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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蒸騰著滿身的煞氣,猶如來自地獄兇神——這就是戰場上的白玉瑾,堅毅、兇狠、凌厲的讓人畏懼。 白玉瑾淡淡的掃了彩霞一眼,彩霞臉上僅剩的血色也都褪盡,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白玉瑾沒再看她,繼續安排接下來的工作,這時的白小將軍無疑是可怕的,就是林香也不敢上前,沈秋倒是心理素質不錯,能扛得住對方的壓力,但她并沒有理由去做什么,于是,彩霞就只能哆哆嗦嗦的跪在白玉瑾面前,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又留下兩個飛鷹騎照看著村民下山,白玉瑾帶著其他人先行一步,雙腿已經跪麻的彩霞才被從洞中小心翼翼摸出來的沈夏扶起來。 因為天色將晚,眾人又在山上住了一夜,回到村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經過一場戰亂的村子處處狼藉,很多院墻上都留著深刻的刀痕,有些泥坯房更是千瘡百孔,地上大灘大灘暗紅的血跡、空氣中尚未散去的血腥味無疑不訴說著這里曾發生過的慘烈對戰。 沈秋不得不慶幸她家剛蓋了磚房,不然今年冬天可是要難過了。將小石頭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肩窩里,空出一只手來捂住虎子的眼睛。幾天的提心吊膽加上大半天的奔波,眾人身心俱疲,此時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更添一分焦慮,上山時大家多帶的是吃食等保命的東西,家里很多東西都帶不走,若是被洗劫一空,以后很可能要過幾年艱難的日子。 里正顯然也惦記著家里,就先讓大家各自回家清點損失,一個時辰之后再在村中的打麥場集合,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沈秋帶著兩個弟弟回了家,進了院子,沈秋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她家的房子是磚房,而且當初考慮到她一個女孩子帶著兩個弟弟生活,所以院墻蓋的較高,再加上院子的地方不大,想來不到走投無路,不會有人跳進這難以施展的地方來。因此這個時候,雖然外面的院墻上各種劃痕縱橫交錯,但院子里卻沒受什么影響。 在確定小地窖沒有人動過,家產完全沒有損失之后,沈秋的心神完全放松下來,先把要用的東西都搬出來,然后燒了熱水,姐弟三人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暫時歇著。 外面隱隱傳來女人和孩子傷心的哭嚎聲,想來不是每一家人都有她家這般好運。沈秋心里嘆了口氣,看來這個年注定要失幾分喜氣了。 一個時辰后,沈秋安頓好兩個熟睡的小家伙去了村中的打麥場,村民們幾乎全都到了,有不少人臉色灰敗,女人就不說了,不少男人都紅著眼眶。 雖說生在邊城已經熟知這樣的情況,但每次遇到還是忍不住會難受。 其中沈秋的大伯娘李氏拍著大腿哭得尤其響亮:“這可怎么活啊……我的馬,我的牛……這些天殺的韃子……” 沈秋見李守貴一家的表情也算不上好,擔心的問許桂花道,“丟了多少東西?” “門都砍壞了,家具也壞了不少,凡是活物都沒有了,一頭牛、一匹馬,雞就不說了,那兩頭花豬眼看著就要殺了……”許桂花說著也紅了眼眶。 對于鄉下人來說,除了糧食,牲畜都是大額財產,尤其還是年底的時候,李守貴家算是村里的富戶,這些牲畜也多,這一下算是丟了一大半的家產,換誰誰也難以接受。 “快別念叨了,保住了命比什么都強。”李守貴嘆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快看!那是不是我們家的牛!?”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 眾人往東望去,只見幾個士兵一人牽著幾頭牲畜走過來,里正跟在旁邊滿臉的喜氣,看到眾人,也有些激動的道,“快別哭啦,大家的牲口都在呢!” 李氏的哭聲戛然而止,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跑到了對方面前,并很快的找到了自家的牛馬,立刻眉開眼笑,隨后跟上去的沈大牛和沈大海幾個將兩頭牲口圍住,滿臉歡喜。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迎上去。眾人臉上的郁氣很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桂花嬸趕著自家的兩頭花豬,滿臉喜色,對沈秋道,“這白家軍真是周到,打仗的時候還記得咱們的牲口。” “這是怎么回事?”沈秋也有些好奇。 柱子牽著他家的老黃牛開心的道,“咱們出門之后,白家軍去收糧食,見時間來得及,就順便把家里的大牲口都牽了出來,藏起來了。” 找回牲口之后,里正又宣布,壞了房子的幾家,一家補貼一兩銀子修屋子。 僅剩的愁眉苦臉的幾家人也眉頭舒展,歡呼起來。 白玉瑾就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御馬而來,依舊是一身銀白的輕甲,但已經沒了昨日的凌厲煞氣,修長挺拔的身姿沐浴在夕陽之中,特別的豐神俊朗,別說是女人了,就是不少男人都看呆了。 沈秋也覺得難以移開目光,心中暗暗感嘆,這男人生得真不錯,而且一次一個樣子,再聯想到這些日子聽到的,沈秋失笑,傳言真是可怕。 白玉瑾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若無其事的奔到眾人面前,利落的翻身下馬,深紅的披風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翻出優美的弧度,襯得他整個人愈發的瀟灑帥氣。 “將軍!”幾個士兵上前抱拳行禮,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截斷。 “白大哥!” 沈秋注意到白玉瑾的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正常,轉身望去。 就在白玉瑾剛剛奔過來的方向,一襲紅衣的女子同樣馭馬而來,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精致,笑容張揚,背著暖暖的夕陽余暉,好一副鮮衣怒馬的畫卷。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被吸引,男人眼中是驚艷,女人眼中則是羨慕。奔近了之后,甚至能看到她大紅衣裙上翻飛的銀色暗紋,本就精致的五官還施了脂粉,如果背景不是狼藉的戰場,或者這位馮大小姐不是崇陽營的一員,就連沈秋也不會吝嗇奉上贊揚。 “白大哥。”馮胡靈到了白玉瑾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馬,體態輕盈,動作優雅,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 “馮都尉。”白玉瑾微微一笑,語氣敷衍。 馮胡靈也不介意,依舊笑嘻嘻的上前,調皮的抱了個拳道,“報告白小將軍,哈穆府外的澤棘兵撤退了!” “是么?”白玉瑾隨意應了一聲,垂下眼瞼,掩去眼中浮起的厲色,淡淡的道,“鎮上如何?” 馮胡靈目光灼灼的看著白玉瑾,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欽慕:“鎮上一點事情都沒有!白大哥你真厲害,沒有一個漏網之魚!今年澤棘可是吃了大虧,肯定沒有力氣再sao擾我們了。” 眾人一聽,臉上的喜色更甚,看來,今年的仗是打完了。 沈秋卻皺起眉頭,打仗的時候這種消息傳遞不應該是傳令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