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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其實是間地下室,入口就在余東俊的房間里。與其他地下室不同的是,這里的地下室精裝修過,門鎖也是余東俊特別安置的。需要四位數字字母混合密碼和鑰匙才能打開,在此之前,余念把密碼告訴過路衍。 路衍身上套著一件長袖襯衫,下身隨意穿了一條休閑褲,人高高瘦瘦的,立在畫架前。他看起來也才醒來沒多久,衣服穿的隨意,襯衫扣子只扣了兩個,露出大半精壯的胸膛。 余念看見他時,先盯著他胸前看了半晌,后知后覺的想起,她剛剛好像和這身體的主人…… 微赧,目光向上移去,看見他微鎖的濃眉,目光聚焦在眼前的畫上,似對這幅畫起了濃厚的興趣。 余念走近,站在他身邊,身子下意識往他那里靠了靠,路衍聽到聲音,立刻伸手攬住她。嘴角勾起,頭壓在她肩上,聲音還帶著一絲激情過后的沙啞:“醒了?” 余念“恩”了一聲,目光還在畫上沒移開,伸手指了指,皺眉:“這幅畫有什么特別的嗎?” 這是余東俊生前最后的作品,還沒有完成,在畫架上沒有被取下來。畫中是余東俊的老師袁平,算是被砂礫掩蓋住的金子,水平奇高,卻一直沒被賞識,不是什么名家。 畫了一輩子畫,最后也只開了間畫室,當了個尋常的老師。 畫室…… 余念猛地想到尹子驍。 尹子驍說過,他曾和余東俊一起學畫,余東俊只有袁平這一個老師,這么說起來,袁平也很有可能是尹子驍的老師? 眉頭越皺越深,她抬頭向路衍投去探尋的目光,后者淡淡的笑了笑。 余念遲疑道:“要不要去找一找這個老師,確認一下尹子驍的話?” 路衍頓住,抬頭掃了眼周圍。 自余東俊死后,余念幾乎沒來過畫室,這里有關余東俊的氣味太濃烈,她怕觸景生情。畫室內的布置和余東俊死之前一樣,一直沒有變過。當然,畫室里的畫,她已經一幅幅仔細看過了,沒發現有什么異常。 想來也是,誰會提前知道的死期,還特意將線索留在畫里? 路衍道:“你父親的確是個很自律的人。” 畫室內物品井井有序,排列整齊,如果余東俊還在世,這里恐怕也不會積這么多灰塵。余東俊喜歡抽煙,煙癮要比路衍大的多,可他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個小時是在畫室中度過的,畫室里連個煙灰缸都沒有。 余念神色暗了暗:“他對自己一向要求嚴格,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都很清楚,時間規劃的也很好,所以……”所以才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做吸-毒這種害人害己的事情。 可現在她也不確定了,不管余東俊是怎么死的,他曾經吸-毒成癮是事實。余念甚至在想,也許余東俊的親人,就是因為他吸-毒才離開他們的。 路衍也有些明白余念為什么會這么執著尹子驍這個人。 他牽著余念往回走,眉頭一點點擰下去。 事情有些復雜,他隱約覺得余東俊這個人似乎并不像余念說的那么簡單,只是個單純的追求藝術的畫家。搬到這里居住,也許只是為了隱瞞什么。 這件事也許還和余念有很大的關系。 余念介紹道:“除了你剛才看到的那些畫以外,我父親還很喜歡在一些立體物品上作畫,經常讓人辨不出真偽。”說這話時,她臉上帶了些自豪,然鎖門時瞥了一眼袁平的畫像,臉色又暗了下去。 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變化抹掉。 在潭水村待了三天,余念晚上一直和路衍睡在一起。 這回的睡是真-睡,男人那天開過葷之后,再沒什么顧忌了,變著法折騰她。然她又不敢一個人睡,雖然路衍說是有人故意嚇唬她,但半夜忽然看到有人“站”在窗外的場景也是有些嚇人的,只能任由路衍折騰。 最后一天,路衍更瘋,大汗淋漓后,余念被他壓在身-下,身子一抽一抽的痛。 這男人太精力旺盛,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解決了自己欲-望,他也不肯老實睡覺,一直壓著她。余念費力的抬手去推他,一邊推一邊抱怨:“你再這樣,我可不敢跟你結婚了。” 這話讓男人微微一頓,撐起身子,強迫性的扭過她的頭,微笑:“你說什么?” 簡單的一句反問,余念遲疑了,她實在想象不到,如果她再重復一遍,這男人會用什么更變態的方法對付她,索性乖乖閉嘴。 路衍仍在笑:“嫌棄我?行,今晚你自己睡。” 余念:…… 居然拿這種事情嚇唬她? 她是那么膽小的人嗎?! ……好吧她是。 余念立刻緊緊抱住路衍,腿夾著他的腰,不動彈了。 動作略曖昧,她卻完全不知道,細膩的皮膚就貼在路衍腰上,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低眼看她:“你看起來……好像還行?” 余念:? 發生了什么? * 回到北城,余念又要自己一個人睡,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一來自己住還是有點怕,二來身邊沒人“sao擾”她,她好像還有點不習慣。 翻來覆去折騰到凌晨兩點,還是沒能睡著,醒著的時候,就一直瞪大眼睛盯著窗外,好像那里還會有什么東西爬出來似的。這個想法讓余念有點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手腳都縮進被子里,好像露出手腳會有莫大的危險。 她貼著墻留意著房間門和窗戶的動靜,有一點風吹草動,腦中能立刻聯想起一出懸疑大片。 …… 她也不知道她平時都看了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膽小? 膽小的余念壯著膽子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通訊錄看了好幾遍,現在唯一與她有聯系的人似乎就是路衍了。 這個時間他應該睡了,他平時工作忙,強度又大,前幾天還請假陪她回家,肯定積攢了不少工作。 拇指在他的名字上輕輕摸了摸,有點想他。 雖然他總會做些讓她面紅耳赤的事,不過……還是會想如果現在他在就好了。 這么想著的時候,門外隱約傳來了敲門聲。 第一聲傳來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然緊接著,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路衍:開門。 余念怔了一瞬,猛然明白自己剛才不是幻聽,他現在就在門外。倏地從床上跳起來,也忘了害怕,她穿好鞋,蹬蹬蹬往外跑。房間里有空調,溫度低,一出房間,熱浪撲面而來。 她顧不得熱,幾步跑到房門前,開門前深吸了口氣,把心里的激動按了下去,神色如常的打開防盜門。 路衍倚在門口。 還穿著調查局的制服,長袖外套,這個天氣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