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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該如何形容的模樣,妍潔忽然又鼻頭一酸,長嘆一聲微微弓了脊背。 改變僵挺的坐姿后,她像是收起了渾身棱角,又忽然放棄了鬧個魚死網破的陰暗心思。軟著聲兒說了自己難處。 “和離啊?也好。”妍冰聽罷并沒說什么勸和不勸分的話,在她看來家暴是底線,絕對不能忍。 此時此刻,妍冰心里只有對庶姐的無限同情,說起話來自然同仇敵愾。 見妍潔點頭,她立即順著其心思道:“這話確實不好你自己去說,要談判的話確實還得興益出頭,讓淵郎輔助,他最擅長嚇唬人一定能給你談好!安心住下吧,你家那位不過是天承軍一名小校尉,他總不敢跑到天承軍統領家來搶人吧?”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妍潔見她打了包票,心里先是一松,而后既難堪又愴然,雖強忍著不愿落淚又難受得緊,想要客氣道謝卻怎么也說不出好聽話來。 反倒是妍冰主動給了她一個擁抱,安慰道:“沒事的,熬過去就好了。” …… 文淵回府后才得知大姨姐與小姨妹都在廂房住下了,又聽妍冰一臉感慨同情的說了庶姐遭遇,不由哭笑不得。 不想挨打躲遠些就是了,娘家又不是沒人,妍潔也不是個傻的。他早就聽興益說過她為丈夫抬舉十七八個各色風情的小妾、通房,此美談曾在天承軍同僚間瘋傳。她怎可能婚后一直被欺凌,直到此時才忽然奮起想要反抗? “你當她想要和離真是只為了家暴?”文淵看向妻子簡直想暗道一聲:傻人有傻福。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做法卻暗和自己心意。 妍冰卻是一臉莫名其妙:“啊?難道還有別的緣故?” “大廈將傾,但凡機靈些,豈有不奔逃之理?”文淵輕輕撫著妻子rou乎乎的臉龐,憐愛道,“你歇著吧,我去會會她先探點口風。毛坤銘怕是馬上就要登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妍冰:糟糕,我圣母病又犯了。 文淵:犯得好! ☆、第69章 螳螂捕蟬 文淵想要自己去與妍潔交談,可畢竟男女有別又是妹夫和大姨子這種尷尬關系,就算妍冰對丈夫無比信任且胸襟廣闊能撐船,也不好坐視不理。 最終,夫妻倆一同去客房暖閣見了妍潔,問她究竟有何打算。 妍冰也不想繞圈子耽擱自己休息,還沒等坐穩就開口直截了當的問:“毛坤銘怕是立刻就會趕過來接你,見還是不見?” “不想見他,”妍潔垂首坐在雕花月牙凳上沖她搖了搖頭,提議道,“就說我身體不適困乏得很,已經睡下了吧?” “那有什么條件先想想,待會兒讓淵郎幫你提。”妍冰滿心關切,還欲認認真真與妍潔探討一番。 她卻立即接話直言道:“越快越好,不拘條件。” 如此急切模樣倒叫妍冰嚇了一跳,那直愣愣的不解目光引得妍潔尷尬淺笑。 而后,她才緊緊捏著衣袖掩飾似的補充道:“那年訂做的家具器物都在蜀地,不可能弄回來。嫁妝里鋪面與田產等的重要契書我都隨身帶了,剩余的首飾衣裳與布料能要則要,他若生氣不想給也可作罷。總之,能順順利利和離就好。” 和離需由丈夫簽,妍潔心知毛坤銘肯定不樂意放自己一條生路,因而根本不愿在財產上做計較——大頭的都拿著,剩余錢財哪有后半輩子的自由重要。 妍冰隨即點頭贊同道:“是呢,錢財乃身外之物,能順利離開就好。” 與之同時,文淵看著妍潔隔三差五下意識捏衣袖的動作,卻忽然生疑,試探著問:“除了愿意放棄部分浮財,你還有沒有別的東西可做交換條件?” “榮郎子這話是何意?”妍潔聞言猛然抬頭質問,音量雖不高,卻連妍冰都能明顯感覺出她聲音在微顫。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雖沒錯,然而……”文淵頓了頓,才半是威脅半是揣測的說,“按毛坤銘的性子,他肯定想要拖你一起下水。放飛這事兒,可惜某愛莫能助。” “……”妍潔又下意識的用力捏住了衣袖。她遲疑防備著,不愿說出詳情,可又忐忑不安極想獲得幫助,只得以求助的目光看向meimei,她寧愿相信妍冰也不想和那滿腹黑水的榮少卿談。 妍冰聽著他倆互打機鋒感覺有點方,她此時才恍然大悟,終于后知后覺明白丈夫先前所說的“大廈將傾”,并非一句笑言。 “你去幫四娘去跟毛坤銘談,也拿他沒辦法嗎?”妍冰先是看向文淵見他搖頭,她又扭頭回望庶姐,直截了當的說,“在房屋田契之外,你有沒有帶走別的東西作后手?你必須得有點什么東西握著才能威脅毛坤銘啊!” 被meimei坦坦蕩蕩的一問,妍潔終究緊張頷首微微點了頭,捏著衣袖輕聲道:“拿了幾張文書。” 文淵唇角微微一挑,單刀直入道:“倘若毛坤銘要你歸還后再考慮和離,你還亦或不還?” 妍潔搖了搖頭道:“給放妻書的同時還他,過后他肯定不會認的。” “到底是何物,可否借我一觀?”文淵嘴里說的是疑問句,同時卻把手一伸,將攤開的手掌杵到了妍潔眼皮下。 妍潔猶豫著不想把自己保命的東西拿出來,卻又聽妍冰勸道:“拿出來吧,若淵郎不知實情,又怎樣幫你爭取最好的條件?關于大齊律咱們當初是學過一星半點兒,但總沒有他懂得多。” “……也罷,給你吧。”妍潔終究還是從袖籠中取出幾頁密信遞給了meimei。 果然不愧是舒家人嗎?與興盉干的事兒幾乎是一模一樣。文淵一面感慨著,一面從妍冰手里接過信件,發現其內容比興盉所收集的更為直接,完全可以依此點人去抓捕毛家全家。 妍冰草草一看也是抑不住的驚訝反問:“四娘你是不是想拐了?有這東西你何苦還要與他商議和離!直接告發豈不更好?” “沒錯,告發者可赦無罪,”文淵隨即點頭道,“何況,大齊律中明確寫有知其謀反而不舉報也為罪過,至少流兩千里。知其謀大逆不告者,絞。你完全沒隱瞞的必要。” “也好。其實原也想說的,可就怕他一不做二不休鬧個魚死網破。”妍潔其實從清早得了東西就一直滿心糾結,事關重大也不敢對旁人講,如今見他倆都說該告官,才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先前在犯傻。 “這有何難?先一步逮了便是,”文淵先是做了設想而后又提議道,“你若不放心,其實還可以讓官府判義絕而離。” 妍潔不明所以細問:“我與他如何能義絕?” 文淵則輕描淡寫道:“之前襲擊崔仆射的賈寇已經招供,當初也是蜀王府錄事參軍事婁海買兇擊殺丈人,若誘使婁海指認幕后兇手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