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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欣喜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你許久未去看她了,這會子想起來,還不想著賞她些什么?”太后提醒道。 趙元晉忙點(diǎn)頭:“賞,自然要賞的,便晉她為昭儀待生下皇兒之后再行加封。”正要走時,太后又?jǐn)r住了他,訓(xùn)斥道:“莽撞!你這般大加感封賞可有顧忌蘭妃和顧懷興的臉面?” 趙元晉低頭沉吟:“那便晉蘭妃為貴妃?!焙髮m的關(guān)系與前朝息息相關(guān),蘭妃僅靠著顧懷興的關(guān)系便使得皇帝無法不顧忌她。 但若說趙元晉對她毫無歉意,那也不對。 蘭馨宮 “若不是我尋了太后,你索性今生都不認(rèn)我這個親妹,可對?” 他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得而榮寵,這其中的心酸艱苦又有誰知,可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難免同室cao戈嗎? “你既選擇了向著他,便知有今日?!鳖檻雅d冷眼不看她,蘭妃知道他這人向來冷血無情,仗著親緣血脈試著挑戰(zhàn)了他的底線,卻不想一塌糊涂。 “顧懷興!你早知有今日,當(dāng)初又何必將我許給皇上?今日的一切皆是因果報應(yīng)!你可還記得那時你說過的話?” 他說此生只有她一個姐妹,必護(hù)得她一世安穩(wěn)無虞,許以榮華富貴。 蘭妃摔了一個茶盞,似乎意難平,良久顧懷興道:“可那時,你總是向著我。”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暗箭難防,哪里及得上親骨rou之間的反目成仇。他們曾是彼此間最親近的人。 “你還記得,那年上元節(jié),你落了水,是我衣不解帶照顧你?你又可曾記得,你不過只記得她!你我相依為命二十多年終不及她的一條帕子!”蘭妃鮮有的歇斯底里,闔宮里的奴婢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夠了?!鳖檻雅d捏著拳頭,緩緩道:“你不必提她?!?/br> “她已經(jīng)死了,你何苦要守著一個死了的人,與皇上作對?” 是這樣嗎?皇帝自始至終最想對付的人難倒不是他嗎?過懷興冷冷笑了一聲:“娘娘還請保重身子?!?/br> 方才摔杯子時,蘭妃的手帕也落在了地上,顧懷興撿起那帕子塞在蘭妃手里,然后大步離開。 “娘娘?!鄙砼缘膶m女近前來,蘭妃抬手阻止道:“本宮乏了?!?/br> 宮門在身后緩緩闔上,顧懷興看了看天,萬里無云,晴空一片,難得的好天氣,宮門口突然從樹蔭處走出一個人來,那人低頭行禮,道:“顧大人,可需要下官略盡綿力?” 他看著面前人的臉,微微啟唇:“有。” 那笑容綻在臉上,頗有一股陰寒之意。 唐瑜得罪了皇帝被斬,只是按著往常貪污受賄該是抄家流放,可皇帝這一次僅僅是斬了唐瑜一人,這一點(diǎn)看起來很不合理。 不過皇帝么,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兩日顧大人也消沉得很,很沒有干勁,彈劾的事都落在了一些下臣身上,可那不過一些不痛不癢的毛毛雨,對于趙元晉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他也很意外,為何顧懷興一點(diǎn)動作也沒有,難倒真是癡情入骨,一蹶不振?看來他倒是低估了唐瑜在顧懷興心中的分量。 如此倒省了他的許多心思了。 唐英夫婦尚處在傷心中,人到中年,獨(dú)生女兒驟然去世,任誰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老爺,你說京城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從前我總不相信?!蓖ピ褐械哪档せㄩ_了,五顏六色的,襯著滿府的白花倒增添了一分活氣,府上的仆人早已遣散出去了,如今伺候的只剩下錦越。 唐英悶聲灌了一杯酒,錦越勸道:“老爺莫喝了,小姐知道了要傷心的?!?/br> “不孝女!”他“砰”得一聲,將酒杯砸在地上,可到底是沒喝了。他這個人,怕老婆,怕女兒,可那不是真的怕,而是真的愛。 唐英踉踉蹌蹌的,雖說尸骨沒收殮到,衣冠冢卻是要立的。錦越不放心唐英一個人,可唐夫人卻道:“你讓他一個人靜靜,從前,他拿阿瑜當(dāng)眼珠子一般的疼愛,這會,最難受的還是他?!?/br> 那棺材停在堂中,唐英顫巍巍地走近,卻再不敢上去了,外頭的月亮光很盛,打在屋子里,棺材兩旁的燭火不算亮堂。唐英再顧不得,一把伏在棺材上,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是一家之主,妻子面前不能露得半分,免得那好哭的婦人更加難受,可他老了,在無人之處要他怎么忍? “我的瑜兒,你這個不孝女,我們唐家的血脈就毀在你手里了!”他言語嗚咽,似是隱忍多日的爆發(fā)。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老天爺是見不得他好哇! “我的瑜兒,你這樣的狠心,怎么就撇下我和你娘去了呢?”他這一生,被冤枉,被誣陷,被唾棄,被背叛,從未有過,此刻的心痛。 ☆、第 42 章 聶世清不得太后垂青,分得的院子自然也是偏遠(yuǎn)些,因而趙元晉很是費(fèi)了一番腳程,黃安說要為皇上找一頂步輦卻被趙元進(jìn)拒絕了:“皇宮就這么大,何必興師動眾,朕今日本來也無甚么事?!?/br> 皇上難得空閑,黃安也不敢擾了皇帝的清凈,只默默跟隨,再不敢說一句話。 忽然從后頭跑來個行色匆匆的小內(nèi)侍:“參見皇上?!蹦侨苏翘m妃宮里的,黃安懂事的一低頭,只見皇帝朝小內(nèi)侍招招手道:“上前回話?!?/br> 那內(nèi)侍低聲向趙元晉說了些話,只是距離隔得有些遠(yuǎn)且他的聲音太輕,黃安不大聽全,只隱約捉摸到一二字,大約是“鬧得很兇,哭了起來之類的。” 他垂眸不去看,深宮中最是亞奧懂得察言觀色,且要明白什么聽得什么聽不得。黃安是宮里的老人,這樣的道理自然是懂得,可有些話不由自主地就飄進(jìn)耳朵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聶世清居所仍是清荷宮,宮名未變,趙元晉感慨了一番,自打回宮之后已是很久未見聶世清了。其實(shí)即便是在別宮,自那番以后他也很少再見聶世清了。 贗品就是贗品。無論模子再像始終都不是正主。 他微微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要辜負(fù)。 然而他賜予聶世清的榮華富貴,卻是她一輩子也求不來的,從一開始這便不是一場真心相待,而只是另一種利益交換,他和聶世清,都很清楚。 趙元晉邁著步子走進(jìn)清荷宮,許久未見,她倒是越發(fā)清瘦了。 聶世清正倚著欄桿撒一把魚飼料在荷塘中,單看背影,瘦削而單薄,很是弱不禁風(fēng)。 “咳咳。”她咳嗽咳一聲,身后的宮女正要為她披上衣裳卻被趙元晉截過,黃安揮手示意那宮女退下。 一時間闔宮的宮人們走了個干凈,獨(dú)剩趙元晉和聶世清。 “采月,我不用?!彼蠹s不知道身后所來何人,只是眼巴巴盯著池塘里成群的魚兒,側(cè)影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