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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他慣會隱藏情緒,按捺住那幾分躁動不安,幽暗深邃的目光盯準了她的身影,只待她將所有的一切攤開給他看。 故事打從一開始就攥住了宗政的心神,講的是一對孿生姊妹花。說這對姊妹花生在某一小國,是這小國金尊玉貴的公主,自小便沒有煩惱,無憂無慮的長大。一直長到□□歲的年齡,這對公主救了個人——一個來自于強大國家的男人。但公主們并不知曉對方的身份,她只知他摔斷了腿,身邊沒有跟隨照顧,就發(fā)善心將他藏在了自己的帳子里。 這期間,三人的相處并不和一般的話本相同,總是流轉著脈脈情愫,而是他們因為觀念、學識不同,鬧了不少笑話。 公主們是第一次照顧人,這個公主給他喂飯,把他的衣服弄臟了。那個公主偷偷幫他洗衣,卻又把衣服搓破了。她們聯(lián)合偷了族長家兒子的衣服給他,可他們兩人身量有些差距,他就像大人穿了小孩的衣服,尷尬得可愛。 但兩位公主都愛上了他。 因為他有淵博的知識,瀟灑的性格,和一雙多情的眼睛。 就在公主們?yōu)榱苏l能擁有他而爭論不休時,他的下屬前來接應他,真相被揭破,原來他是那個強大國家的君主。 他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公主們卻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他而努力學習。直到有一天,小國戰(zhàn)敗,公主們被和親送到了他身邊。 這個故事,宗政起初以為是杜撰,他的心思都縈繞在她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秘密之上,孿生子的相處,孿生子的爭奪,這些情節(jié)里是否暗藏著他們倆的影子。可越到后來,他才恍然驚覺她似乎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大國與小國,就像大玄與烏戎,受傷的男人就是阿策,可是那對孿生姊妹花又是怎么一回事…… 從未聽說當時救了阿策的人是兩個人,否則按照烏石蘭玉珊那野心勃勃的性子,早就借機邀寵了。況且她與寶兒的長相截然不同。 那么,寶兒到底想講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寶琢不知宗政內心的懷疑更盛,她還在借用手里的影人,努力將這個故事完整的表現(xiàn)出來。 公主們?yōu)榱四苡H近君主而歡喜不已,可她們是戰(zhàn)敗小國來的,說是和親,卻與敬獻美人無異,因此連見男人一面都很困難。她們沮喪、失落,但都沒有放棄。 直到有一天,公主在御花園里遇到了君主,她們欣喜若狂,詢問他的腿傷是否治愈,人是否安好。 而君主只問了一句“你是誰”。 公主們雖然有著相同的長相,性格卻并不相同,其中一個公主心靈更為脆弱,她大受打擊后便跳湖輕聲,而另一個公主,她喪失了那段美好的記憶,活了下來。 從此,宮廷中只剩下一個公主。 或者說—— 寶琢把代表兩位公主的影人漸漸合攏,在光線投注下,她們融為一體。 她低低的聲音,有著壓抑神秘的色彩:“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宗政被這一句話怔住,耳邊隨即飄來她的話:“陛下可知這世上有一種人,生而共魂。他們雙魂同體,宛若孿生,于世人而言卻只是同一個人。” “這就是我的秘密。” 她的秘密? 宗政蹙眉,那個問題的根源并不是他們,而是她嗎?長相相同性格不同,丁才人的回答是孿生子,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對與錯。 這才是她心里的答案。 * “她說她雙魂同體?”宗策失手砸了杯子,低斥,“荒謬——” 宗政凝沉著臉,像是在深思,“我也覺得荒謬,但阿策你可還記得,皇室密宗中有記錄過這樣一則秘聞,說的就是雙魂同體。這則秘聞來源于民間,可□□曾親自見過此人,因而命人將它收錄于密宗,留傳子孫。” 宗策更喜歡搜羅這些稀奇志怪的秘聞故事,宗政知道,他自然也早就看過。 “我倒沒覺得她的性子有何變化。” “依她說來,那次投湖時其中一個魂魄消散了,只留了她一人。” 宗策輕笑了下,說了聲“有趣”,卻到底還是不信。 宗政也沒有再替她說話,畢竟他心中也留有許多的疑問。 過了片刻,宗策從思慮中回神,挑起眉梢露出笑容:“這有何難,想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問問她身邊的人就知道了。那個叫小樓的,曾栽贓陷害她,不被她喜歡。去問她應當不會有假。”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小劇場,一看時間九點了,艾瑪快發(fā)吧! ☆、38|無奇不有 青瓷水缸里一汪水波悠蕩,缸底植了水草,飄搖若裊裊的青煙,青煙里忽而沉下一抹暖紅的顏色。乍看以為是沾了水后縈迂的朱砂,等走近一看,竟倏爾看見一雙瞪大的死了的眼睛,赫然是烏戎獨有的朱背鳥! 鮮紅的朱砂色,也是那雙眼睛主人的背部色澤。它周遭的小金魚慌亂的逃竄,仍比不過血色的蔓延,整個畫面血腥而詭異。 小樓被命令去清理魚缸,可剛一靠近魚缸就連連后退,面無血色。 “阿黎……”她回頭求助地看向伙伴。 被叫作阿黎的舞姬重重推了她一把,沒好氣的說:“這還要我來教你?”說完,她似乎亦有幾分猶豫,靠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別說我不幫你,我是在大公主跟前說了你的好話的,大公主也知道你一片真心為烏戎,但誰讓事情不成呢!你服侍的主子把大公主徹底踩了下去,她自然遷怒。” 可惜了這只朱背,本來是烏戎的神鳥,因為大公主部署出錯,剛剛出戰(zhàn)就已經(jīng)折戟,只能淪落成出氣的對象。 小樓想到剛剛大公主對待朱背鳥的樣子,先拿剪刀剪斷了它的翅膀,而后將它按入魚缸中,任由它在水里掙扎漸漸沒了生息,只這樣回想,就不由讓她產(chǎn)生一種壓抑的窒息感。 “小樓。” 烏石蘭玉珊微微沙啞的聲音傳來,小樓脊背一寒,應了聲喏,趕忙跑到她身邊去。 “急什么,”她勾著唇,往門外努了努嘴,“陛下的人來找你。” 門被推開,光線讓小樓的眼睛不自覺的瞇起,她模糊中看見來的人好像是陛下身邊的賢庸公公。她有些忐忑,過去問:“不知公公尋奴婢有何事?” “不是我尋你,是陛下要見你。”賢庸冷著臉答。 烏石蘭玉珊聞言倏爾一愣,站起來疾走了兩步問:“陛下找她?找她想問什么?凡她知道的我也都了解,公公能幫我和陛下通傳一聲嗎,由我去可好?” 賢庸斜乜她一眼,不耐煩:“陛下要找她問烏婕妤的事,你怎么會知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小樓身不由己跟著走了,臨走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大公主,對方隱在陰影中,盯著她的眼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