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手一巴掌就往警察面前揮了過去，何綺綺跟曉芃嚇得同時伸手把他給拽了回來。

    小警察個子還沒趙睿高，面孔也還是稚嫩模樣，估計剛實習(xí)的，退后一步，問：“怎、怎么回事？”

    趙睿這回似乎看清了警察制服，指著曉芃大聲道：“警察叔叔，他搶劫！”

    曉芃一驚，忙說：“哎，不，我只是……唉，他是我同學(xué)！”

    “我不是！他搶劫！”趙睿大聲重申。

    警察也有點蒙，看向何綺綺：“他倆到底是不是同學(xué)？”

    “……我不知道。”何綺綺確實不知道。

    結(jié)果，幾個人被實習(xí)小警察一起帶回了派出所。

    做筆錄警察問：“為什么打架？”

    曉芃：“我以為他耍流氓，就踹了一腳。然后他就撲過來，之后就打起來了。”

    “不是說是同學(xué)嗎？”

    曉芃：“……打完才發(fā)現(xiàn)是認(rèn)識的。”

    趙睿：“警察叔叔，他騙人，他是搶劫的！”

    警察叔叔：“他搶你什么了？”

    趙睿：“他想搶我女朋友！”

    警察轉(zhuǎn)向何綺綺：“你是他女朋友？”

    何綺綺連連搖頭。

    警察：“他對你耍流氓了嗎？”

    何綺綺：“……”

    “你美國讀書的同學(xué)？”顧映川問。

    “也不算同學(xué)，就、就是剛到美國讀書時大家混圈兒，都是一個圈兒里的。我們那也不是讀書的料，跟顧哥你正經(jīng)念名校的不一樣……也就是吃吃喝喝打游戲……”曉芃在顧映川面前不敢隱瞞。

    “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嗎？”顧映川又問。

    “不、不用了。”曉芃摸了摸臉，還好臉上沒傷，不過趙睿那孫子一腳踹他肋骨上了，還真有點疼，不過再看一眼旁邊孫子的豬頭樣，心里好歹平衡了點。

    “要是有哪兒不舒服，明天讓趙柯帶你去醫(yī)院看看。”顧映川還是說，又轉(zhuǎn)向趙睿，“那你這個同學(xué)呢？”

    “應(yīng)該也不用了吧？”曉芃有點不確定地看何綺綺。

    “皮外傷，讓他明天醒了自己處理吧。”何綺綺心說哪里還有臉讓別人帶去醫(yī)院看，這要換了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趙睿今天晚上就該在派出所睡了。

    顧映川也就沒再說什么，讓趙柯開車先送小孩們回去。趙柯剛剛從派出所出來，情況也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問住哪里，何綺綺就把趙睿的地址說了。

    “就在我隔壁的小區(qū)啊？”曉芃說。

    何綺綺在心里嘆氣，本來下了的士再走幾步就到小區(qū)了，趙混蛋突然發(fā)了酒瘋，死活扯著她追問是不是還在為當(dāng)年的事生氣，說著說著就蹲下來抱住她腿不肯走了，她走了兩步走不動，正在考慮要不要真給他一下讓他醒醒酒，就有一位“俠士”沖了過來一腳把人給踹翻了，當(dāng)時光線很暗，她差點也以為遇上搶劫的了，給嚇了一跳。

    車開沒多久，林君的電話打進(jìn)來，何綺綺趕緊接了。從開車起顧映川就闔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趙柯跟曉芃也都沒說話，趙睿更是呼呼大睡著，車?yán)锇察o得很。

    林君晚上喝的有點多了，說話就特別大聲，何綺綺覺得不用開免提，林君的聲音都跟開了免提似的在車?yán)镘f：“哎，綺綺你回去了沒啊？把那小子送到了就回去啊，別在外面耽擱太久，不安全。”

    “你們把我一個人留下的時候，怎么不擔(dān)心我的安全？”何綺綺捂著手機(jī)小聲說。

    “不是給你留點發(fā)展空間嗎？呵呵呵，傻子都看得出來那小子對你有意思。你們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啊？我跟那誰的女朋友打聽了一下，說那小子還不錯，性格開朗，對朋友講義氣，有點小幽默，人長的也還不錯啊，就是有點敗家，不過有家底就隨他敗唄。綺綺，你看現(xiàn)在戴銘跟他那初戀好得什么似的，你也趕緊尋找自己的第二春啊……”

    何綺綺不等她掰完趕緊掛了電話。一抬頭，曉芃靠在椅背上支棱著耳朵。

    等到了小區(qū)，曉芃先跳下車，又把趙睿拉下來，說：“顧哥，趙哥，我把他送回去就自己回去了，今兒麻煩你們了。”

    何綺綺把門牌號告訴他，對曉芃說：“那就麻煩你把他弄回去了，那個……謝謝你啊”，也不知道謝的是他把趙睿一腳踹開，還是謝他把趙睿送回去，又補(bǔ)了句：“還有，對不起啊。”

    趙混蛋打的人，她得跟著道歉，何綺綺覺得有點憋屈，更煩趙睿了。

    “沒事兒”曉芃爽朗地笑笑，“弟妹放心，我一定好好把他送回去。”，說完還沖她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啊。”沒等她否認(rèn)完，曉芃已經(jīng)關(guān)上車門走了。

    之前上車時曉芃不敢跟顧映川坐一起，趙睿又難搬，于是都坐在中間一排，何綺綺只好爬到后排跟顧映川坐在一起。這會兒位置空了，又覺得專門跑前面太刻意了，只得保持了原樣坐著。

    “姑娘，你住哪兒啊？”趙柯在前面問。

    何綺綺有點緊張，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嗯？”了一聲。

    “XXXX大學(xué)。”顧映川開口說。

    趙柯應(yīng)了一聲，又發(fā)動車子。

    車子開了一會兒，身邊的人不再有動靜，何綺綺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卻不妨顧映川忽然睜開眼睛，何綺綺“刷”的扭過頭去，刻意的連她自己都尷尬。

    “——我不吃人。”顧映川說，聲音有點半夢半醒間的慵懶低沉。這孩子到底為什么每次見他都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我知道。”何綺綺小聲說。

    “……”顧映川有點兒樂，又說：“也沒打算發(fā)展你為客戶……嗯，你太小了，不夠有錢。”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何綺綺窘得恨不得臉埋到膝蓋里去，“是我弄錯了……對不起。”

    顧映川“哦”了一聲，也沒再說別的，覺得有些有趣。

    還在離學(xué)校大門有一段的距離，何綺綺讓把她放下來，又專門跟顧映川和趙柯都道了謝，才下車走了。

    “顧哥，現(xiàn)在送你回去休息？”趙柯問。

    顧映川忽然覺得也沒那么累了，想了想說：“附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何綺綺一路跑回去，終于趕在宿舍樓關(guān)門前回了寢室。剛關(guān)上寢室門，手機(jī)在口袋里震了一下，她拿出來，“學(xué)校附近有什么人少又好吃的小吃店嗎？”，號碼是早上她沒回的那條短信同一號碼。

    她想了想，認(rèn)真打了幾個店名，又補(bǔ)充說，現(xiàn)在挺晚了，應(yīng)該人都不多，但是可能也快打烊了，也可以去后面一條街，那邊有很多燒烤攤，會開到很遲。

    顧映川很快回了一個“好”字。

    何綺綺洗完澡爬上床，忽然看見了顧映川那天給她遮臉的帽子，遲疑了一下，發(fā)了條短信問：“你們走了嗎？你的帽子還在我這兒，要不要給你送過來？”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