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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丁公公身上的秘密不比自己少,她有預感他是能幫到娘子的那類人,娘子既然隨他自由,她自然也要跟著做。且她一直有疑問,當初她與小鹿都陪著娘子去了滄瀾閣,那位與娘子交好的神策令大人,究竟是如何得知娘子的去向…… 這樣想著,她因想探一探對方的態度,問道:“你說,娘子為何不見這位公主?” 在后宮里,再不待見一個人,初拜訪時多少也要見見的,更何況她們原有淵源。 胖子公公也不顧當著人面,吃完了東西就這么隨意地去舔手指頭,話也應得隨意,倒不像是個什么高人的樣子。“我怎么知道,既然她說,看來這人惹人嫌,不討娘子喜歡,我們避著點就是了。” 她盯視半晌,看不出個究竟,終只能點了點頭。 * 寶琢不想見羌蘭公主,可是又關注她的動態,丁胖子在這方面可是個中好手,派出去跟人吃吃喝喝嘮嘮嗑,三兩下就能打聽到她要的信息。寶琢與山薇一樣對他有好奇心,不過懶得多做探究就是了。 丁胖子和山薇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后者嘛,采取交易的態度更讓她放心,前者卻是不做什么,她就頗為信任了。 可能和寶琢近來幾乎獨霸后宮的行為有關,大公主因她被禁足,麗淑妃因她受到申飭,所以雖然沒有什么惡毒的計劃招呼她,但后宮的妃嬪們不待見她是顯而易見的。因此蜜古公主四處拜訪,與人交好的行為,可謂是與這些人一拍即合。在丁胖子的報告里,寶琢幾乎看見了這樣的畫面——蜜古公主所到之處,鮮花鋪地,佳肴美人數不勝數。 想到這里,她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這是哪國首領在進行外交訪問嗎,有沒有這么夸張?” 丁胖子也跟著笑,他就喜歡自家娘子這鮮活勁兒,看什么都和別人不一樣似的。他提醒道:“其他人倒罷了,近來幾日,她和丁才人走得格外近。” “丁jiejie?”寶琢一下子警醒起來。 猶記得最開始她注意到丁才人,就是因為對方和寶琢曾經在草原上有過相處。后來她看對方的態度,應該不知道所謂的身份調換事件,腦海里的記憶也顯示她們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當做一次萍水相逢,只不過脾性相投,傾蓋如故而已。 倘若放在平日里都無事,可眼下,兩個與曾經的寶琢都有過交際的女人走在一起。她想一想就如坐針氈,生怕她們發生化學反應。 “別的都不怕,就怕她想聯合丁才人來一起對付您,奴婢想著,這豈不是惹您傷心?” 他這一句,倒又教寶琢樂起來,心里雖還緊張,但忍不住調侃他:“看不出,你也有這樣細膩溫柔的時候。” “奴婢向來如此。”他厚著臉皮,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寶琢自然不怕自己傷心,和丁才人交好,都是因著原主的緣故,想為兩人解開心結。雖然后來也覺得這妹子性子挺好,值得一交,但有原主在前,她心里就有一道門作隔閡,好像她要是攻略了妹子,就跟搶了原主的人一樣。這和皇帝那邊不能相提并論,畢竟皇帝不喜歡原主,但丁妹子是喜歡原主的! 如果可以,她當然還是希望丁妹子不要倒到蜜古公主那一邊去,能省卻很多麻煩。只不過情報顯示的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好像兩人相處得頗為融洽,就差沒有義結金蘭了。把寶琢愁得頭發直掉。 這邊突然生出個化學反應堆,那邊皇帝好像嫌眼前的局面不夠熱鬧,愣是要把她拽出去吹風。 宗策確實是看不下去了,哪有人十天半個月都待在屋子里不動彈的?阿政是忙的沒功夫理會她,他可不能忍了。 寶琢用生病當借口反抗,他就冷冷一笑,將被子掀了,把這顆牛皮糖從被窩里抱出來,“醫正說了,你好得很,打老虎都沒問題!”嘖,養了半個月,牛皮糖可真是沉手。 她下意識攬住了人脖子,口中還要反駁:“我是心情郁結,是心病,醫正怎么看得出來!” “哦?”宗策招來山薇遞衣服,親手給她套,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嘴上不忘搭理她,“你在宮里吃得好穿得暖住得好,怎么心情郁結了?我還虧待你了不成?” 寶琢反抗無能,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只是聽他尾巴那句,稍有點心虛,咳了聲:“陛下當然沒有虧待我,不止沒有,就是待我太好了。但是陛下聽過有個詞沒有,樹大招風!再有一句話,叫槍打出頭鳥!你就是待我太好了,后宮里別人有意見呀,集天下寵愛于一身,那就是集天下怨恨于一身……” 他給她把披帛圍到一半,聞言摔了手里軟塌塌的布料,幾乎是氣笑了。 “集天下怨恨于一身,你來了大玄半年,文學造詣倒不差!” 宗策冷瞥她一眼,心里當真有了氣,也懶怠和她辯駁,轉身就準備走。 山薇心里焦灼萬分,直盼著娘子趕緊把人挽回來,但她被寶琢敲打了數回,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在心里盼兩句。 幸好寶琢這一回也知道不對了,立時把人手拽住,眼睛圓睜著,瞪著他不說話。 “怎么?朕這就遠離你,不給烏婕妤招恨,還不好?” 寶琢知道,比較溫柔的B人格是很少自稱朕的,這下子把他的自稱都激了出來,心里也有點難受。他們待她不考量政治、利益,其實還是有真心的,她素來以真心待真心,這會兒把人氣成這樣,心里很不好受。 可是在她沒想到主意之前,要是貿然出門撞見羌蘭公主,驚天的秘密被發覺,后果更加嚴重。 她下不了決心,就只拽著人不說話,也不軟口,也不想放人。 宗策被她拉著袖子半側了身,和她定定對視半晌,看見她目光里微微閃動的委屈和歉疚,心里一軟,還是先投降了。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他半天吐出這一句。 寶琢發自真心的笑起來,仰著臉沖他賣乖:“謝謝陛下。” 但這一遭只是化解了冷戰的危機,皇帝不知道她到底在糾結什么,問她又不肯說,便仍是堅持要帶她去外面走走,只說照顧她的心情,表示不會走太遠。 他都退了一步,寶琢再犟必然又生出事端來,于是她把眼一閉心一橫,答應了! 偌大一個宮廷,想撞上其實很不容易,她本不過是以防萬一,私心里還是覺得沒有這么碰巧。 誰知道,有時候老天爺就是這么調皮,你心里怕什么,它就來什么。走了一圈兒沒遇見人,她放心了,運動放松了壓抑的心神,臉蛋白里透紅,宗策瞅著挺高興,還數落她別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多走走有好處。 她虛心受教。 然而走在回程路上,迎面突然走來兩個人,言談中,空氣里隱約飄來“蜜古公主”“丁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