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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選發型?頭回侍寢一定要慎重!”小樓嚴謹說道。 寶琢終被她推搡了一下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眼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在等著她! 糟了,從第一天來這兒開始,周圍的人都在和她念叨受寵到底有多難,包括皇帝對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所以她早就把侍寢這回事拋到了腦后。 就連書使這份工作都已經被她定義為晚間播音主持人 國家圖書管理員的工作! 這么想一想,她簡直是毫無準備啊! 山薇從六局里取東西回來時,就見她家娘子在走廊里跺腳走來走去,一副不勝其擾、焦躁不堪的模樣。 “娘子這是?” “阿薇救我——侍寢這個工作,要怎么做?”寶琢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 山薇好笑地說:“娘子且先讓奴婢把這些東西放下來可好?要說侍寢,入宮時,難道沒有女官給娘子說過?” 她語速緩和,寶琢聽了心里一定。 翻找了一回記憶,確實是有人科普過的。瑣碎的細節不必說,都是怎么捯飭她的,比較重要的就是會有人在場,記錄過程…… 她臉上一窘,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又談過幾次戀愛,活到二十多歲當然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的經歷。但是被人圍觀做這種事,還是太破羞恥度了! “娘子的臉怎么紅了?” “唔?”寶琢背手試了試臉上的溫度,是有點燙燙的,“大概是走多了熱的吧。” 傍晚華燈初上,一頂轎攆停在了梔蘭閣前。往日不常見的“鄰居”,前后有不少御妻從窗戶里探出頭看,還有直接跑到門前來,與內侍套話、說好話的,其中不乏美人。 這時候寶琢才有些意識到,為什么書使這種像是婢女的工作,還是有那么多人想要爭。 她在內侍躬腰相請下走上轎攆,一路只聽到抬攆人腳步的沙沙聲,平平穩穩地抬到了長安殿。 給她沐浴的地方是桃花湯,殿閣面闊,湯池卻不大,五瓣桃花的形狀,細節處栩栩如生。水燒得有點燙,她拿腳試了試又縮回來,偏頭去看殿內的宮婢。 那婢女笑言:“娘子不知,頭回沐浴時都要將水燒得更熱一些,洗得干凈,皮膚也軟滑,于侍寢有益處呢。” 寶琢將信將疑,仍是稍微等涼了一些才下水。剛下去,全身的毛孔都被打開了一般,燙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可有涼水?” “這……”婢女很為難的樣子,“娘子還是忍忍罷,旁人想要還不能有呢。奴婢來幫娘子擦身子,娘子生得好看,皮膚也好呢,陛下定會喜歡的。” 她笑瞇瞇地拿上軟紗,沾了水在寶琢背后揉搓。 寶琢強忍著逃開的沖動,由她搓了兩下,才道不必了,那時水溫已經有些降下去了,婢女再伸手,她就吸口氣沉到香湯里。 這紗的質感比棉布還糙些,皮本就燙薄了,擦上去火辣辣地疼。 以前聽說嫁人的時候要用線勻面開臉,聽著就疼,哪知道沐浴竟也要受罪? 等她又經歷了一番絞頭發、剪指甲、抹香露的折騰,再穿上備好的寢衣,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從幾扇門里穿行,一直走到偏殿里時,看見那青紗帳掩的壺門床,終于大大地松了口氣。 皇帝還在榻上看書,和初見時相差無幾,只是同她一樣穿著寢衣,看見她進來,隨手放下了書。 她屈身請安,“見過陛下。” 她一直就覺得皇帝的身材很好,這會兒看見寢衣貼著他胸膛起伏的線,延伸到腰腹就吸了口氣,再看他抬臂時裸/露出的臂膀寬闊有力,頓時有點心猿意馬。 大約是晚上的氣氛太曖昧,今天的皇帝看上去,有點香甜可口啊。 “起罷。”皇帝不知她的垂涎,抬抬手問,“嗓子沒好?” 寶琢奇怪,昨日見他不問,今天怎么問起了,怎么也不可能一天就好了吧。 但她此時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上面,因而沒有細想,隨口答道:“今日好些了。” “過來這。”皇帝讓出前面一塊位置。 寶琢遲疑,“……這兒?” 會不會太草率了點兒!? 他冷峻地面容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奇異,像是沒有猜度到她在這方面的大膽,只好細說:“來給朕念一章。” “咦?” 看見他身側那本書,寶琢眼睛都亮了,美色當前算得了什么,艷史才是真絕色! 她自覺上了榻,背臥引枕,穿綢褲的腿兒曲放著,把書擱在了膝蓋上,就這么與皇帝并排躺在一處。 “那我給陛下念一念,這一章說得是前朝時候……” 殿內側開了一扇窗,夜晚涼風徐徐,和著女子沙啞的聲音,仿若一首神秘而悠長的歌。 皇帝側身支著額頭,細細打量著眼前人。 讀書的少女顯露出十分認真的情態,頭微側向他,眼睛看向哪一行,便張了小口來念,一字一句,幾乎沒有疏漏。但能發現她偶爾會遇到不熟悉的字詞,每當這時,她總要換上一個相近的詞,便是這樣也沒有停頓,不曾心虛看他,完全沉浸在那個書中的世界。 他終于忍不住打斷了她,“錯了,這是‘吊詭’不是‘詭譎’。” 他的手亦放到了書上,指著那個詞時,與她的手背輕輕相碰,感受到那柔軟微燙的觸感。 寶琢窘迫,那個“吊”字看不懂,她度著上下文意思用了“詭譎”,沒想到竟被對方揪了出來。 因有些不好意思,她覺著臉頰又開始發燙了,連前面的視線都莫名布了一層水霧…… 皇帝在感覺到那發燙的體溫時就已察覺不對,等抬眼看她,發覺她正暈乎乎地甩了甩頭。 他手臂一伸攬住了她,反手探了探她額間的溫度。 “在發熱。”他皺眉。 寶琢“唔”了一聲。 手涼涼像冰塊一樣,很舒服。 發熱有些糊涂,這會兒就像是以前趙宣照顧她的時候一樣,一時分不清情境,她便自然又親昵地依進他懷里,胡亂動著尋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 皇帝這邊喚了德碌去傳醫正,這邊還要容著她胡鬧。 “不適為何不說?” “不想說。”她找到了地方,就懶懶地靠著不動。 他淡淡地提醒道:“御妻有侍寢者,如隱瞞身體不適,不上稟尚寢局,重罰。” “那就罰我呀。”她自如地接話,莫名有些無賴。 皇帝一時竟不知說什么了。 因她前面胡亂動,讓他發現她后頸往下的位置,有幾道血絲樣的紅痕,隱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鄭醫正一來,瞧過以后就斷了癥狀,又道是:“原先癥狀輕,才剛或是吹風,或是洗浴又加重了癥狀,人才有些糊涂了。” 皇帝沉了臉,等人去寫藥方時,干脆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