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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你的想法很奇怪,但不得不說容嶼這三年來進步飛快,不止武功更上一層樓,就連處事的手段也老辣了許多,上次在大殿上和權議事,字字句句那是犀利見血,這跟之前的豪放反差好大,我想啊,你師父也是見慣了朝野紛爭,知道了怎樣去博得更多的利益,這是好事,你應該替他高興才是。” “高興?”清閨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有什么好高興的?很多時候,我是想破腦門都想不透他,果然這人一旦在朝里呆久了,行事就越發的隱秘起來,我從來都不知道師父的行蹤,也不知道朝里發生的事,除非是天大的事!” “就那些破事,不關注也罷,保持好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嗯,有道理,自己開心最重要,今兒我想跳舞了,我為你跳一支舞吧,正好練練手腳,把你的羌笛拿出來吧,我要跳一曲,你敢不敢配合?” “有什么不敢?”赫連驛掏出隨身的羌笛,豎在嘴邊,音色清脆,帶有淡淡的惆悵,清閨抬起腳步,緩緩起舞,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時候赫連驛被派邊關鎮守,生死難測,她為了表達心意,她特地自編了這支舞,名曰送別。 她輕輕的唱道:渾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聲入云。胡地迢迢三萬里,那堪馬上送明君。異方之樂令人悲,羌笛胡笳不用吹。坐看今夜關山月,思殺邊城游俠兒。 *** 清閨對赫連驛的情感很自然,不需要任何的雕琢,不需要任何心計,正如菱丫說的那樣,姑娘的性子跟將軍那是絕配,誰都無法比擬,這樣話聽著有些過,卻是大實話,這世上也只有赫連驛能讓人如此舒心,記得以前走不動路,她說赫連驛你背我吧,赫連驛說‘好’,到人家府上做客,蘋果吃到一半,吃不完了,她說赫連驛幫幫忙吧,赫連驛邊跟人說話邊啃了起來。 也許因為不參任何雜質,對于他,她百無禁忌,跟他走的近也是理所應當的,偏偏有些人看不慣,說她賣弄風姿,沒有教養,嚴太后就是其中的一個,她能把如懿驕縱到天上去,卻不能容忍清閨有半點逾禮之嫌,說到底并不是多么仇視她這個人,而是仇恨她和赫連驛之間的關系,赫連驛是有婚約的人,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他們如此琴瑟和鳴,把如懿置于何地?堂堂皇家的公主,竟然比不上一個野丫頭,簡直是丟了皇家的顏面。 嚴太后怒氣匆匆的去學士府,把清閨壓在地上,二話不說直接掌嘴,菱丫發現了跑去告密,卻被老宦官攔住打得翻跟頭,事情鬧的挺大,連養傷中的容嶼都驚動了,容嶼看著她臉上的掌印,一把阻攔道:“太后這樣教導臣的弟子真的好嗎?她做錯了什么,您說便是,臣定會嚴加看管!” “管?你怎么管?有些事情說了哀家也覺得難以啟齒。” “既然錯了,也沒有什么不能開口的!但說無妨!” “好,既然大學士都這樣說了,那哀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鄭清閨得好好管吶,教成這樣,你也該反思一下了,你看看這個鄭清閨,長得倒是文弱素雅,一派小姐樣,怎么就沒有一點男女之防?你這個師父成天教教教,教得都是什么?不精女紅,人說她是才女,不懂禮儀,人還說她是才女,難道才女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常人都說‘一白遮百丑’,你們學士府倒是堂而過之,一‘才’遮百丑,趕明兒叫姑娘小姐都去學才,犯了錯也好寬恕些!”太后的話雖然難聽,無不透露出容嶼的教育缺陷,一個女子不學女紅,成天就是孔孟之道,這顯然不符合朝代的印記,更不符合太后的審美。 “太后這話有些過了,所謂的寬恕那是別人給的,并不是自己給自己的,把別人的思想強加給清閨是錯誤的,再說沒有任何人說學文就是有才,她不過識幾個字而已,何來一‘才’遮百丑之說?” 嚴太后冷哼道:“哀家就知道你會護短,容嶼,不是哀家說你,你也該醒醒的?鄭清閨今年也十八了,在適齡女子里也算是大齡了,不成親你還讓她學什么?就算學有所成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一樣結婚生子,女人適齡不嫁,一旦錯過最佳年紀,你讓她嫁給莽漢嗎?” 容嶼強硬道:“如果太后是來說服臣的,那恕臣不能從命,清閨是臣的弟子,是學士府的綠葉,她不會那么早嫁人,也不會如一般閨閣女子那樣拘泥于嫁人生子,既然目標不同,何必要擰在一起?” “該斷則斷,不然反而誤了她。” “是嗎?難道嫁人,飽受冷落之苦就不是誤?” 太后懶得跟他廢話了,或者跟個護短的人永遠拎不清,就道:“今兒哀家先說到這里,管不管是你的事,他日再讓哀家看到她有逾禮之嫌,哀家定然把她送到‘禮儀府’,你是個明白人,你的徒弟被送到那種地方,你這做師父的臉子也掛不住吧,你自己好好感悟感悟,小犢子,咱們走。” 太后走后,容嶼睨了清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很多時候,凡事說出來還能讓人好受些,就算是罵一頓也無妨,至少證明他在生氣,最怕他那種什么態度也沒有,眼里一片深潭,他到底在想什么?是生氣還是沒生氣?為什么她有一種陰晴不定的感覺呢? 清閨端湯去看他,說是去看他,其實就是探探他什么態度,誰知容嶼卻道:“太后的一席話你也聽到了,以后還是別去找赫連驛了,萬一鬧出什么事來,師父也沒辦法。” “弟子明白。” 容嶼喝著碗里的湯,再也沒有任何表情,過了好久才問道:“除了赫連驛,你有想嫁的嗎?” 清閨道:“清閨跟師父一樣,習慣了一個人。” 容嶼有些悵然了:“又說傻話了,女孩子總要成家的,別看師父在太后面前那樣說,其實師父還是很考慮你的,師父知道你喜歡赫連驛,說實話師父也覺得他人品不錯,早知道他會成為駙馬,師父就該早一點替你做主,如今你跟如懿撞上,這事還真不好說,做二房吧,又怕你受委屈,如果你的很喜歡他,師父也不是不能給你爭取的。” “其實弟子一直喜歡師父……”清閨話才出口,頓時迎來容嶼那驚憾的眸子,清閨看見他有些亂,她連忙在后面接上‘這樣的人’,合起來就是:其實弟子一直喜歡師父這樣的人。 容嶼定定了神,用勺子蕩了蕩碗,很平淡道:“師父有什么好的,不是訓斥你就是管著你,若是尋了這樣的人來,師父還真看不下去。” 清閨勉強笑了笑,樣子有些傻兮兮的。 “算了,師父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