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含有一絲威脅的意味,“我勸大人,閑事莫管。我懲治我親meimei,是我烏戎的家事,私設(shè)刑房這樣的罪名,玉珊可擔(dān)不起。” “宮里的規(guī)矩,娘子可是尚未熟悉?”他似笑非笑,“若烏婕妤不入陛下的眼,這就是你們的家事,她是死是活與陛下無關(guān)。可眼下,她在陛下跟前掛了名,又深受寵愛,哪怕她損了一根頭發(fā),恐怕陛下都要問清由來。到時候,娘子可擔(dān)當(dāng)?shù)钠穑俊?/br> 話到此處,他藏在面具下的神情已然冷峻非常,比起宗政都不差分毫。 幸而今夜他擔(dān)憂寶兒受刺殺陰影,難以入眠,特地去了一趟梔蘭閣。 只是眼下身份使然,即使能強行帶走寶兒,卻恐怕為她招來罵聲。要不是此時阿政正用帝王的身份查明遇刺的事件,他又何須在這里和這個女人周旋廢話,徑直帶走寶兒,再下令懲治這個面惡心更惡的女人就是。用神策令的身份,終歸是束手束腳,沒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限。 烏石蘭玉珊也并非是看不清形勢的人,但錯過今天的機會,往后再想動手,短時間之內(nèi)怕是不能了。偏偏羌蘭公主入宮迫在眉睫,寶琢不死,始終是一個禍患! 她眸光陰晴不定,早知那個賤人認(rèn)識了神策令之人,她必定做得更加不露聲色。至少,一開始就不會想將所有的事都與她說明白,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她心中的想法倘若讓寶琢知道,必定要大笑一場:反派死于話多,劇本誠不欺我。 “多謝大人警醒。 ”她牙齒輕磨,從齒縫里吐出這句話,隱于燈光反面的面容露出森然一笑,“玉珊受教了。” 她話音落下,四五人把聯(lián)合擒住的陸離放開,還有綁縛著山薇的人亦給她松了綁,沒好氣的推了她一下,山薇踉蹌幾步,被走過來的寶琢扶住。 臨走前,寶琢回過頭,看著烏石蘭玉珊道:“大公主所說之事我已悉數(shù)知曉,事關(guān)我性命,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她話音一轉(zhuǎn),有些許甜膩,“若jiejie非要像今天一樣將我請來,就休怪魚死網(wǎng)破,讓別人白看了熱鬧。” 她帶人一走,烏石蘭玉珊就摔了手邊的器具,砸在地上發(fā)出“嘩”的巨響。 “好好好,她既有皇帝當(dāng)靠山,又勾引了神策令保駕護航。父王好利的一雙眼,找到這樣的人當(dāng)武器!殊不知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人家一躍上龍門,就顧不得昔日的小池塘了!”她胸膛起伏,怒極笑得大為諷刺。 周遭三兩錯開站著的宮人俱低著頭,不敢答聲。 * 宗策一路護著寶琢回梔蘭閣,寶琢在門前站定,把山薇和小鹿都趕進去喝熱茶壓驚,自己則反身和他面對這面。 “你后來怎么去了那兒?”她問。 他沒有答聲,而是側(cè)頭眺了一眼屋宇上方,伸手拎住她的領(lǐng)口,一瞬間破風(fēng)將人帶上了屋頂。寶琢低聲尖叫,瞬間失重的感覺太可怕,周遭還有冷風(fēng)嗚嗚吹來,她腳踩到瓦片的剎那間,一下子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干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將頭抬起來,眼眸變得深幽,那里面涌動的情緒太多,直把她看得頭皮發(fā)麻,脊背微酥,才稍稍松開了手。 她輕輕地一咳,重新開口嗓子不自覺的低軟下來,“你怎么喜歡把人從屋頂上帶來帶去,好歹先告訴我一聲……” 宗策瞥了她一眼,“改天你去找死的時候,也記得知會我一句,免得無人收尸。” 寶琢一聽就知道他是關(guān)心在意,心里暖洋洋的,可是話說得難聽,讓人一時間不知道接什么好。 “你要是成天在我身邊待著,我當(dāng)然會告訴你。你又不常在,現(xiàn)在來放什么馬后炮。”她氣惱時眼尾拖著一點粉紅,此時輕勾著,竟有些可愛,“我也不想搭理她,又不是受虐狂,她虐我千百遍我還待她如初戀!?誰知道這人瘋魔了,讓我以前的婢女告訴我,她以前給我下了□□,想了解具體的情況就要去找她了解,我能不去?這就是個神經(jīng)病……”說完,她暗自咬牙。 只能說烏戎的人都太實在了。崔皎是直腸子吧?她好歹還會買通婢女私底下下藥呢! 烏戎的大公主看似滿腹心機,偏偏對付她的時候就是這么簡單粗暴!一碗□□下去一了百了! 但其實依她剛剛的所作所為,如果成功大抵也錯不了。即使皇帝查出了是大公主所為,自己也已經(jīng)死了,至少烏戎人達到了目的,皇帝怎么也不會知道這里面復(fù)雜的內(nèi)情,懷疑她是假公主,至多是當(dāng)女人爭寵罷了。 烏戎不是還有一個小公主嗎,烏戎王年齡不大還能繼續(xù)生,死她們這兩三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大格局不被破壞,用誰的命去填去彌補都可以。這次的事未必就是烏石蘭玉珊的計劃。 宗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見她馬上絮絮叨叨的模樣,頓時唇角勾了勾,卻又蹙起眉:“她為什么想害你?烏戎一體,她即使嫉恨你,也不該對你動手。” 寶琢垂眸想了好一會兒,抬頭剛發(fā)出一個音,就被他打斷了。 他很是灑脫的聳了聳肩,道:“不想說就別說,你有自己的秘密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撒謊騙我。” “阿敕……”寶琢眼淚汪汪的。 他好笑:“這是干嗎?” “謝謝你能理解我,我覺得很高興。” 宗策不是沒有想過借機詢問她,行刺之事是否與烏戎有關(guān),畢竟一日之內(nèi)接二連三出事,他開始懷疑當(dāng)時賊人想行刺的人不是皇帝,而是寶琢。但眼前的人早就被嚇得哭花了妝,頂著一張烏團團的臉看他,眼神又是可憐又是可愛,還有從眸底涌出的喜悅。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仿佛有一種飽脹的情緒充斥著肺腑,而他只想替她擦去眼淚,讓她高興起來。 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十分陌生,而且危險。 他稍稍克制,只從鼻腔里發(fā)出輕輕地一“嗯”,來應(yīng)對她的感謝。 好在寶琢也沒有期待從他這里得到反饋,再一次謝過今天的救命之恩,就被他拉著坐在屋頂上看月亮。寶琢累了一天,受了連番的驚嚇,自然沒有看月亮的心情,但真的讓她上床睡覺,她覺得自己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不是那只撲來的豹子,就是美人手中的琉璃盞,致命藥。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宗策一直在注意寶琢的情形。 寶琢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支不住腦袋靠到他肩膀上去。他卻舒眉一笑,仿佛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把人護在懷里,又輕拍著她的背哄了兩句,等到她完全睡熟,才將人一抱,送到了閣子里。 山薇點了燈,看見他從窗子里進來時不驚不怒,而是壓下身行禮,喚了句:“多謝大人。”很是沉穩(wěn)。 “你以前曾在太后身邊伺候過吧?” 宗策把寶琢放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