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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依然早已隔絕了世事,不知道什么叫微信。田小瑜給她解釋了一通。 她信誓旦旦地說:“我也去申請個微信,到時候加你、加咱班。” “你早該申了!咱班就你沒加了!那天大家還說呢,都不知你去哪了。還是我說的你在美國。” “然后呢?”邱依然問。她想知道白若宇在群里看了這話有沒有問起她。 “然后大家就都說‘這樣啊’,‘好吧好吧’之類的。” 她好失望。 那一天,邱依然簡直什么都做不進去 。她已經下載了微信,找到了田小瑜給她的班級群號申請加進去。 她握著手機在客廳里焦灼地踱來踱去,恨不得下一秒就被允許入群好去加白若宇為好友。她真想知道他現在什么樣子,在做什么,有沒有結婚。 她突然往樓梯沖去,一步不慎,左腳踩進喬磊堵在樓梯口的工地包的背帶里,被絆趴在樓梯上。她也顧不得疼,爬起來就往上跑。 她在次臥一角,自己的舊物整理箱里翻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本子來——八開檸檬黃的封皮,一個是周記本,一個是漫畫本。 她一頁一頁地翻著,有些已經忘卻的記憶又鮮活地在本子上跳起來了—— 那一年,白若宇被提前保送去上海的名校,而邱依然的高考成績只夠留在故鄉的二本。出成績那天,他突然把電話打到她家里,叫她十分意外。他問她考了多少,然后沉默了幾秒,又問她要報哪里的大學。她說還沒決定,大多是出不去省了。他又告訴她后天在會展中心有高校招生會,她可以去看看外省有沒有合適的大學。他是班長,邱依然以為是班主任讓他通知同學去的,而問起的時候,他卻說是他自己要告訴她的。 李翠萍在女兒身后鐘擺一樣地走來走去,盯梢聽著這史上唯一一個男生打來的電話,邱依然只能哦哦喔喔地敷衍著。兩人又說了幾句,他實在沒話說了,她也不敢說,就雙雙掛了電話。 她總覺得那天的他像是有什么話要跟她說卻沒說出口。而她自己,早知道他要去上海,而自己的分數是絕對去不了上海的。 她和白若宇自此再沒見過面,偶爾的短信和過年的祝福漸漸都徹底沒了。他的社交媒體沒了更新。她考研選學校的時候也沒再想起過他。 她考研選學校的時候,好像有那么一閃念是想起過他的,只不過是毫無決定作用的一閃念。 邱依然回到客廳的玻璃門前,盯著外面那面灰色的水泥墻壁惘惘地看著。這是美國的天,這墻是美國的墻。這些年過去了,她都在十萬八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生活了幾年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自己的不遠處——那個八小時之外、叫做洛杉磯的大城市里。 ☆、十 在稍稍清閑了幾個月后,喬磊的工作又進入了一個超級忙碌期。從十月中旬到十一月底,他除了上班吃飯睡覺打游戲,什么事都不能去想。 邱依然跟他商量,她想把大學申請的范圍擴大一點,不止紐約,把洛杉磯也加進去。他向來對她的主意沒有任何意見,忙起來就更不愿cao心,于是不聞不問地點頭任她去。她又建議他們利用感恩節假期一起去洛杉磯度個假,順便提前看看那邊的學校。他嘴上答應著,可無奈骨子里是個宅男,出門的事沒有動力與行動力,第二天就忘腦后了。 和多數女人一樣,邱依然最初對“老公給自己驚喜”這件事是抱有過幾次幻想的。有時,她實在忍不住,拐彎抹角地提醒他一句,他都說:“我記得。抽時間計劃一下。”她總以為,他坐在電腦前打游戲的時候,會趁她不備把機票和酒店全搞定,然后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剛叫醒她就載她去機場。 幾次失望過后,她終于相信童話里都是騙人的。 感恩節放假的第一天,邱依然在一片狙擊炮聲中醒來,她就知道童話又一次破滅了。 這次她倒沒有失望,因為她手頭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學校申請已經進入了最后階段——田小瑜給她寄來了成績單,她的簡歷也寫完了,網申表也填得差不多了,繳費準備留到最后。她現在需要的是喬磊的幫助,她也早早跟他打好了招呼——簡歷需要他檢查一遍,網申表上有幾個問題她不太確定,網上繳費的時候她也希望他在身邊,萬一出了什么技術問題,他是電腦專家。 她注意聽著樓下,巴巴等著一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的游戲結束。她已經知道了,他的游戲不結束,她的任何愿望都別想實現。 她一聽到游戲的結束聲就站在二樓平臺喊他上來。 “什么事?”他遠遠地問。 從聲音她就聽出他不太情愿,心立刻就冷了一塊。 “你上來!”她也不說什么事,先把他弄上來再說。 “馬上!”他說。 她真討厭這兩個字。 差不多五分鐘以后他才大步跑上來,問她什么事。 “申請的事。”她說,“你說了你要幫我。” “噢......”他臉上僥幸的希望即刻就萎蔫下去。他以為是件類似開瓶罐的小事,一兩分鐘的事,沒想到是件大事,既費時又費腦。這是放假第一天,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大事。“什么時候?”他問。 這種先默認“不是現在”的語氣激怒了她,她偏說:“現在。” 他看看手表:“我還以為下午。” 她最討厭上午能做的事留到下午做,尤其是重要的事,她絕對要放在起床后第一個做,不吃不喝也得先做完,心里的包袱才能放下。 “呯啷”一聲刀劍聲,一場游戲又開始了。這對邱依然來說很是意外。她這才知道為什么剛剛游戲結束后他花了五分鐘才上來,原來他上來之前又加入了一場游戲,是在準備就緒的空當上來瞧她有什么事的。 喬磊一聽到游戲開始就受到召喚似地往樓下跑去,邊跑邊說:“等我打完這一場就上來幫你!十五到二十分鐘!” 這種行為在邱依然看來簡直是傷害——對她來說這么重要的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僅不主動記著,她跟他說的時候還能拖則拖,有幾次他拖著拖著就又忘了。如果她不說呢?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管她去不去上學,有沒有工作,有沒有前途和未來?要知道,她曾經的前途和未來是為了他才失去的。 她被孤零零地拋棄在樓上,什么都做不了。她能做的都已經都做了,只剩下他的幫助。她也知道,自己理應利用這個時間做點申請以外的事,比如收拾收拾房間,把幾天沒做的家務補補。可她不愿下樓,樓下那個漆黑臟亂、百廢等待她親自動手的家,她想想就夠了。 他把她的計劃砸了,她真想下樓去把他的電腦砸了!可她心里清楚,為了一時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