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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說,心里空空落落,仿佛缺了一塊,大概就是如此吧。 誰知寶琢卻說:“我現(xiàn)在知道陛下為何要弒父了。” 一句話刺得宗策猛吸了口涼氣。 誰告訴她的?! 她且還繼續(xù)冷冷地道:“原是即便別人說了,我也不肯信,可陛下這秘密,恐怕先帝原來不知情……” 宗策發(fā)怒:“烏石蘭寶琢!” 這一聲裹挾怒氣傳到了屋外,山薇一驚,當機立斷將打掃的婢女都遣走了。 “陛下既然做了,何苦怕人說。”她還在發(fā)難,“要是嫌我說話不好聽,知道的秘密太多,大不了一杯毒酒賜死了我,就再沒有不中聽的話了。” 可不知是她話里哪一句刺激到了宗策,他臉龐上的怒氣驟褪,瞳孔微縮,驀地將她攬到懷里。 “我……”寶琢話說一半,兜頭被人抱住,竟是一怔。 “你求死?” 他語音微啞。 她抵在他胸膛的手一頓,揪住了他的衣襟,還在嘴硬,“好死不如賴活著,我為什么求死?陛下好不容易決定放我一條生路呢……”話說著,鼻子卻酸起來,眼眶里的淚水打了個轉(zhuǎn)兒,在他溫柔地拍了拍背后,“哇”地一聲哭出來。 他一邊輕哄著她,一邊怔愣出神。他哪里不知道,她剛剛的話說的一絲威脅的力道也無,不過就是擺花架子想唬人的。只不過縱然如此,那番話由她口中說出來,他還是覺得刺痛。 弒父之罪,十惡不赦,背這罪名的人卻不是他。 寶琢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大哭過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仿佛把穿越之后的所有擔驚受怕都哭盡了。她又是厭棄自己,又是厭棄他們,哽咽著說:“我自己也很討厭自己,好奇這個好奇那個,知道多了,又害怕要死……你們怎么能這么心黑,兩個人一起耍我,我要是、要是喜歡上你們兩個怎么辦,你說怎么辦……” 心里所想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因為害怕,都抖摟出來了。 宗策從沒見她這樣哭過,回過神后,一時驚怔的不知所措,一時又哭笑不得,確也覺得愧疚,“是我們不好,我沒有想耍你,我第一次見就喜歡你了,誰知你是阿政的嬪妃,他也喜歡你,你說讓我們怎么辦?” “那你就讓給他啊……”她抹著眼淚,哪管他高不高興,胡亂說話。 他哪知道還能被她氣到,咬著牙說:“想得美!” 她抽噎個不住,腦子發(fā)昏,下意識用21世紀的套路問:“得美是誰?” 宗策:“……” 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是好了。 寶琢確實哭夠了,哭到后來大腦一陣陣缺氧,她只好自己強行平復心情,又抽噎了兩下,推開宗策,去臉盆架子前洗了把臉。再看看鏡子,眼睛腫得似一對核桃,心情卻明朗起來。 兩人在床榻上坐著,又安靜了一會兒,她小心地問:“真的不殺我?” 他沒好氣,“殺,馬上殺!” “你剛剛還說不殺的……”她拖著他衣袖,淚眼盈盈。 這么會撒嬌,宗策立刻就投降了,“好好好,不殺不殺,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 寶琢在心里嘀咕著“昏君”,不敢真的說出來。 宗策看她那小表情,哪里猜不出來她在腹誹自己,立時彈了她額頭一下,她捂額叫疼。 他噙著笑看她要四處打滾的活潑樣兒,又摸了摸她腦袋,終忍不住囑咐她說:“不管是誰告訴你的,弒父之事……以后不要再說了。” “知道了。” 她應(yīng)得渾不上心,他卻知道她一向是有分寸的人,更何況怕死,要不是剛剛想刺激自己,也不會拿來說嘴。縱是這樣,她方才說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把聲音壓得極低,恐別人聽見了。他之所以白說一句,是不想讓她在阿政跟前也說嘴。 但有些話,不說深了,旁人或許難以意識到個中真由。 宗策也不知為何,看著她哭完一身輕松,已經(jīng)琢磨起了他袖口花紋的模樣,突然就想向她吐露這宗秘事。 “想不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寶琢自然想聽。皇帝主動吐露,他又不是那種說讓你聽,聽完了就背地下手的人,勾得她好奇心蠢蠢欲動。況且之前拿這事踩了雷,她也不好意思說不聽。 宗策嘆了口氣。此事知道的人太少,除了底下辦事的人,便只有一個母妃,一個阿政知曉真相。他不敢拿這事去刺激阿政,自不會與他說。時日久了,身邊無人能吐露,就沉甸甸的壓在心底腐爛。 在他開口之前,寶琢忽而道:“這件事,他曾經(jīng)和我說過,與你無關(guān),是他做的……” 這個他,他們都知道指的是誰。 宗策很是怔了一怔,似不敢相信阿政竟會與她說這件事,這件事猶如傷疤長在他們倆身上,平白無事,誰會以傷疤示人? 他定了定神,搖頭道:“他是這么告訴你的?要論起來,父皇其實是被我們逼死的,我在內(nèi),母妃……也在內(nèi)。” 太后? 寶琢睜大眼睛,捂住了口中的驚呼。 作者有話要說: 先皇后:殺了國王,咱們殺了國王!人家想當太后嘛! 于是宗策&宗政一咬牙,一跺腳,真的殺了國王! 寶琢:哦——真相是這樣呀。 ☆、73.背后的故事 “我與阿政是孿生子。” 宗策像是在認真地向她吐露真相,又似是一次強調(diào)。他漆黑的眸光直視她,使寶琢心中一動,似有所覺。很早之前,她就玩笑一般想過,假如有一對雙胞胎當皇帝,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后宮的處理上都會很有趣。 但實際上,這世界上有另一個人與你擁有等同的權(quán)力,權(quán)力紛爭的游戲會變成地獄模式,一個弄不好,危害的是國家和百姓。 單是像她這樣沒有政治頭腦的人都能想到這個問題,更何況皇家?所以從一開始,皇家就不允許孿生子稱帝的存在,甚至在一些頗為殘酷的時代,皇家的雙生子只要一落地,就會被溺斃其中之一。 果然,隨之就聽宗策徐徐道:“從出生起,這個秘密就一直只有母后,和母后所信任的人知曉。” 寶琢反應(yīng)過來,“那先帝……” 他嘴角的笑弧微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正如你所想,父皇并不知情。母后畢竟與他相處了十數(shù)載,這位天底下最尊貴的枕邊人究竟是何脾性,她了然于心。她借用自家的勢力,將這一切瞞得密不透風。或許換做任何一個對妻兒更加關(guān)心的皇帝,秘密都無法隱瞞下去,但偏偏是父皇,父皇此生將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朝堂上,后宮之事,他無暇關(guān)注。” 寶琢明白了,為國家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皇帝,固然是百姓之福,對妻兒來說,恐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