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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來的異物有比薄荷糖更好聞的清爽味道,又熱又軟,長驅直入,作惡不休,我的腦神經瞬間紐結成比最復雜的分子結構還離奇的形狀,而更離奇的是在最初的驚詫恐駭和拒絕掙扎之后,我發現自己居然鬼迷心竅地開始回應他。 時間似乎停滯了,當終于唇舌分離,他捧住我的臉,笑了,聲音低沉沙啞,像轟隆隆的悶雷穿透心尖,“忻馨,你對我有感覺。” 我面紅耳赤地和他對視了兩秒,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推開他沖進廁所里干嘔。 劉穆在外頭拍門,“忻馨,你不舒服嗎?” 我嘔了幾口之后坐在馬桶上捧著頭發暈,后悔得使勁錘大腿,奶奶滴,這是搞什么呀?又不想和人家談戀愛,干嘛糊里糊涂親到一起去了,這下怎么辦?說不清楚了。哎,親就親了吧,都不是黃花閨女純情少男,他還比你小呢,你怎么這么慫。 我躲到不能再躲下去了,終于嘩啦一下推開廁所門,大義凜然地走了出去,準備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讓他明白剛才只是個意外事件,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想得太復雜。 可我看見了什么?劉穆居然在翻我的提包,聽到我出來了,手都不抖,一徑一徑地還在翻。 我撲過去制止他:“喂,你在干嘛!” 他面無表情,把包扔到我懷里,雙手捏住我的愛喜輕輕一揉,和著打火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然后拍拍手掌,“從今天起不準抽煙。” “管你屁事呀。”我從垃圾桶里把愛喜撿起來,發現已經碎尸萬段。 “當然管我的事,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誰答應做你女朋友了——” “親都親過了,還不算答應嗎?” 他像蛇一樣貼過來,眼睛閃閃發狼光,我抱著包啪的一下退后一大步,這個樣子的劉穆,又賴皮又無恥,真真讓我沒轍。 我后悔得要死,只能裝虛弱,“我真的頭昏,不舒服,你能不能先走,有什么改天再說吧。” 他走之前抱了我一下,很短的時間,但已經讓我非常不自在。 這個混亂的夜晚超過了我的想象能力和控制能力,我翻來覆去睡不著,頭不昏了就犯煙癮,無奈只有下樓到小區門口的24小時便利店去買了一包。 坐在花園秋千上抽煙,才發現月華如水,早開的桂子在月光中泛出瑩潤的光澤,我深深吸了一口桂花香,心里一時冷一時熱,什么念頭都有,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吃完阿生的喜酒,劉穆送我回來,當日曾經坐在同樣的位置,這個人,是什么時候開始慢慢接近慢慢親密起來的呢? 又快中秋了,去年的中秋,我還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呢。分開已經半年多了,那些曾經像水葫蘆一樣生長蔓延的執念,被時間這雙無情的大手慢慢地磨損消耗,卻在這個桂枝香濃的初秋之夜絕地反撲。 非均,你好嗎?我又想你了,今天有人親我了,他應該是真的喜歡我,可我現在很惶惑,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我的選擇 后面幾天做事的時候,偶爾想起劉穆的話,會覺得牙齒發酸,他給我扣上“膽小鬼”,“貪心”,“懦夫”的三座大山,壓得我骨頭疼。 心里有一個人,卻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算不算欺騙?明明知道前路已絕,卻遲遲下不了決心另尋生路,是不是優柔寡斷? 動心很簡單,可是要傾心,要鐘情,要交心,難上加難。 君美看了上次野營時我和劉穆他們的合影過后,嘆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娃娃你咋這么苦。當初覺得離婚還拖油瓶的不靠譜,現在這個更不靠譜,太年輕了,長得太好了,太招小姑娘喜歡了,你守不住呀,再過幾年你中年大媽,人家還新鮮得冒熱氣呢。我還是再幫你劃拉幾個靠譜的吧。 我基本贊同她的觀點,但再也不愿去相親了,企望再靠相親這種方式碰上終身伴侶,概率堪比行星撞地球。 君美問:你是不是還想著江非均? 我說都快十年了你還忘不了周躍呢,何況我和江非均分開還不到一年。 周躍向來是君美的死xue,一提周躍她就顧不上數落我。 真是人人有本難念的經,君美家最近風平浪靜,可天知道她午夜夢回時心里想的誰,夢的誰?誰會看出來一對夫妻到底是真心相許還是同床異夢? 君美約我國慶去稻城亞丁,劉穆讓我陪他去采風,我決定不下到底去哪里,到最后哪里都沒去成,回了老家。 國慶前幾天我眼皮一直跳,搞不清到底是“左跳福右跳災”,還是該反過來,那雙眼都跳又算什么呢? 直到接到哥哥電話我才肯定,不管左眼跳還是右眼跳,都是出了麻煩。 哥哥電話里只說最好回去一趟,媽最近身體不大好,我媽血壓一直偏高,常年吃著藥,她自己一直很注意,每天都量血壓按時吃降壓片,我覺得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回家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熙望差點丟了,我媽急火攻心,小中風了。 熙望和哥嫂到朋友家玩,一屋子大人做飯的做飯,打麻將的打麻將,熙望本來在看電視,看著看著開了門坐電梯溜出去玩,等大人們想起來小家伙缺席時,離熙望出門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監控錄像中只能看到熙望進出電梯的時間,小區外就是大馬路,這么小一個孩子,出門就淹進人海,到哪里去撈? 一家子瘋了一樣四處找,物管那里,鄰居家,小區門口,附近交警處,一直到那天晚上,熙望才被找到。原來他跟著幾個小學生去了附近的游樂場,看人家打游戲,看得忘了時間,后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幸好又累又餓又怕的時候,想起來老師說過,有事找警察叔叔,于是央求游樂場的保安(他分不清保安和警察)給哥哥打了個電話。 為了杜絕以后這種情況的發生,熙望被我哥暴揍了一頓,哥覺得這孩子膽太大,太皮,不吃點教訓指不定今后還會捅什么簍子。 熙望這頓排頭吃得有點厲害,第二天就發燒了,我媽擔驚受怕,又心疼孫子,在把我哥大罵了一頓之后,突然小中風了。 熙望是我媽一手帶大的,簡直可以說是她的小兒子,那種疼憐恐怕比對哥哥還深切,這一天之中水深火熱的折騰老太太怎么禁得住。 小中風看起來不算嚴重,可嚴重的是一般小中風以后很容易伴隨大面積腦梗,住院觀察了幾天,醫生讓家屬悉心照顧患者飲食起居,不能再受刺激。 我埋怨哥哥,出這么大的事情都是過了幾天才通知我,如果熙望和mama真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媽不準告訴你,說現在找個好工作不容易,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情影響meimei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