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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耐煩地把碗盤丟得叮當亂響,也沒遵守既定的擺放位置,碗櫥里哪里放得下就隨手放哪里。 “打了就打了!”她在心里說,“許他馬虎就不許我馬虎么?憑什么!” 水燒上了,她又開始洗那些不能放洗碗機的碗盤。她著急地揮動海綿,把洗潔精水濺了一身。她在心里罵道:“媽的這些為什么不能用洗碗機!”她當初剛持家,多買碗的目的單純為了一時沒刷碗的時候還有碗用,可她現在才知道,多買的都是負擔,不僅刷碗的數量不會減少,還把這本來就小的廚房占得什么都塞不下。 她發現爐子上有幾個用罷的泡面佐料袋,周圍灑著些面餅渣和辣椒粉,地板上也有。她皺著眉頭,隨便在桌臺上拿起一塊用過的廚房紙沾了水,抹去這些粉末渣子,再把幾個袋子都扔進垃圾桶。 垃圾桶里又臭氣熏天地塞滿了,一群小蟲又撲簌簌地飛出來。 她忍不了了,對喬磊喊道:“一會兒你倒趟垃圾!” 他沒回應,不知是不是槍戰聲太大沒聽見。 邱依然剛又繼續刷碗,卻發現一個剪開口的香油調味包躺在桌臺上,旁邊那把藍色剪子的刀刃上有幾滴半干的油漬。她頓時怒從中來!她告訴過他無數次了,藍色剪子不是剪食物的,是剪紙箱子和膠帶的,綠色剪子才是剪食物的。他用錯也就罷了,用完還不及時清理,剪子上沾了液體不及時擦干會銹掉,他已經像這樣毀掉兩把剪子了。 她又對喬磊吼道:“你過來!” 他這次聽見了,大聲回道:“等一下!三分鐘!” 她本來打算讓他親自清理這把剪子,可一想到他從來就洗不干凈任何東西,他洗完的,自己也得重新再洗一遍,便嘔著氣干脆自己洗了。 喬磊的游戲實則是十五分鐘后才結束的。邱依然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活,吃了麥片準備上樓看書去了。 他問:“你剛才說什么?” “你又用錯剪子了!”她板著臉說,“用完又沒洗!”過了這些時候,她覺得與其再詳細地跟他糾纏還不如多看幾分鐘書。他推脫起責任來可是沒完沒了的,得到她心服點頭。可她今天不想點頭。 “哦。”他撓撓頭說,“我就剪了一下......” 她一把推開他往樓上走,用最簡短的句子陳述道:“我現在去看書。晚飯前你跟我去買菜。” “幾點?”他問,帶著不情愿的失落表情。 這表情讓她惱火。她冷冷甩出一句:“我說了晚飯前。” 他又問:“具體幾點?” 其實她也不知道具體幾點。她做事只有個大致的時間框架,開始后就一件接一件不停歇地直到做完,可具體到某一件事的時間,她也說不出來。她氣勢洶洶地反問道:“晚飯幾點你不知道嗎!” 喬磊邊想邊慢悠悠地說:“通常是我下班回來......嗯......五點四十五。可如果你這一天用車去接我,都是六點之后才吃。周末就不一定了,也有早的也有晚的,取決于你什么時候有心情做。還有,你說‘晚飯之前’的意思,你是要晚飯之前的一分鐘出去,還是晚飯之前確定回來?后者的話我們至少要比五點四十五提前一個小時走......” 邱依然聽著聽著就快要崩潰了。這番半天還沒有共識與了結的對話正在一分一秒地耽擱她的讀書時間。為什么不能她只說一個字,他就了解了全部的意思呢? 她說:“好!那我就明確告訴你——四點半!四點半準時出門。你最好提前給我做好準備!”她說完就咚咚咚咚地跑上樓去了。 她面朝陽臺趴在主臥地毯上,盯著手里那本根本就讀不懂的經濟學著作。滿眼的英文單詞,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進不到她腦子里去。她強迫自己讀完幾個段落,看見陽臺上的花在烈日下懨懨欲睡,便趕忙起身到衛生間接了桶水去澆。 意大利香葉都黃了。十幾盆黃色羅蘭也不太精神,細密的花莖同一個方向歪著,一把亂草似的。 她不是擺花弄草的人,養花純粹為了香氣。羅蘭的香,說不上來是濃還是淡,濃在老遠就能聞見,淡在怎么聞都是清新淡雅的。更重要的是,她對這香不過敏。而且她只買黃色的。 這是一個人的心理補償。她的心里一直有個不為人知的角落,留給一個或許可能的存在,一種可以和自己默契共存的香氣。禁忌與桎梏也是欲罷不能的追求。 西曬的陽光毒烈地罩著。邱依然瞇著眼,頭懵懵地舉著水壺。猛然間,她神思慌亂——怎么沒聞見香氣呢?是花落了?還是天氣太熱?她趕快跪下,把鼻子埋進花里嗅嗅——有香氣的。她才放下心來。 她回屋去讀完書的第四章,頭昏腦脹地查出所有生詞后就已經三點五十了。她不想在出門前開始第五章了。她不喜歡開始卻完不成的感覺。 她去樓下喝水,發現喬磊剛剛輸了場游戲。這個時間,他國內的兄弟們都紛紛起床上了線,開始跟他吵吵鬧鬧地分工組隊了。 她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敲敲他肩膀,提醒道:“還有半個小時。” “我知道。”他說。 她回樓上去上網,同時注意聽著樓下的聲音。四點一刻,游戲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四點二十五,還是沒有......她在樓上的衛生間里簡單梳洗一下,換上出門的衣服,四點三十分整準時站在了一樓樓梯口。 喬磊的一場游戲正在進行中,他看見妻子下樓來就知道時間到了。他的表情變成愧疚與氣憤團在一起的糾結——現在走人,對兄弟不仗義,這是團隊游戲,一人走了一隊八成得完;可再不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打完。這游戲短則十幾分鐘,長則一個小時,妻子一定要生氣了,她今天的情緒本來就不對頭。 他就這樣厚著臉皮繼續打,余光中看見妻子像一顆扎人的釘子杵在那,讓他精力不能集中,被兄弟們謾罵打的什么狗屎。 他抽空給她做“再給我一分鐘”的手勢。她站在原地沒有反應。他心里更沒底了。十分鐘過去了,她一轉身跑上樓了。又過了二十分鐘,他才結束游戲放下耳機跑上樓,見她穿著外出的衣服僵尸一樣平躺在床墊上,眼睛哭得紅紅的。 他知道自己錯了,可又不敢湊近跟她說話。她最近脾氣古怪,動輒不是極易流淚就是火氣竄天。他站在臥室門口遠遠地說:“我本來以為曹哥小路他們才醒,第一場絕對十分鐘就輸,誰知曹哥幾次力挽狂瀾,我們幾次差點就輸了,他又給救回來了......” 邱依然平靜地問:“我在你心里沒有游戲重要,是不是?” 喬磊一聽著急了:“當然不是!”他走過去靠著床墊坐著,一只手摸著她的膝蓋,“你在我心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