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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呢?!眲⒛碌恼Z氣氣死人,我立刻反唇相譏。 “哈哈——”劉穆大笑起來,濃眉像兩條小黑燕子在臉上上下翻飛,“忻馨——你真是太好玩了?!?/br> 好不容易他笑完了,問道:“你又沒男朋友,約什么會?” “怎么沒有,你知道什么,我忙得很!” “哦,那天不是說八字還沒有一撇嗎?” “一撇不會變成兩撇嗎?事物是動態的,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我輕哼。 劉穆眉毛一擰,“那更要多出來聚一聚,免得今后你沒自由了。” 見我不吭聲,劉穆又追著說:“不反對就是答應了,今后約你共赴吃喝玩樂,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絕!” “看情況吧?!蔽覒兜?。 “不能看情況,答應了就得做到?!?/br> 他歪著腦袋,下頜略偏三十度,眼神楚楚可憐,活像,活像小胖子。天,我還沒遇到過這種男人,明明儀表堂堂,英俊瀟灑的大好鮮rou,居然還會發嗲裝可憐。這是什么世道,還要不要女人活。 行吧,多個吃友玩友也沒什么損失,何況還長得這么養眼。如今這時代,不要輕易指望什么患難之交肺腑之交,不想沾染損友害友都得燒高香,要是他有不良行為,直接拉黑絕交就行了。 “為了慶祝我們結成聯盟,待會兒去哪消磨時間?想看什么新片子嗎?” 我不置可否,今天湯喝得太多,當務之急是減壓排洪。我丟給劉穆一句:“待會再說,上個洗手間?!闭f完站起身大步邁向畫著高跟鞋的地方。 完事洗手的時候,我特地照了下鏡子,里面還是幾年前那張臉,連皺紋都沒有一根。但是自己才知道,那張皮下面的一顆心,已經是秋天的絲瓜——老了,瓜rou筋絡密布,溝渠縱橫,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今天我穿的是一雙新鞋,右腳跟磨出了泡,路上我已經買了邦迪貼上去,這會兒邦迪松了,我蹲下身子把邦迪的位置重新調整了一下。 等我抬頭起身的時候,一聲悶響,剎那間我的思維停頓,五感喪失,眼前飄起了黑霧。過了片刻,右后腦傳來一陣劇痛,我蹲在地上,等那陣劇痛過去之后,慢慢地扶著洗手臺站了起來。 鏡子里的一張臉現在煞白呆滯,輕輕往后腦一摸,滿手通紅,濃稠的血液已經滴滴答答地流到了白襯衣上,綻開一簇指甲蓋大小的血花。旁邊有人驚呼,哎呀,流了嘎許多血,老危險來,快去醫院,讓伊拉飯店的人陪儂去! 我回到座位上,劉穆本來在看手機,聽見我叫他,抬起頭來大吃一驚,“怎么回事?!” “沒什么,頭撞破了,麻煩幫我取下包里的錢買單,我手上有血不方便?!?/br> “怎么上個洗手間回來就這樣了,是飯店的責任嗎?”他跳起來想看我的傷口,我攔住他:“沒關系,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洗手臺的尖角了,給我張紙巾?!?/br> 劉穆遞給我一包紙巾,還仔細的抽出一張打開,我接過來把手擦干凈。他拿出自己的錢包夾出幾張百元票拍在臺子上,一手攬過我的背包,一手抓著我胳膊就往外走。 “喂,用我的錢,該我請客……別拖我,我能走。” 劉穆松了手,但臉色黑黑的。 馬路對面一部車的前燈閃了閃,是輛半新不舊的白色越野車,看不清車標。劉穆打開副駕座的門,讓我坐進去,然后迅速繞過車頭鉆進車子,點火發動。 “去哪兒?”我問。 “華山醫院?!?/br> 右后腦的劇痛變成了鈍痛,血沿著耳背慢慢流下來,白襯衣的肩頭黏黏的貼在皮膚上。我怕細菌感染,不敢用紙巾摁住傷口,只能不停地擦拭頸項間流下來的鮮血。 劉穆轉頭看見我的慘狀,皺著眉頭說:“傷口應該不會很大吧,怎么流這么多血。” “我凝血機制不太好,創傷恢復得有點慢。” “那你平時更應該小心,都三十了,不要再這樣毛手毛腳的?!?/br> “三十歲怎么啦,行將就木了還是該自絕于世,會不會講話呀!” 劉穆倒笑了,“牙尖嘴利,說明沒撞傻。”。 我知道他是好意,可是非常懊惱他管頭管腳的語氣,索性閉上眼睛不跟他拌嘴。劉穆倒也知趣,一路不再開口,很快把車開到了醫院急診門口。 劉穆去車庫停車,催我先下車去就診。等他上來的時候,戴眼鏡的中年男醫生正在給我剪被鮮血浸透的頭發。 “請您手下留情,別剪禿了?!蔽艺f好話。 “長頭發蓋下來全遮住了,不會破壞形象的?!贬t生一邊說一邊給我清創,“我講清楚,你這傷口就縫兩三針,打麻藥呢也要一針,我個人不建議你打麻藥,忍一忍就好了,當然如果特別怕痛除外。” 我猶豫不決,劉穆在旁邊插嘴:“醫生,她凝血機制不好,有沒有什么問題?” 醫生轉過頭掃了他一眼,“既然凝血機制不好,更要注意避免創傷。男朋友蠻好細心點嘛,做什么讓小姑娘撞得這么慘?!?/br> 我下意識想開口分辨,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不相關的人,誤會就誤會吧。劉穆馬上誠惶誠恐的樣子,一疊聲說:“就是就是,是我的錯。忻馨,干脆別打麻藥了,實在不行掐我咬我都行?!闭f完當真把一雙熊掌遞了過來。 我沒好氣地推開,對醫生說:“不打麻藥,直接縫吧?!?/br> 醫生點點頭,沖劉穆說:“家屬去付錢,單子在桌上。” 劉穆不同意:“醫生,我陪陪她,待會去交好嗎?” 我揮手攆他:“快去幫我交,我沒事的?!?/br> “就讓男朋友陪吧,將功贖過?!?/br> 劉穆背著我的包一本正經地站在我身邊,得意地沖我擠擠眼睛,好像真和我關系密切似的。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我真想踢他一腳。 醫生從手術包里取出針、縫合線和持針鉗等各種器械,那針看上去比普通的縫衣針還粗些,我不禁有點發怵,心臟糾成一團。劉穆輕輕拍我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對我比了個真棒。 在衣服上穿針引線是每個女人的必備技能,在皮膚肌rou上穿針引線是外科醫生的必備技能,兩者唯一區別是下手的對象不同。此刻我的腦袋就是一塊需要縫補的破布,在眼鏡醫生飛針走線之下拼接完畢??p完之后醫生又給我敷藥包扎,往我頭上套了個白色紗布網兜作固定。一切完畢我已經一手冷汗。 劉穆對我左右端詳,“忻馨,你這樣子太好玩了?!?/br> 說著他從包里掏出碩大的相機對準我咔嚓咔嚓一通猛按。閃光燈下我和醫生呆若木雞,如同被施了定身大法。劉穆幾下作案得手,手法嫻熟地又把相機收好裝進了背包。 我站起來怒喝:“你干嘛!” 肇事者不慌不忙,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