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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 四阿哥打個千兒領了自家皇父交待的任務,站起身后問他爹,“阿瑪,兒子恍惚記得前些時候聽人說,多爾濟額爾德尼阿海的小兒子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皇帝抬起頭看著四阿哥,唇角露出一絲笑意:“確有此事。” 看到皇父臉上的笑容,四阿哥精神一振,“阿瑪,那孩子的死果然是凌珍與她弟弟造成的?” 皇帝撿起桌案上的一本折子,抬手遞給四阿哥,“你自己看。” 四阿哥雙手接過皇帝手上的折子,打開后快速看了一遍,而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看了一遍,才有些感慨地搖頭嘆息:“為了幾句閑話就殺了自己才六歲的叔叔,這凌珍還真是心狠。” “不是閑話。”皇帝指了指李德全搬到桌案旁氈毯上的木箱:“敦多布確實篡改了老親王的遺折,搶了小叔阿海的王位,阿海找到一個老奴才,得到了他的證詞。” “皇阿瑪會下昭奪敦多布的親王位嗎?如果將事實公布出來,朝廷會不會擔上識人不明的名聲?” 皇帝搖頭:“敦多布是不能再做親王了,不過,不是因篡改遺折,而是私自與沙俄聯絡,販賣軍需。” “對。”四阿哥想了想,而后眼睛一亮:“朝廷奪敦多布的親王位,是因為他在任上犯了錯,不是朝廷失察,讓jian佞竊了王位。” 皇帝點點頭:“下去辦差吧。” “嗻!” 四阿哥彎腰退了幾步,便欲轉身,卻被皇帝叫住。 “茹氏那救人之法你去問清楚,寫個折子遞上來。” “是,兒子記下了。” …… 一堆堆篝火被點燃,一只只洗剝好的羊只被架上木架,在熊熊燃燒的柴火上被烤制得香氣四溢,不停有溢出的油滴滴落在火堆,滋滋的油聲里,人們舉起手中的酒,大聲祝福大清帝國國運昌隆、偉大的皇帝萬壽無疆。 一張張臉,被焰火熏紅,一個個來自京城的親貴被滿腔熱忱的蒙古人拉住,灌進了一碗碗火辣的烈酒,豪爽的蒙古人仰頭豪飲,用他們最熱忱的心、最豐美的食物,款待著來自帝國京城的客人們。 能歌善舞的蒙古族姑娘穿著最美麗的蒙古袍,在草原上圍著火堆一圈又一圈地跳著、轉著,唱著祝酒歌,將歡宴推至了最高。潮。 皇帝在草原上大宴各族親貴時,茹蕙正坐在四阿哥的書案上皺著眉頭,一字一句,艱難地總結“起死回身術”。 “姑娘,主子爺派人來了。” 隨著聲音,尋冬領著一個小太監從屏風前轉了出來。 茹蕙放下手上的毛筆,看向彎腰捧著托盤的小太監:“四爺說什么?” 小太監將手上的托盤往前送了送:“爺得了萬歲爺賞下的羔羊rou,著奴才給姑娘帶了一半回來,爺說姑娘辛苦一點,把爺要的東西準備好,爺那里還有好東西給姑娘留著呢。” 尋冬從小太監手里接過托盤,走到茹蕙身邊。 茹蕙抬手掀開托盤上蓋著的蓋子,露出一碟色澤焦黃油亮亮的羊rou。 拿起托盤上放著的筷子夾了一塊rou放進口中,羊rou味道微辣,不膩不膻,肥嫩可口,咽下rou后,口中還有一股甘甜之味留存。 茹蕙點點頭,“不愧是御賜的,這味道著實鮮美。” 一邊感嘆,一邊又夾了幾塊,邊吃,邊看著圓臉圓眼的小太監:“你是小貴子吧,我聽蘇培盛說過你,你今年多大了?” 小太監的腰再次往下彎了彎:“回姑娘,奴才是小貴子,今年十三,奴才在這里給姑娘磕幾個頭,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等茹蕙開口阻止,小貴子已利落地在動上重重磕了幾個頭。 “唉?唉!”聽著那重重的叩頭聲,茹蕙急忙讓尋冬把小貴子拉了起來,看著小太監叩得通紅的額頭,一頭吩咐尋冬把活血化瘀的藥膏找出來給小太監抹上,一邊忍不住罵:“你這憨貨,怎么就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呢?你倒是說說,姑娘我見都沒見過你,怎么就救了你了?別是開錯了,謝錯了人嘿。 唉喲喂,這腦門子是你自己的嗎?怎么就磕得這么狠呢,這得多疼啊。” 著看著一臉氣急的茹蕙,小太監嘿嘿笑,一邊攔住尋冬,一邊給茹蕙解釋:“奴才稍后還要去侍候主子爺,不敢染上藥味兒。 奴才這可沒謝錯,奴才是替蘇公公給姑娘謝恩的。自進了主子爺的府坻,奴才便是蘇公公帶著的,奴才膽子小,人也笨,蘇公公卻待奴才跟親弟弟一樣,在主子們那里,在師傅面前不知為奴才擔了多少不是。 今兒在馴鹿場,若非姑娘攔著,蘇公公現在還不知道怎么的。” 說著,小太監圓圓的眼里卻是浸出些水意來,不過,小太監到底知道規矩,忍了忍,很快把眼里的濕意忍了下去,只扯著嘴角頂著哭一樣的笑臉看著桌案后的茹蕙:“今兒蘇公公被抬回來后,奴才摸空去看他,他趴在席子上跟奴才說:我們這樣命賤的卻得姑娘舍命的回護,這恩太重。 姑娘救了蘇公公,便好比是救了奴才一樣,奴才自是要給姑娘多磕幾個頭的。” 茹蕙看了一眼小太監,垂眼嘆道:“說什么命貴命賤?都是侍候爺的人,我哪里就比你們尊貴?……” “噗!” 一聲輕哂,自屏風背面傳出,隨著這聲嗤笑,一個腰系黃帶子的少年自屏風后走了出來,“都說是個狂妄不知尊卑的,不想倒還有幾分自知之明……” 第28章 “……也算沒浪費了這御賜的羔羊rou。” 掌寬的皮腰帶緊緊系著少年纖瘦的腰,腰帶掛著一柄鞘嵌寶石短刀,一枚上好的白玉佩在隨著少年的步伐微微晃動,帶出瑩潤的光華,腳蹬繡花軟筒牛皮靴,神情高傲,眼神睥睨。 看著幾步跨進來的這位主兒,小貴子忙彎下腰,扎下個千兒:“奴才小貴子給十四爺請安。” 小貴子的提示,讓茹蕙與尋冬甚至連頭都沒回,便齊齊低頭轉身行禮:“請十四爺安。” “爺不安。”十四阿哥用粗嘎的公鴨嗓冷哂著走到桌案前,目光掃過桌上放置的鮮嫩羔羊rou,“爺就想知道,到底是怎樣一個惑主的奴才,能勞動四哥時時惦記,連御賞都要惦記著讓人專門兒跑一趟給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