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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太真實。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的來看你,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復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執著的,勇敢的,為愛癡狂的女人啊,不遠千里,飛奔而去,只為一個愛的擁抱。 娃娃那首歌里的姑娘,漂洋過海去看她的情郎,我也差不多,最終還是飛到了北京,去再見見他。 今天的見面比我想象中順利,下午電話打過去,告訴他我來北京出差了,想約他吃個飯,他明顯有點吃驚,但沉吟了幾秒就說好,問我想吃什么,我說隨便,他就報了個飯店名。 那地方在東三環,離他的新公司應該不遠,是家涮羊rou館。 涮羊rou?我的發型怎么辦,妝面怎么辦?一頓飯吃完會不會滿身羊膻味? 但江非均說那里,那就那里吧,要臭要丑,咱們一塊。 一進門卻出乎我意料,只有煙火氣,毫無羊膻氣。大廳裝飾典雅,纏枝牡丹圖案的鏤空隔斷月洞門,條案上景泰藍花瓶里插著紅梅,被熱氣一薰,梅花濕漉漉嬌艷欲滴。 很快我就知道江非均為什么會選這個地方了,他多聰明啊,這地方熱和,喜氣,暖乎乎的,小鍋里咕嘟咕嘟撲出香氣,人人忙著燙菜吃,就算閉口不言,也不會太冷場。 當他走進來,大衣下擺隨著步伐一翕一張,筆直的褲縫劈開空氣,帶來瑩瑩的氣流涌動,全世界的聲音像落在雨棚外的雨水,真空里只剩下我和他,我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秒鼻根發酸,幾欲落淚。 我們坐下來點了菜,開始聊天氣,老家的雪十年不遇,海南的太陽還是一如既往;再聊春晚,海清的還可以看,旭日陽剛的歌聲讓人驚艷;再聊工作,我告訴他幾家意向公司的狀況,他很禮貌地聽,不怎么插話,只是聽我說起離職的前因后果時,才多問了幾句。 講完了才發現,露餡了,都辭職了還出個什么差。不過也沒關系,看他的樣子,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我一直在暗暗觀察他,他那張臉啊,既熟悉又陌生,讓人又愛又恨,不,該恨的不是自己嗎?他都說分手了啊,我還這么費勁巴拉地坐到他面前,熱臉去貼冷屁股。 他抽了只煙,左手玩著打火機,慢慢豎起來又啪地扣倒。這雙手,骨節勻亭,形狀優美,指甲蓋是方方寬寬的,永遠都修剪得干凈整潔,右手食指由于長期抽煙,仔細看指甲有點微黃。 多想握住他的手啊,從見他第一面起,我就這樣渴望著,每一次雙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時,都像握住了全世界。 我把他玩著打火機的手拉過來握住,他停了一下,想抽回去,我卻抓得更緊了,把他的那只大手圈起來,湊到臉上,用鼻子去蹭,聞他的味道。 天知道,我想這么做想得都快發瘋了。 他躲開我的眼神,把手往回抽,我不管,又抓過來使勁拽住,倔強地說:“我想你。” “忻馨——”他皺著眉頭,很苦惱:“我們分手了。” “不!那只是你自說自話,我根本沒有同意。去北京前我們還是好好的,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別騙我,我想聽真話。” “……” “是我的原因嗎?” “不是,你很好,是我不好。”他出聲打斷我。 “那我們和好行不行?我來北京陪你吧。” “忻馨——”他提高了聲音,把手收回去,問我:“吃好了吧,我送你去酒店。” “我們再找個地方坐坐吧。” 他招手叫服務員買單,打開皮夾子掏錢,“我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先送你去酒店,然后我回去加班,你住哪里?還沒有預定嗎?那我幫你找一家,去晚了可能沒有房間,走吧。” “我去你那里——”我堅持。 “不。” “就要,就要,你怕我去?有別人?” “沒有。” 硬的不行是吧,那就來軟的。 “江非均——今天是我生日,你就不能讓讓我嗎?你還沒陪我過過生日呢。” 他思考了兩秒鐘,然后看了下表,“還來得及陪你去買件禮物。” “快九點了,來不及了,你就陪我說說話吧。”我賴著不動,心里越來越焦躁。 服務員拿來找零,江非均收了錢,把錢包放進西服內袋,然后站了起來,理理衣裳,高高在上地看我,“國貿離得也不遠,走吧。” “不去。” 誰要禮物了,難道我千辛萬苦來見他就是為了討要一份禮物嗎? “那就送你去酒店。” 他沒有坐下來,手插在褲兜里盯著窗外。多么明顯的身體語言,昭示著不想和我深談的決心。 我也轉頭去看窗外,窗戶上面的霧氣化了水,一道道往下淌,好像映在里面的那張臉在默默地流眼淚。 “可以走了嗎?”他又在催促。 我轉過頭來對視他:“江非均,就算是個普通朋友也不用這樣吧?我千里迢迢過來,等了你一天,你就這么急著攆我啊,這樣有意思嗎?有意思嗎!你是不是怕我纏著你呀,你放心,我沒那么賤!” 我說不下去了,飛快地跳了起來,抓起外套背包推開江非均就往門外沖。沖了幾步又猛地折回去,他還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從包里扯出一袋東西朝他扔過去,趁他用手擋開再彎腰去撿的時候,我以媲美劉虹的競走速度風一樣沖出了飯店。 外面好冷,急雨紛紛,我走得飛快,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胸口團團烈火猙獰地燒,燒得五臟六腑一塌糊涂,我沖到一棵落光樹葉的樹干前面,用了吃奶的力氣踢了樹干兩腳。 刺目的燈光和尖銳的剎車聲讓我驚醒過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跨下人行道,一輛出租險險地擦著我來了個急剎,司機搖下副駕座的窗戶用京片子亮嗓大罵:丫的!著急趕喪呀!沒長眼睛嗎! 我惶然轉身,卻直直撞進一個人的懷里。 我退后避開,那個人卻把我揪過來緊緊地抱住了。 他身上又濕又冷,只有敞開的衣服里透出干爽的熱氣。 “你在干嘛?怎么這么傻!” 聽聲音他是生氣了。 我也氣,仰起頭冷哼:“你以為我干嘛,我才不會為你尋死!” 雨幕里他的眼睛也染著水汽,他看了我半晌,神情復雜地說:“犟東西。” 多么親昵的語氣,像在我的淚關上鉆了個孔,我全身發抖,開始放肆地哭,把眼淚鼻涕全都敷在他的西裝上,又拖過他的兩只手,在每一只手背上狠狠地咬,誰讓你這么對我,咬咬你才解氣。 等我發泄完了,江非均取下我的包背在自己肩上,用大衣裹住我,招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上都沒有說話,到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