁隹跉狻?/br>
    夜。

    京都繁華，禁夜令規(guī)定的時候還沒到，很多人走在夜市中閑逛，很是熱鬧。

    莫家在京都外圍，稍安靜些，但今日二小姐回娘家，一群人從早晨忙到晚上，剛消停下來。

    莫家附近有個小山林，不怎么大，卻也能打到野兔之類的獵物，猛獸在深處，很難見到。剛?cè)胍共痪脛游飩兇蠖嗨铝耍麄儧]有人類那么折騰。

    “小彤，這里！”

    莫彤獨(dú)身一人來到這里，黑漆漆的，但并不影響她看清周圍有什么，她忍不住“噗哧”笑出來，小燕蹲在一棵樹后，頭頂一蓬亂草，正朝她招手。

    “哎呀，你怎么也沒帶燈啊，”她抱怨，“我著急出來忘了……”

    話未說完，就見莫彤拿出個小巧的盒子，發(fā)出的亮光照在她臉上，慘白的臉加上漆黑的陰影，忽然出現(xiàn)慎得慌。

    小燕身體一抖，拍她：“你不早拿出來，嚇我一跳！”

    “我聽娘說，你加入門派了？”小燕問。

    莫彤坐到她對面，點(diǎn)頭，“是，斬風(fēng)門。”她問：“你過的怎么樣？”

    “挺好的，”小燕抱住雙腿，“我都有女兒了，娘跟你說了吧？可漂亮了……”

    “他，對你好么？”

    “很好啊！我都給他生孩子了。你呢？雖然你是修煉者，活的年頭多，但是也不能不著急的呀。”

    莫彤低頭撿起一顆石子丟出去：“你孩子叫什么？”

    “我問你呢——她小名叫云兒，我給起的呢！”小燕眼睛亮了，“她現(xiàn)在會走了，就是容易摔跤，摔了也不哭。”

    “真堅強(qiáng)。”

    “是呢。”

    兩人沉默了，三年不見，一個在修煉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一個嫁為人婦生兒育女，完全不同的兩條路。

    “你又長高了，在狀元樓的時候我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小燕將下巴壓在膝蓋上，抬眼看著莫彤。

    “也許以后還會更高！”

    “哈哈，那更不好找男人嘍！”

    莫彤伸腳輕踹她：“你平時住在哪？我要怎么找你啊？”

    “在徽云城，御龍宗那，楚家。”小燕答道，“我聽說斬風(fēng)門是五大門派之一，和御龍宗一樣厲害。你們是要在京都進(jìn)行什么門派賽嗎？”

    “嗯。是不是想讓我放水，饒他小命？”莫彤咧嘴笑，樣子有些痞氣。

    小燕回踹她一腳：“是呀是呀，別把他打死，要不然我就要守寡了，你負(fù)責(zé)哦？”她眨眨眼，說，“我覺得你以前不會這樣說的，這是跟誰學(xué)壞了？”

    莫彤感覺有個大錘重重敲在胸口上，她低眉說道：“可能現(xiàn)在認(rèn)識的人多，下意識就變了吧……”

    “瞧你那樣，”小燕用手指點(diǎn)點(diǎn)她，“肯定是被我說中了！”

    “才不是！”

    兩人打鬧一陣，再次陷入沉默。

    小燕忽地站起來，摘去頭頂?shù)膩y草，拍拍粘在身上的草屑：“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記得要來徽云城找我！”

    “路上小心。”莫彤也站起來，對她揮揮手，“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了。”小燕轉(zhuǎn)身走了沒兩步站住腳，正當(dāng)莫彤疑惑的時候，她沒回頭，低聲說：“你最近小心御——修煉注意休息，別傷身，我還想在徽云城看到你……再見。”希望能再次相見。說罷，她走了。

    “再見。”莫彤放下手，此時此刻，她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走在回狀元樓的路上，她想了很多。父親抓的小兔子，母親縫制的衣服，小燕的笑臉，嬸嬸做的美味飯菜，還有，無邪說的話——

    “如今，你的血脈已覺醒一半，即使是遇到實(shí)力頂尖的，你也有逃跑之力。如果要覺醒剩下的，恐怕沒那么簡單。你看張洲，雖然他與你不同，本身便是仙族人，但他也沒有完全覺醒。”

    “這也許和天地之間的變化有關(guān)。可根據(jù)記載，曾有無法徹底覺醒的仙族人，在結(jié)婚后覺醒全部力量的。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當(dāng)門派賽結(jié)束后，我希望你能嫁給他，你們兩個是仙族的希望，唯有這樣，才能延續(xù)血脈。現(xiàn)在已然無法避免血脈逐漸稀薄，可若你們的孩子能成為至強(qiáng)者，就可以增強(qiáng)血脈。”

    “我的命是保住了，但混沌體非普通人，我不能算是仙族人……”

    莫彤想：他，是為了延續(xù)血脈才接近我的么，并非是……

    ☆、出事

    狀元樓中。

    “唔……吃太多了，”云小小癱坐在椅子上，雙手拍著鼓脹的大肥肚子，“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

    “哈哈，誰叫你剛才拼了命似的吃！”

    “實(shí)在太美味了，我忍不住嘛，師兄師姐們可不要笑話我！”

    “你快去吧，別廢話了。”

    云小小答應(yīng)一聲，小跑著沖向狀元樓后院，引得一群人大笑。

    莫彤回到狀元樓后，劉豐做主又給大家點(diǎn)了頓夜宵，像云小小這樣的吃貨，吃起來不停嘴，結(jié)果將自己撐著了。而云小小不管吃多少，只往橫處長，不往上面躥，三年來，越發(fā)像個rou墩子，可實(shí)力也以可觀的速度進(jìn)步著，大家調(diào)侃他吃進(jìn)去的食物都轉(zhuǎn)化成了戰(zhàn)斗力。

    “誒，你去哪？”秋露對站起身的馮碩問道。

    “去方便。”馮碩跟其他人從來不怎么說話，即使與未婚妻交談，每句話頂多蹦出來十幾個字。

    秋露早習(xí)慣了他跟在身邊，有時突然離開總要問上一句。她點(diǎn)頭說：“去吧。”

    馮碩腰間的刀從不離身，至少在秋露每日見到他時，他是一直佩戴著的，至于夜間睡覺時放在哪，這就只有在婚后才能知道了。

    他一手握在刀柄上，走出屋的樣子像是如臨大敵，像是即將要到達(dá)戰(zhàn)場。

    狀元樓名聲大，慕名而來的人極多，尤其是在進(jìn)行科舉的時候，那是絕對掙錢的，然而像茅房這樣的地方也不會放大量的照明設(shè)施，遠(yuǎn)處看過去幽幽發(fā)著黃光，眼神不好的容易踩進(jìn)糞坑里。

    “撲棱棱……”

    馮碩抬頭，見一只鳥兒劃過天空，飛向遠(yuǎn)方。他皺著眉，握刀的手攥的更緊了。

    “呦，師兄你也來啦，”云小小捧著肚子一步步挪過來，“這的茅房太臭，你可要有心理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