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于別的事情，與她再無接觸，有些話也一直沒機(jī)會說出。

    “他為了掩人耳目，讓你去夜總會，名為坐臺實際上卻一直都是他包你，除了身份，你和其他的情婦沒有任何區(qū)別。可是就是這個身份。”孫三陽突然一頓，眼里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絲悲哀，“就是這個身份，注定了你這輩子人再好，都不可能離開那個圈子。”

    她頂著一張比誰都年輕的臉，說話的語氣像個長者。

    “瑤姐，西班牙是個很好的開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要回來?！?/br>
    這份錄像第二天被公放在辦公室里。

    一起觀看的有張武城的隊伍，局長副局長，從京城請來的犯罪心理專家和微表情專家，陸藏，還有張瑤。

    這時孫三陽最清晰的一份錄像記錄。在這段錄像中，她說的每一句話在之前的審訊中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代表著可能每一個字之間都有線索的存在。

    攝像機(jī)是正對著孫三陽的，所以她的五官和臉上每一處表情的細(xì)節(jié)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看她的錄像了，但是當(dāng)孫三陽那張蒼白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她的臉型是鵝蛋臉，雖然很瘦但下巴圓潤。她的眼神看似平淡無波，但透過攝像機(jī)的鏡頭，所有人都覺得，她在看自己。

    她的短發(fā)別在耳后，整張臉很肅靜。藍(lán)色的囚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圓領(lǐng)毛衣，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鎖骨。

    “瑤姐。”

    這個稱呼一出來，就把章瑤的記憶強(qiáng)制拉回到了一年以前。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說一下~如果我不在這邊更新，那就說明我去更新了~~~~~窩要強(qiáng)制自己不管更新那篇都至少做到不能斷更！這是底線！

    ☆、開啟往事的鑰匙

    2015年的冬天，平城市連下了兩場大雪。

    被惡劣天氣影響的不僅是交通，旅游，走街串巷的小商販，還有藍(lán)黛的公關(guān)們。

    黃金時段的晚上八點，還有一群人坐在休息室里打牌，化妝。

    “這天兒啊，真是變得快，昨天眼見著就要出太陽，今早沒起床就陰了?！币粋€女公關(guān)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涂著指甲油，“天不好，會所里也沒什么人，在這兒等著也是靠時間?！?/br>
    “是啊，還不如像鈴鈴一樣，早早收拾東西回家，也省的一會兒還要冒著大雪?！绷硪粋€人接過話來，“哎，你帶平底鞋了嗎？”

    涂指甲油的女公關(guān)立刻皺起眉頭：“早上出門的時候賭了一把，沒帶，一會兒還不知道怎么走呢！”

    在一邊化妝的章瑤聞言，轉(zhuǎn)過身說道：“穿我的吧，我柜子里有雙靴子?！?/br>
    “瑤姐么么噠！”女公關(guān)高興的撅起嘴，再看到章瑤臉上一絲不茍的妝容，羨慕地說道，“還是瑤姐你好，高先生對你這么好，買車買房，我們能混到你這樣，能自己開車上下班，也就知足了?！?/br>
    章瑤眼里閃過一絲惆悵：“對我好又怎么樣，還不是給人做小?！?/br>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那個女公關(guān)也嘆了口氣：“干這一行就要有覺悟，哪那么容易還能嫁個清清白白的人家？衣食無憂就夠了?！?/br>
    “紅姚，找你的，平臺！”外面有人叫到。

    紅姚，也就是剛才那個一直在涂指甲油的女公關(guān)應(yīng)了聲，吹了吹指甲，撇嘴說道：“你說這現(xiàn)在的人審美也變得快，前幾年還流行英文名，這幾年又成中國風(fēng)了，我那linda用的挺好非得換成什么紅姚.......瑤姐我走了啊！”她對著鏡子擦了擦口紅，拎著包就出了門。

    章瑤也收拾完，跟大家打了道了別，直接下了樓。

    藍(lán)黛算是平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會所，地毯都是厚厚一層，她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如履平地——剛來的時候當(dāng)然不舒服的很，可這是公關(guān)的基本技能，她也是崴腳無數(shù)次以后才練出來的本事。

    這不，剛從走廊拐出來，她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姑娘腳下一歪，差點摔倒在自己面前。

    章瑤及時伸出手扶住了女孩。

    女孩抬起頭，沖她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您?！?/br>
    章瑤在看到女孩臉的一瞬間也愣了一下。

    那是無疑是一張清純的面容，杏眼，雙眼皮，鵝蛋臉，眉毛淡淡的，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腳下是明顯穿不習(xí)慣的高跟鞋，后背甚至還背著一個格格不入的學(xué)生書包。

    “你......”她皺了皺眉頭。

    女孩的眼神落在她胸前的胸牌上，上面寫著公關(guān)經(jīng)理，飛瑤。

    “我......我是今天剛來報到的?！彼瓷先ビ悬c局促，“謝謝飛瑤姐?！?/br>
    女孩的眼神閃閃躲躲，她低下頭，那窘迫的樣子讓章瑤一個晃神，竟然一下子想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章瑤把她拉到一邊，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也溫和了不少。

    女孩搖搖頭：“我叫張帆，介紹人還沒來得及給我取名字，她讓我先去休息室等她......”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請問，休息室怎么走??？”她的臉上露出些許無措，單純不失可愛。

    章瑤在心里嘆了口氣。要知道，現(xiàn)在人最喜歡這種青春的女孩，她幾乎可以看到她往后二十年所走的路，運氣好了，也只不過和她一樣而已。

    “張帆?！闭卢巻柕?，“你為什么要來做這一行？”

    說道這里，女孩低下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那天同學(xué)拉我去酒吧，我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幾千塊的酒，寫了欠條，可是我沒有那么多錢......”她說著，突然抬頭，像是在保證什么似的，飛快地說道，“我想賺夠了錢就不干了！”她繼續(xù)低下頭，“我聽說，這里有......有不用跟客人....那個，就可以賺很多錢的。”

    章瑤聽了，連連搖頭：“介紹你來的人真是可惡，你還這么年輕......”沉默了半晌，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從包里掏出自己的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女孩的手上。

    女孩愣了一下：“這.....”

    “這些你拿著，去還債?！彼朔约旱陌?，想從里面找張名片，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巾，在上面寫下銀-行卡密碼，自己的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這里面一共有一萬塊，算是我借給你的，我相信你，以后有機(jī)會，再還給我吧。”

    女孩自然是百般拒絕：“不行，飛瑤姐，我們才剛認(rèn)識，我不能拿你的卡！我可以的，沒事......”

    “聽我的?！闭卢幇芽ǚ胚M(jìn)她的書包口袋里，“你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