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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也再沒心思多想,心驚膽戰的跟上。 頭墩營的將士們倒是想死戰,然而這邊自己人大批逃離,軍心已散,頭墩營又哪里能守得住。 好在頭墩營領頭的校尉是姜辭親衛,一看情形不對,連忙組織了大軍撤退,才沒損失更多的兵力。 蘇正聽到消息傳來,氣得差點吐血,姜辭早就被他拖的不耐煩,但因為官大一級他不好撕破臉,如今毫不顧忌的直接掀了桌,“好好好!原來蘇都督是打的這個主意,我會如實稟報大將軍的,到時候希望您能給頭墩營的犧牲的兄弟們個說法!” 蘇正眼睜睜的看著姜辭離開,七竅生煙,這一下不僅得cao心兒子的生死,還把自己的主動權交了出去,之后他只能和姜辭齊心協力的打好這場仗,別說軍功了,能將功贖罪就不錯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蘇正親自上馬,趕到關陽城前第二個關隘晌馬嶺,截住了打算往回跑的兩個人。 待看到自己兒子披頭散發,半身是血的狼狽模樣,蘇正又心疼了,都是李嫣兒! 剛剛下馬還驚魂未定的李嫣兒立刻被蘇正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想要命就給我留在這里,將功贖罪!” 李嫣兒懵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公公。 蘇正冷冷的道,“不戰而逃是什么罪你不知道么?自己要死還拖著我兒!” 李嫣兒又看向蘇長峰,他們倆是一起逃回來的。 “你看他做什么?”蘇正道,“不是你下的撤退命令么?” 蘇長峰也知道這會兒后果嚴重,聽到父親的話急忙道,“對,全程都是她在指揮。她說兒子沒打過仗,她在崇陽營待過,比沈秋還有經驗。” 一個路過的小將聽到了這句話,嗤笑一聲,打量了李嫣兒一眼輕蔑的道,“就你?連給沈校尉提鞋都不配,趕緊滾回家伺候男人去吧!你也就擅長這個了。” 李嫣兒大庭廣眾之下被公公教訓,又替丈夫背鍋,這聲羞辱猶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然而軍中可不講什么男人女人,你既然走上戰場,就要對你做的事情負責。敵軍追到晌馬嶺的時候,李嫣兒被冷水潑醒直接拎上了戰場,作為一個小兵去戰斗。 沒人再照顧她,也沒有后盾,她不想死就只能一刀一槍的拼殺……什么榮華富貴,什么痛苦怨恨全部都被血腥掩蓋,反而當年沈秋在耳邊的教導越來越清晰:“刀握緊了,哪怕手要被砍掉了都不要松手,否則下一個被砍掉的就是你的腦袋!” “不要閉眼!想活著就給把眼睛睜大!” “給我起來!累?沒命之后你就可以永遠躺著了……起來!” …… 當初明明那么恨,那么不服,如今卻救了她的命。 一天一夜的死戰之后,敵軍后撤,精疲力盡的李嫣兒踉蹌著差點摔倒,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將她扶住,李嫣兒扭頭看了對方一眼,那人滿臉血污,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皮rou外翻,眼底滿是疲憊和血絲,笑容卻燦爛異常,“做的不錯,我們活下來了!” 李嫣兒忽然淚流滿面…… 關陽城敵軍暫時撤退的消息傳來,眾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昏迷了三天的沈秋終于睜開了眼睛…… ☆、第79章 b更新通知/b “英雄山往南,自清常鎮之后的百姓,兩天的時間,必須全部撤走。” “這里,這里,這里,加強警戒,時刻注意動靜,澤棘族很可能出現在這幾個地方。” “古馬嶺西側的樹林里,設埋伏,誤導他們的斥候。” 白玉瑾進來的時候,沈秋正趴在沙盤前面,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分配任務。 似乎已經想象到她會是這個樣子,白玉瑾有些無奈,不舍得說她,只能狠狠瞪了圍著的幾個校尉一眼,幾人縮了縮脖子,灰溜溜的起身告辭。 樊龍關一戰,沈秋威望大漲。醒來之后,大將軍就依著戰功直接將她升至五品寧遠將軍,統帥一萬大軍。 雖然身受重傷,但這種時候人才奇缺,沈秋這種大殺器放著實在可惜,大將軍直接將令牌扔給她,通知了十位校尉小將來找沈秋報道。 于是,上不了前線的沈秋,依然在后方指揮戰斗。不過鑒于將領們不愛惜自己的通病,養傷期間不能指望著他們自覺,得有人監督才行。 “大夫說,你最少要臥床十天。”白玉瑾伸手按住將眼睛還粘在沙盤上的腦袋,慢慢的將其擰過來,不出意外是異常蒼白的臉色,“已經一個時辰了,你必須上床,藥喝了么?” 沈秋拍開他的手,抬抬下巴指了指旁邊空了的藥碗,“我能不喝么,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怎么是你過來?林姐呢?” 白玉瑾檢查了下藥碗道,“帶著崇陽營在后面清點糧草呢,顧不上,特地囑咐了讓我來盯著你。” 沈秋看著他,臉上就差寫“你騙鬼呢”幾個字了,眼底滿是警惕,沒辦法,誰讓這家伙前科太多呢。 白玉瑾俯身將人抱起,看她警惕的樣子失笑,“防備有什么用?”眼睛掃過她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胸口和肩膀,“你如今能奈我何?” 沈秋乖乖的窩著沒說話,她現在確實是傷殘人士,白玉瑾要耍流氓她還真沒辦法,所以只能乖順一點,以防激起他的叛逆心理,反正讓他占點便宜也不會少塊rou。 不過直到被放到床上,白玉瑾都規規矩矩的沒有任何動作,這讓沈秋有些驚訝,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里,其中流淌的溫柔猶如實質,幾乎要把人溺斃。 沈秋一頓,立刻就裝作看不懂的樣子,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 白玉瑾本來因為她難得一見的乖順心軟成一灘水,此刻見她又和往常一樣裝蒜,不知為何覺得很愉悅,也許,這就是一種“幸好她還在”的幸福吧。 沈秋聽到頭頂低沉的笑聲,正想抬頭,就見白玉瑾俯身下來,虛虛壓在她身上,然后越笑越厲害,身體抖個不停。 沈秋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他又發什么神經。 “你怎么這么可愛。”白玉瑾在她耳邊道。 沈秋無語,五歲以后就沒人這么夸她了,這人果然腦子出問題了。 “謝謝你。”白玉瑾忽然道。 沈秋一愣,“謝什么?” “謝謝你信守承諾,回來和我一起喝酒。”白玉瑾的聲音有些沙啞,明顯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沈秋一頓,眼底露出復雜的神色。 …… 緊張的戰爭當中,這樣溫情閑暇的時刻并不多,每個人都恨不得掰成八瓣用,沈秋這個傷殘人士在眾人忙里偷閑的監督下,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把傷養了個七七八八。 這一個月里澤棘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