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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來審訊犯人了嗎?”她盯著他的眼睛,翹了翹嘴角,“現(xiàn)在的公務(wù)員面試,果然是看臉啊......” “看來我們都對公職機關(guān)選拔人才的方式多有詬病。”陸藏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這反而更激起了他對她的興趣,“只是私人身份的探監(jiān)。” “是嗎。”孫三陽歪了歪腦袋,“那我也有權(quán)利不見你。”她突然笑了,“不過看在你帶飯來了的份上,我愿意回答你幾個問題。” “問題不急。”他把盒飯打開推到她面前,遞過去邊緣被磨得光滑的木頭勺子,“先吃飯吧。” 孫三陽接過勺子,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正合我意。” 另一邊,監(jiān)視室里,張武城正和剛趕過來的唐思明站在監(jiān)視器前。 唐思明看著屏幕里兩個人和諧的用餐場景,第一次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他在干什么?”他轉(zhuǎn)頭問道,“他是不能主動接觸犯人的,難道他不知道?”他皺著眉頭吩咐道,“隨便來個誰,把他給我弄出來!” 張武城抱著手臂說道:“讓他去吧,咱們都知道只要他還在平城,只要不殺人,就沒人能給他使絆子。”這也是一開始他為什么看不上這個年輕的副處長的原因,還以為又是一個無能的關(guān)系戶。 唐思明皺著眉頭看著他們,低下頭翻著手機通訊錄:“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和梁所通個氣,他爸那邊我來打招呼......這小兔崽子凈惹事兒。” 另一邊,孫三陽和陸藏的午餐進展的一如監(jiān)視器里看到的那般和諧。 第一次見面的兩人,不論是聊天還是眼神,都像是十年的老友一般自然,她甚至破天荒的在男人面前暴露了一個資料上沒有的特點——她極度討厭吃胡蘿卜。 “怎么了?”她把炒飯里的胡蘿卜丁都挑了出來堆在一邊,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正在看著她的動作,“殺人犯沒有挑食的權(quán)利嗎?” 陸藏皺了皺眉頭:“不,相反,你這位殺人犯的權(quán)利好像比其他人只多不少。” 他吃的很慢,吃相優(yōu)雅,切排骨的時候執(zhí)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轉(zhuǎn)而從外套內(nèi)袋里掏出一副餐具,左刀右叉。 孫三陽看著他面無表情行云流水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在這兒還裝什么逼呢?” 這句語調(diào)平淡還帶著些許少女稚氣的吐槽讓門口的女警差點沒繃住。 “同樣的話奉還給你。”陸藏手下的動作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歇,而整個監(jiān)室因為這一副刀叉和他優(yōu)雅的動作讓人恍惚間仿佛置身高檔餐廳,兩人面前不是盒飯,而是牛排。 排骨被剔出骨頭,切成方便咬的小塊。堆放在透明的飯盒蓋子上,被修長的手指推到孫三陽的面前。 “什么套路?”她的木頭勺子在rou上晃來晃去,顯得格格不入,“自從我進來以后,每個接近我的人都想從我嘴里套出些什么,獄警,記者,包括我的律師。”她說這些的時候,眼里并沒有什么得意的情緒,仿佛她并不喜歡現(xiàn)在活得比明星還要引人注目的生活。 “你知道嗎,昨天竟然還有出版社聯(lián)系我,說要把我的故事寫成書。”她撇了撇嘴,“目前這個提議比較吸引我,不過我對出版業(yè)的信任度很低。” 陸藏挑了挑眉毛:“為什么?” 孫三陽把rou塞滿整個口腔:“我的本科畢業(yè)論文,寫了整整三個月,有個出版社聯(lián)系我,說要刊登我的論文,結(jié)果最后你猜結(jié)果怎么著?” 陸藏看著她,淡淡地接道:“結(jié)果你的論文被冠上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的老師的名字,內(nèi)容雖然是略加改動,但是你最開始想要表達的思想?yún)s被破壞的徹底。”那篇文章他看過,邏輯嚴密,引經(jīng)據(jù)典,尤其是結(jié)尾的思想升華部分個性十足,“所以你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了以你們學(xué)校校長為首的地下論文交易鏈條,你生氣他把學(xué)生們的思想成果變成赤-裸裸的金錢交易,所以才會選擇殺了他嗎?” “功課做得不錯。”她笑了笑,“不過那只是一個方面。” 孫三陽低頭想了想:“校長......應(yīng)該是八個月之前的事了吧,你們竟然還沒把他的事情挖出來嗎?” 陸藏的眼里閃過一絲陰霾:“你知道的,這個社會并不是全部是光明。” “是,所以才要有我。”她淡淡地回道,琥珀色的瞳孔流淌著蜜色的光澤。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角與女主角的第一次見面,意外的和諧——這可以說是雙邪碰撞?2333333 ☆、你有同伙嗎 半小時后,陸藏從監(jiān)室里走出來,把手里的餐盒隨手丟進垃圾桶。 “聊了什么?”還沒走過轉(zhuǎn)角,唐思明就直接朝他走了過來,沉著臉問道。 陸藏好像是沒聽到一般,平視前方從他身邊直直的走了過去。 “哎你小子!”唐思明一把把他拉了回來,皺著眉頭,“被附體了還是怎么的?......對了,那個胡瑞醒了,先去看看。” 兩個人到了審訊室,一個男人正趴在桌子上,兩只手都捂在后腦勺上,一下一下地砸在桌上,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 剛從外地趕回來的梁所一臉陰霾地走在最前面。 一看到梁所,胡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猛地從凳子上起身,沖上來抓著梁所的袖子死死地不放手:“領(lǐng)導(dǎo),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從犯!”他拼命地搖頭,“都是她誘導(dǎo)我的,騙我的!她說,她說......”他突然喉嚨一哽。 梁所越過他的肩膀,和他身后的張武城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凝重。 唐思明和陸藏坐在旁邊不說話。 “你先坐下。”張武城上前一步,抓著胡瑞的手腕把他拉回座位,抵著肩膀硬生生按在凳子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冷靜的回想,別落下一個細節(jié)。” 他轉(zhuǎn)身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 “一月四號那天,你做了什么,從早到晚,盡量回憶。”面對眼前這個勉強冷靜下幾分來的年輕人,張武城盡可能語氣平緩地問道。 胡瑞的瞳孔胡亂地轉(zhuǎn)著,雙手無意識地交握在一起,指尖來回摩挲著:“我......我.......那天,早上,八點半到了所里,九點開始按照事先的安排對疑犯進行談話......我真沒想到,真的,早知道我就拒絕了,我明知道她......”他越說越混亂,張武城見狀急忙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暫停。 “這樣,你深吸一口氣,冷靜一下。”他和梁所交換了個眼神,這次換梁所開口。 他的聲音沉穩(wěn)而平緩:“放心,只要你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所里會盡可能的幫你。” 梁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