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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能胡亂攀扯。” “不是啊?哎!”眾人不由發出噓聲。 雖說郡王名頭聽起來很威嚴需敬畏,可畢竟車隊正主離得遠,此處就倆從者,缺乏震懾力,村民們自然不怯,依舊是嘀嘀咕咕擠眉弄眼說著閑話。 與之同時,當事人舒冰終于抽空尋了機會自己開口問道:“究竟是啥關系?”她拉著付三娘裙裾,冒出半個頭忽閃著大眼睛,看向那位言行舉止稍微靠譜一點的從者。事已至此,她也想知道“自己”身世。 看在小娘子基本板上釘釘是苦主的份上,大漢也不欺她年幼,躬身客氣回答:“ 家主未婚妻姑丈的外甥女,前陣子被拐了。” 即是說,自己有極大的可能是與前頭路上那貴人沒血緣關系的,一表三千里的姻親家的表妹。所以,這倆人應當只是出于道義立場過來隨意問問,哪知瞎貓碰到死耗子就這么撞大運了。 舒冰有些郁悶,所謂時也命也便是如此,旁人不經意的一個舉動就打破了她所有規劃和期待。 轉念又一想,或許這就是天意,自己占了小姑娘的身,總得替她做些什么未盡事宜以慰在天之靈。譬如盡孝,亦或是復仇查出被丟棄的真相……? 正當她滿腦子胡思亂琢磨時,從郡王世子車隊中又來了一輛青篷馬車,以及一行二十來位仆從、婢女。 眾仆從騎馬擁在中間的是一個戴著月白頭巾的瘦削中年文士,他來到茶肆前并未立即下馬,只默默看向馬車。 只見四位年輕貌美的素衣婢女有的挑簾子,有的置腳凳,恭恭敬敬從車中扶下來一位胖大嫂,此人帶著素銀牡丹頭飾,一副慈眉善目貴婦模樣。 她下車便笑瞇瞇沖舒冰張望,嘴里親切道:“小娘子可否讓老身仔細端詳一番?” 方才還眾口囂囂的茶肆頓時鴉雀無聲,甚至還有人開始琢磨著是不是該跪拜一下貴人。 舒冰猜測此人應當是個體面的管事嬤嬤,雖排場不小,她也只是默默扭頭并未上趕著熱情配合——總覺若自己表現得太急切,會傷了榮家倆兄弟的心。 胖婦人卻并不在意小姑娘的抗拒,就在問話同時她已經看清了舒冰容貌,立即沖中年文士點頭道:“是她,沒錯,和舒刺史家的小郎君長得像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定是舒五娘子無疑。” 瘦削文士這才翻身下馬徐步走來,向半摟著舒冰的付三娘沉聲道:“某乃定越郡王府長史,這小娘子確是主家所尋的舒刺史之女,還請大娘將她交還。” “你,你說是就是了嗎?證據呢?阿舒是俺meimei。”榮家大郎緊緊拉住舒冰的手不肯松開,話題又繞回了起初僵持的癥結上。 郡王府長史微抬下巴,眉頭微皺,面露不耐煩之意,反問道:“方才某已經說了,舒刺史。你們稱呼小娘子‘阿舒’想必是見過一串有款識的平安鎖鏈子,這不就是證據?請諸位拿上酬金放手吧。” 說完他便沖身后揚了揚臂,立刻有彪悍從者拎著香瓜大小鼓囊囊的織錦袋走上前來,欲往付三娘手中硬塞。 大郎見狀趕緊護到三娘與舒冰身前,推搡著從者手臂道:“俺們不要錢,你們帶走阿舒是要送她回家?俺們也要去,想親眼見到她找到家人、過得開心。” 隨著“啪嗒”一聲輕響,無人拿取的織錦袋掉落地面,從松開拉繩的口子里滾出了幾枚杏脯大小黃燦燦的金幣。 在一眾圍觀者的驚嘆聲中,長史俯視大郎面露寒光,冷笑著質問:“怎的,想賴上舒刺史家嗎?一袋金瓜子還抵不了十幾日的食宿費?” 說完他便示意仆從上前拎開兩男孩,命婢女們徑直去摟抱舒冰搶人。 榮家兄弟與三娘自然奮力反抗,甚至包括舒冰都很不甘愿的又踢又踹,可惜弱質女流與孩童又怎可能是對方二十幾人的對手,幾乎是剎那間幾人就已被遠遠分開。 淚眼盈眶的舒冰被一壯碩婢女扛在肩上疾步走向馬車,心里難受得緊,覺得自己不是走失兒童獲救,而是在被人販子強行擄走拐賣——這場景簡直荒誕。 直到被塞進馬車遠遠駛開,她還能聽見二郎痛哭著撕心裂肺的叫喚:“meimei、還我meimei!” 舒冰掙扎著撲到窗前遙遙望去,竟見大郎被人壓跪在地,即便如此,他卻依舊倔強揚著頭顱目送自己。 滿眶淚水頓時噴涌而出,她不管對方是否能聽到,反復高聲吶喊:“哥!去念書!來找我!” 如此一遍又一遍,直至聲嘶力竭。 作者有話要說: 問:十幾天的相處,會如此難舍難分咩? 按:這就是剪不斷的猿糞啊! 金瓜子 悄悄的……放一點點~~~噓~~~~~ 97章 獨行-槐葉淘 依照探子匯報結合錦繡的回憶,榮軒終于有了戰事迫在眉睫的不詳推測。 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西戎大亂的結果必然是出現一個彪悍領袖統一各部。 戰亂之后缺衣少食加之為了增強新部落的凝聚力,戎寇精明而貪婪的將帥很可能會選擇入侵大齊燒殺搶掠。 不,不是可能,而是牟定。西北軍民即將面臨西戎那早已在內斗中殺紅眼的精銳之師。 至于入侵時間,按探子判斷最近一兩月或能停戰,那就有可能是秋末趁著大齊農田豐收時來搶一筆屯冬糧,也可能在休整后冬末初春越境。 總歸,不會再拖到來年夏季。 榮軒不由覺得有些無奈。原來,預留給自己的運作時間已經不足一年。 他還有一個疑惑是,按理西戎應當是搶一回就走,錦繡卻說那是“慘烈國戰”,并且同時進行的是皇權更替。 這是否意味著不久后的將來是大齊先亂了再被西戎人趁虛而入? 想到此處,他順手便磨墨提筆寫了密信命人傳遞回京,同時銷毀了查訪到的關于威武侯一系的各種暗地對天家不敬的舉動。 肖家軍畢竟是抵御戎寇的最強悍力量,適逢戰亂都快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還是別拖他們后腿才好。 當然,密信他也不會白銷毀,尋到時機就會去肖家賣好拉交情,以期將來或能得到對方的援手。 至即刻起,段榮軒的行事作風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他不再帶著妻子、妻弟游山玩水,而是時刻以監軍身份正大光明于軍中四處探查,真正開始找茬。 首先逮出吃空餉的軍官下狠手整治,其次要求銷毀軍中腐毀舊武器,更換經得住拼殺的新貨;最后他還大肆嘲諷挑剔軍士的體力、能力,恨不得整日坐守一旁監視他們cao練。 前兩者他擋了不少官員財路,還弄了幾個典型流三千里,恨得不少人牙癢。后者又使得基層官兵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不久榮軒又因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