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
變得輕松。 四爺帶著妻兒走進湖亭,與祖母、父母見過禮,受過隨侍皇帝身側的弘曜的禮,一家子這才再次安坐下來。 皇太后看了一眼皇帝,笑道:“得老四家的敬上的丸藥,哀家這些日子身子骨兒都強了不少,皇帝,哀家要賞老四家的。” 四爺帶著茹蕙趕緊起身,連道不敢:“孝敬皇瑪嬤本是孫兒孫媳婦的本份,做了本份的事而領賞,孫兒孫媳不敢領受。” 皇太后看一眼德妃:“你這大兒子,跟你一個性子,本份的太過了,哀家高興賞點東西給孫媳婦怎么了,怎么還不敢接了,定是你平日約束得他們太過,才這般拘謹。” 德妃坐在椅子上微微低了低頭領受了太后似真似假的嗔怪,而后抬頭看了一眼垂目站在老四身邊的茹蕙,含笑轉頭回道:“太后這訓斥臣妾可不敢領,咱家的皇子皇孫,誰不是有點好東西就會送到太后這里,都是晚輩們的一片孝心,又不是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績,單只賞他們,臣妾只恐恩寵太過,縱了他們小人家的性子。 老四這樣本份才是立身處事之道,孝親友悌都是他夫妻倆該做的,照臣妾的意思,太后這賞便收回去吧。” 茹蕙站在四爺身邊,聽著雖然五十多歲卻仍然獨具風韻的德妃用蒙語與皇太后言笑,對于宮中妃嬪們生存技能再一次有了新的認知。 “孫兒孫媳想著哀家這老婆子這個瑪嬤,老婆子難道就不能疼疼他們。”皇太后被德妃噘了回來,不僅沒惱,反更高興了,她一拍腿,“今兒哀家這賞還非得送出去不可。” 邊說,皇太后邊看著皇帝呵呵笑:“皇帝啊,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皇帝笑道:“皇額娘慈愛,只不知皇額娘要賞他兩口子什么好東西?” 皇太后笑呵呵招來貼身的老嬤嬤:“去,把哀家準備賞賜領上來。” 聽了一會兒大人講話的弘旲開始不耐煩地在椅子上扭來扭去,一旁的弘曜見了,將弟弟拉到身邊,小聲與他說話,又將湖寧桌上擺放的小點心取了幾樣放在他面前:“弘旲別鬧,吵著烏庫瑪嬤他們說話,你乖乖的,哥哥回頭將皇瑪法賞東西分給你好不好?” 弘旲癟了癟嘴,抬頭看了一眼再次坐了下來的阿瑪額娘,想著出門前額娘的警告,只能委屈地拈起一塊小點心咬著,這小子嘴里吃著,眼睛還不老實,四處亂瞅,全沒一刻鐘安靜的。 坐在上首早將這一切看在眼內的皇帝笑著問四兒子:“弘旲可開蒙了?” 四爺搖頭:“不曾。” 皇帝瞪了四兒子一眼:“怎還不開蒙?” 四爺苦笑:“弘旲的性子不比弘曜穩得住,兒子想著過幾年再給他開蒙,免得他糟蹋詩書。” 皇帝想了想,將弘旲招到跟前,問他:“弘旲,你哥哥在你這么大的時候,已學完了,,學完了,你可也想學?” 弘旲仰頭看向這個只遠觀過的祖父,一點沒猶豫:“皇瑪法,弘旲不想學。” “那你想學什么?” 弘旲想了想:“弘旲要學武。” 皇帝訝異地抬頭看了一眼四兒子,見他也一臉驚訝,便知道這不是事先教的,于是一下來了興趣:“弘旲,跟皇瑪法說說,為什么想學武?” 弘旲小胸脯一挺:“孫兒要‘御敵于國門之外,讓天下無人敢犯我大清神威’。” 皇帝又驚訝又高興,哈哈大笑:“你知道什么是‘御敵于國門之外,讓天下無人敢犯我大清神威’。” 弘旲重重點頭:“孫兒知道,就是敵人來打我,我不等他進門就先下手把他打痛了,這樣就再沒人敢來打我們了。” 皇帝意外了:“還真知道?不過誰告訴你有敵人來打我大清的?” 弘旲皺著小眉頭:“孫兒聽額娘說過皇瑪法三征噶爾丹的事,哼,下一次他要再來,孫兒定然跟著皇瑪法一起去打他,打痛他,讓他再不敢來。” 皇帝大樂:“還知道朕三征噶爾丹,那你額娘沒告訴你,那噶爾丹早已授首伏誅了嗎?” 弘旲大訝,轉頭去看他額娘:“額娘,皇瑪法把噶爾丹殺了,那弘旲豈不是沒用了?” 感受到皇帝落在身上如有千鈞的目光,茹蕙泰然問弘旲:“還記得額娘講過的前朝倭寇犯邊之事嗎?” 弘旲點頭:“兒子記得,‘前朝朝廷腐敗無能,軍備不修,對倭患束手無策,而致倭寇掠劫沿海,沿海生靈涂炭,慘不忍言’。” 茹蕙點頭:“孟子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咱大清如今國力強盛,倭寇現在沒有,不表示以后也不會有,為防倭國他日再來,咱們就要強壯自己的身體,武裝自己的力量,若真有一日有倭犯邊,才不會手忙腳亂,當然,倭寇犯邊之事在咱們這一輩子未必會發生,不過并不代表一百年后,兩百年后,乃至三百年后,咱們大清富強,就必會有人覷覦,若不想成為待實的羔羊,那么我們自己就一定要強大。” 弘旲重重點頭:“兒子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很強大。” 茹蕙嗯了一聲后便再沒吱聲。 皇帝盯著垂眸而坐的茹蕙,眼神奇異:“老四家的,你可知道婦人不可干政?” 茹蕙抬頭看著皇帝:“皇上,兒媳婦沒有干政。” “你方才說的那番話還不是干政?”皇帝瞇了瞇眼:“好好的孩子你跟他說什么倭?還說什么幾百年后,你簡單大膽。” 茹蕙垂眸:“兒媳只是給他講幾個故事,讓他明白即使是皇孫,也不該坐享其成,而是要學會做一個有用的人。” “有用的人。”皇帝意味深長地低語:“所以,你放著好好的皇子媳婦不做,要去學一身歧黃之術?” 第92章 茹蕙肅然。 “兒媳幼年病重,父母憂愁苦悶,幾至夭折時二老絕望無助,及至我病愈后一家人喜極而泣……雖是幼童,親身所歷的一幕幕卻如刻刀一般刻在我心上,而后稍年長,見多鄉間為疾所苦、為病所累之事,心覺治病救人、救死扶傷乃予人希望歡喜之事。 后有幸拜了師傅,師傅教我尊重萬物,修身養性,教我識香、辯香、制香以避穢防疫,其間種種相生相克之道,著實讓人既喜又驚,既懼且畏。 四十八年,經了爺患上時疫的擔驚受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