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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當值太醫突然急信傳送太醫院,四爺病情加重。 今日天還未亮,當值太醫卻是再次遞表宮中,確診四爺染上了時疫,并且,已有兩個貼身服侍的小侍被傳染?!?/br> 被傳染了,已經有人被傳染了…… “真的是時疫!”一個尖利的女聲驚叫出聲,聽這聲音,便知道是李氏:“會死人的時疫啊!” “天啦?!?/br> “爺?。 ?/br> 人叢中,又是幾聲驚呼,高勿庸抬頭去看,卻見太醫一句話,嚇昏了三個,剩下的女人亦個個神情驚惶、搖搖欲墜。 先前責難他時一個個的不是很精神? 高勿庸嘴角抽了抽,看著站在眾女眷最前方的臉色慘白的福晉:“福晉,若有人愿意進東小院,奴才不會攔著,只是,茹佳側福晉說了,自今兒起,東小院許進不許出,此后若何,卻只能各安天命。” 各安天命! 四福晉瞳孔猛張,不,她還沒為弘暉報仇,她還不能死。 “爺啊,妾身也想進去服侍你啊,可是妾身還要看著三個孩子啊?!崩钍衔婺樅靠蓿骸盃敯?,為著您的血脈,妾身便是再不愿,也只能咬牙留在外面啊。 茹佳meimei,爺素來常在姐妹們面前贊你赤誠體貼,今兒爺托付給您,求您一定要照顧好他……” 第72章 “啪!” 就在李氏哭嚎換氣的瞬間,一聲膝蓋撞擊青石板的磕碰聲傳出,驚得李氏連哭都忘了。 跪倒在地的宋氏額上汗漬滲出,臉色慘白,她顫抖著一張被牙咬破的唇哀聲悲泣:“爺,妾這就進去陪你?!?/br> 在所有女人驚愕的視線中,宋氏艱難地自地上爬起身,拖著傷腿,一步一步向前挪,汗珠子不停滴落在青石板上,咽濕出一個個小點。 兩位太醫驚佩地看向宋氏,不想四貝勒府除卻性情剛烈的茹佳側福晉,還有如此忠貞的女子,四爺何其有幸,得此女相伴…… 砰! 在兩位太醫無法形容的目光下,走了一半路的宋氏重重摔倒在地,而后……一動不動了。 嗝! 總覺得有誰被噎住了。 四福晉回目四顧:烏雅氏、武氏、耿氏聽到太醫確定四爺患的是時疫時,第一時間已被嚇暈過去,如今宋氏也昏倒了,李氏要照顧孩子,只剩下鈕鈷祿氏、高氏、汪氏、常氏還醒著了。 “鈕鈷祿meimei,你……” 聽到四福晉點了名,鈕鈷祿氏不等她說完,便疾向前走了一步,驀然插言:“福晉,奴婢愿進東小院服侍爺?!?/br> 被打斷話頭的四福晉看著垂目而立的鈕鈷祿氏,目光復雜,嘆了一口氣:“罷了,本欲著你協助我打理府內事務……” 鈕鈷祿氏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看向四福晉。 四福晉苦笑:“爺病了,李氏要照顧幾個孩子,茹佳氏閉院為爺侍疾,其余的人昏的昏,病的病,府內人手奇缺,我本欲找你幫把手,但你既一片誠心,我也不能阻著你,你就帶高氏一起,代替咱們照顧爺吧?!?/br> 鈕鈷祿氏深深低頭,深蹲一禮:“奴婢遵命?!?/br> 東小院的大門打開又合上,被高勿庸招來的四個勇悍的侍衛衣甲鮮明,腰掛鋼刀,負責守衛大門,不許人靠進,亦不許人出,另有八名侍衛同時被安排進倒座房,他們將與正值守的侍衛輪班守衛東小院。 東小院內,剛替四爺換過衣被,擦過身的茹蕙看著各領著一個丫頭進來的鈕鈷祿氏與高氏,什么也沒說,直接讓人住進了東廂。 “既進來了,就安心呆著吧,正好,有些事不好讓我的丫頭們,你們來了,便可替我搭把手?!?/br> 茹蕙指著從自己嫁妝里找出的一卷卷白色細棉布:“這是江南產的最軟最細的棉布,你們都給爺做過中衣,這一次,你們要做的中衣,一定要比以前縫得更仔細,不能有一個線頭擱著爺,因為對于他現在的身體來說,一點點不舒服,都會被放大無數倍,要讓他有足夠的精力對抗病魔,就需要把他所有的精力都儲存起來,一點也不浪費,這就需要我們把方方面面都照顧到?!?/br> 又看了一眼鈕鈷祿氏與高氏的衣著,茹蕙搖頭,指了指身畔那個領人進來一身藍色罩衣的丫頭:“你們再給自己縫一身吧,如果沒時間,就讓帶來的大丫頭縫也成,記住,這罩衣每天都要清洗,清洗的藥液,你們跟著我院子里的丫頭一起去找尋冬領,那有助于保持清潔?!?/br> “就這樣吧,有什么不懂,你們盡可找尋冬問,我現在要去看看爺有沒有嘔吐?!比戕ゼ奔闭f完,便起身欲走。 “茹佳jiejie?!毖垡娙戕ヒ?,鈕鈷祿氏也顧不得了,急急開口:“奴婢想跟你一起服侍爺。” 看著眼神堅定的鈕鈷祿氏,茹蕙挑了挑眉:“既如此,你便跟在我身邊吧。”又轉頭看向高氏道:“爺的中衣,就交給你了。” 高氏重重點頭:“奴婢一定辦好?!?/br> 茹蕙再不做停留,領著鈕鈷祿氏進了平日起居的東次間,那里,已被她領著丫頭們快速布置成了四爺的病房。 鈕鈷祿氏跟著茹蕙走進東次間,迎面撞入眼簾的,便是正對著門的大幅工筆彩繪花開富貴,目光復雜地看著黃中一朵朵姿態妍美、占盡物華的牡丹,便如同看到了房間主人那讓撼人心魄的容顏。 妍美的牡丹圖下,放置著兩椅一幾,靠著兩側的隔花木門,兩盆綠植枝美葉肥,為整個會客區憑添了一份靈動之氣。 見茹蕙抬手推開了左邊的隔斷木門,鈕鈷祿氏掃了一眼會客區右側的緊閉的木門,也沒時間多想,便跟了上去。 那架曾經轟動京城貴婦圈的豪奢黃花梨千工手雕撥步床上,滿頭大汗、臉色虛黃的四爺躺在白衣白被白枕之中,呈現出讓人望之心驚的孱弱。 鈕鈷祿氏駭怕地捂著胸口靠在隔斷木門上,重重喘了一口氣。 興許是聽到了動靜,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 “鈕鈷祿氏?”含糊的喃語,驚醒了腿軟身虛的鈕鈷祿氏,她身體一顫,踉蹌著往前跑了幾步,撲坐在撥步床前的腳踏上,“爺,爺您醒了?太好了?!?/br> 看著鈕鈷祿氏臉上似喜極而泣的淚珠,四爺尚算清明的眼神掃向已爬上床的茹蕙:“怎么回事?” 茹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