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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到她面前竟停下了,他在她面前站了一會兒,隨即彎腰朝她伸出手,譚佩琦被他的動作給震驚到了,抬頭愣愣地望著他。 透過面具,她只能看到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那人在她愣神的瞬間,牽過她的手,往舞池中央走去。譚佩琦立馬回神,心里出現一個可怕的聲音:他不會是要帶她去跳舞吧? 事實證明,他就是要帶她去跳舞。譚佩琦又回到了舞池中心,她抬頭往四周看了眼,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她湊到他耳邊大聲說:“我不會跳舞。”說著便欲掙脫他。誰知他聽到后,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眼中的笑意越發濃厚,他朝她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便帶著她開始隨著音樂走動起來。 譚佩琦絕望了,心想:這是你自找的,等下腳廢了可別找我。 不過他好像很會跳舞,也很會帶人,他聽到她說不會跳舞,就刻意放慢腳步,以便教她。 就這么一邊跳一邊教,兩人居然還很和諧的跳了起來。譚佩琦震驚了,她還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人跳舞,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稀罕,實在稀罕。 一曲終了,男生還牽著她的手,她原想抽回手,轉頭之際,視線突然對上了一雙眼睛,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她愣了下。 眼睛的主人也是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一個淺紫色的面具,如同一棵松樹般站在舞臺左側方,抱著雙臂,一雙眼睛緊盯著她所在的方向,譚佩琦看著他面具下露出來的半張臉,膚色很白,嘴角猶自緊抿著,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一樣,等她的目光再次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時,她心下一驚,腦中立時浮現出一人的面孔:柳晨風。 她認得那雙眼睛,那人毫無疑問就是柳晨風。她微感震驚,柳晨風一直盯著她看,那目光之凌厲,讓她有些害怕,她趕緊收回視線,突然發現剛剛和自己跳舞之人還拉著自己的手,她心下一慌,趕緊將手抽回,一邊朝他說再見,一邊低頭往舞池外走去。 柳晨風這廝居然會來參加這種東西,還真是讓人驚訝。不過也是,他好像是這個音樂社的人,這個活動既然是他們音樂社辦的,他這個內部人員肯定得出席。不過,他剛剛干什么那樣看自己?好像她已經欠了他幾個億不還似的,那目光,嘖嘖,還真是猶如冰刀子。 譚佩琦很快離開體育館,她摘下面具,一邊暗自感嘆,一邊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下次,再也不湊熱鬧了。 ☆、第六十章 期末考試結束后,又是一個無聊且漫長的寒假的到來。 今年父母比以往每年回來的都要早,原因是譚佩琦的老哥出獄了。在未見到老哥之前,她一直在幻想,老哥定當是瘦骨嶙峋,落魄得連乞丐都不如。可當她親眼見到他以后,她才發現,他非但沒瘦,反而比以前更白更胖了。再加上老哥對她說的話,讓她瞬間懷疑老哥并不是去蹲牢房,而是去某個天堂似的地方呆了一陣子。 老哥說:“剛開始進去時我心里還挺發怵的,后來發現牢房里的日子根本就沒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伙食挺不錯的。我們每天還要讀書,除了每天晚上的懺悔有點枯燥,日子倒還過得算輕松。”譚佩琦知道這一切不過因為老哥年齡還達不到成年人的范疇,少管所頂多就是對他進行思想上的教育。但是她還是有點感慨,其實如果真想逃避現實,牢房未嘗不是一個好地方。 今年過年比以往幾年都要熱鬧,老哥的回歸,給家里又注入了活力。但周遭越是熱鬧喜慶,譚佩琦的心就越是凄涼荒蕪。她一直都知道,過年很枯燥,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不單單只是枯燥,還很讓人痛苦,別人的歡樂終究只是別人的,自己的凄苦終究還是要自己一人承受。 大年初一,她和父母提著大包小包去外公家拜年。外公家一如既往地人滿為患,甚是熱鬧。外公外婆見到老哥,抹了幾把淚,然后笑著攜著老哥和她的手進屋。 幾位姨媽見他們來了,臉上雖帶著笑,嘴上卻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很是虛偽。譚佩琦感覺很累,心累。她不想在這種嘈雜的環境里繼續呆下去,她決定出去走走。 沿著馬路來回走了一遍,在準備走第二次時,她瞥見一人正遠遠朝她走來。 等其走近一看,發現居然是木棉。她感到很驚訝,木棉看起來比以前更瘦了,一臉蒼白。見到她,木棉微微一笑,說:“佩琦,我要走了。”譚佩琦愣了下,問:“走?去哪兒?”木棉收回目光轉而投向遠方,“我也不知道,我爸已經和我媽離婚了。我爸要帶我離開這里。”這下譚佩琦更加震驚了,木棉的老媽居然答應離婚了? 照這么說木棉是判給她爸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倒為她感到高興。她嘆了口氣,問她:“還回來嗎?”木棉搖頭,“不回來了,我爸把房子留給了我媽。”“哦…”譚佩琦感覺有些悵然。木棉突然轉頭看著她,“佩琦,我沒有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謝謝你。”譚佩琦頓了下,忙伸手拉過她的手,“木棉,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既然要離開這里,把以前所有不愉快的事就都忘了,重新開始,你以后的生活肯定會變得很好。”木棉點頭,“佩琦,如果有機會,我會來看你的。”她說。譚佩琦笑了笑,“好。” 和木棉在馬路上溜達,一直到天黑,兩人才分別。 在回外公家的路上,迎面走來一人,她仔細一看,發現居然是柳晨風那廝。柳晨風見到她,在離她尚有一段距離之地停下,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譚佩琦是懶得說話,至于柳晨風為何不說話她就不得而知了,大概是不屑與她說話吧。 她定了下,然后繼續往前走。在經過柳晨風身邊時,柳晨風突然轉頭,看著她,依舊不言不語。譚佩琦沒過多的停留,徑直往前走。沒走幾步,她覺察到柳晨風居然也跟在她后面,她感覺很無語。這人玩跟蹤玩上癮了。在小姨家時,她知道他是受小姨委托才不得不跟著她,現在卻又是為何? 她走了一會,終于停下,轉身看向他,“你干嘛老是陰魂不散地跟著我?”語氣頗為不滿。柳晨風也停下,盯著她,過了會,突然輕聲一笑,“你這話倒挺好笑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跟蹤你而不是回家?”譚佩琦被他這話問的愣住了,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這條路確是往他家走沒錯。她吐了口悶氣,“好,既然你要回家,那你就先走。”她側開身子,讓他先行。柳晨風沒動,只默默的看著她。 她等了半天,見他沒動作,很是郁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大踏步往前走。很快柳晨風又跟了上來。 真沒想到柳晨風會是這種無賴,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