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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書樓里的感覺相似,像是刻意表現(xiàn)出的親昵。寶琢偏題想著,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烏石蘭玉珊,對方站在中間維持著請命的姿勢,現(xiàn)在一副惱火之極又強壓住的僵硬模樣,實在有些好笑。 她立刻側頭應下了,盛開的笑容燦爛:“寶兒定當不負陛下所望。” 座位上烏戎使臣亦有一席之地,眼下寶琢代表大玄美人之一出戰(zhàn),他們也面上有光,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剛剛大玄皇帝那一手壓制,讓他們心生忌憚,但眼下至少把小公主推出去了,姑且算是挽回了顏面。 寶琢有些了悟。 他們玩政治較量結果便宜了她,還真是多謝啦! 除了她,名單內還有崔皎,都是品級居中,但又擅長擊鞠的。幾人一起到后頭換裝備,翻領窄袖,圖案色彩花哨。寶琢是自個兒帶的一套,原是準備著狩獵用,昨兒夜里小樓還拿出來熏了一番,誰知眼下恰好派上了用場。 等到比賽開始,崔皎一馬當先奔馳而出,她一手執(zhí)韁,一手舉著球杖,身法瀟灑利落,一出場就引得滿場熱捧叫好。 緊跟著,兩隊人馬分別入內,一字排開面向御座行禮,美人如傾城名花,卻個個身手不凡,把那些王公貴族看暈了眼。 這場比賽采用的是短賽制,也就是一方得了第一籌之后,就能結束比賽,宣布勝利了。一方面是顧慮到女人的體力狀況,另一方面,這比賽不大認真,放在男人中間姑且算個中間的緩沖項目,養(yǎng)養(yǎng)眼的。沒見那些兒郎們還在賽場邊上嗎,他們脫了錦袍去擰汗水,還引得一陣尖叫,就是打算過不久要再上場。 開球后,教坊的樂工們立刻奏起了聲樂助威。 大玄一方率先觸球! 寶琢搶下球后有一瞬間的迷茫,她只是想先試試手,熟悉一下技能,誰知道原主的身手如此了得,一下子就搶到了? 好在她玩過不少體育項目,反應靈敏,既然得到了優(yōu)勢自然不會拱手讓人! 一路披荊斬棘,左突右出竟以雷電旋風之勢奔到了中場,眼看著就要進入腹地。納烏那一方尚未有所表示,大玄這邊的女人已然大驚失色。 既是一球定勝負,如果就這么贏了,她們哪里還有發(fā)揮的余地?! 崔皎咬牙,往御座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夾馬腹飛快地靠近寶琢,作出協(xié)助她的樣子。 寶琢察覺有人接近,以為是敵方,先是將球防得密不透風。后來余光見是崔皎,也沒有因此松懈下來。崔皎見狀驅馬離得更近,她近乎伏在馬身上,執(zhí)月杖的手放低,光影不斷地向兩人身后掠去,寶琢有所警惕,卻聽到對方忽而輕輕一笑。 “你知道嗎,當初攪亂了你第一次侍寢的人,是我。” 什么? 回憶剎那間襲來,guntang的桃花池水、情況不明的真兇、皇帝語焉不詳?shù)谋幼o…… 寶琢一怔,正要說什么,卻就在她松懈的這一刻—— 崔皎的月杖將球一掃,帶離了她身邊,而后氣勢如虹地奔入敵方腹地。 于臺上的人看來,只當兩人是在做交接,是一記戰(zhàn)略性的傳球。唯有皇帝眼神微瞇,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馬兒還在習慣性地向前奔馳,寶琢從剛剛那一幕中回神,勒住了韁繩。前方不遠能聽到崔皎□□的馬兒嘶鳴,可見納烏人還是出手了,她本來就覺得一路過來太順暢,對方必有后招。 但在隨后的對戰(zhàn)中,寶琢發(fā)現(xiàn)她還是小看了納烏的女人。 她們根本就沒有想依靠技術打敗大玄,不停地用下作的手段抵擋攻勢!每每靠近球門附近,就一定有超過兩個人上來攔截,一人掩護,另一人在視覺盲區(qū)用針刺向馬匹。雙方交手不過三個回合,大玄一方就有落馬、受傷者數(shù)人,場面之驚險,讓看臺上的人不時發(fā)出驚叫! 就連崔皎都中過招,險些出丑落馬,因此臉色非常不好看。再一次集結調整的時候,有人憤然不平:“居然敢用這種下作手段,我們去稟告陛下,讓陛下為我們做主!” 一開始她們只當是同伴技術不佳,接連幾次,任誰都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彼此一交談當即發(fā)現(xiàn)了問題。 但真的要稟明皇帝,多數(shù)人還是不愿意。一則這是難得的機會,暫停比賽就等同于放棄了機會;二則她們沒有明顯的證據(jù),不可能請求陛下為她們大張旗鼓的查證,也顯得她們技藝不精,更丟人! “為什么我們不能用相同的手段還回去?”隊伍里有人拔下了發(fā)釵,冷笑一聲。 剛剛落馬的人中就有一人是她的好友,使得她格外憤怒。 其余人若有所思,卻不敢贊同她的意見。 寶琢望了望她,忽而目光微亮,心里生出一個主意:“既然大家不愿意在暗處打擊她們,那不妨把一切擺在明處如何?” “什么意思?” 眾位御妻向她看來,卻見她微微一笑。 再次開球,大玄這邊的氣勢明顯變了,不像剛剛那樣急于反擊的焦躁,變得躍躍欲試,馬蹄一揚,自有一股凜然之氣,像刀鋒般揮向敵人的陣營。 御座上的人觀察著氣氛的變化,遙遙將視線投注在立馬當先的人身上。 她服飾簡潔,不像別人那樣還留著釵環(huán)妝點,而是將長發(fā)高高扎成了馬尾,英氣勃勃。她挺直了脊背騎在馬上,將球杖一揮指向納烏人,極具氣勢,周身宛若有璀璨的光芒照耀。 還是大玄率先控球,比技巧,她們可以甩納烏女人一條街。 就在納烏人想逼夾過來時,寶琢一揮球杖,將球狠狠地擊向前方阻攔的納烏女人身上! 對方慘叫一聲,痛縮成一團! 寶琢沖她一笑:“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球從她身上滾下來,在地上骨碌碌地一轉,沒等納烏人反映過來,早有御妻收到寶琢的示意,立刻將它撈走。 而后接二連三皆是如此,只要對方露出想偷襲下手的動靜,大玄一方控球的人就毫不遲疑地把球往對方身上打,活像是在玩保齡球! 但想要這么做也需要一定的技術,至少在球擊到對方身上時,必須快準狠地搶過來。倘若納烏人想模仿,不過是把控球權讓出來罷了! 納烏的使臣在看臺上跳腳,他額頭青筋暴起,不斷地和皇帝抗議:“陛下,您這是何意?用球打人可是犯規(guī)的!” “使臣這就說錯了,一時失手罷了,怎么能說是故意傷人?”席上有人站起來意味深長地笑道,“真要論起來,我倒是更好奇,這納烏美人是刺猬不成,怎么我們的人一靠近,就紛紛摔下馬了呢?” 納烏使臣語噎,惱怒卻不敢發(fā)作。 賽場上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一次對抗中寶琢險些被納烏人揮杖打到,驚險時刻,還是崔皎眼疾手快,把納烏人的球桿一纏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