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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夫人為人寡淡,不喜歡與人爭論,也就趁機搬到白家廟度日,沒想到這一住就住了七八年。 巷子越來越近了,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見那扇陳舊的木門,既陌生又熟悉…… 在宮里求學(xué)一年,再見到母親,清閨抱著母親哭了起來,哭了好久,穆蘭夫人才幫她抹淚道:“既然回來就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娘給你做,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里,娘在后院里養(yǎng)了好多魚,娘做魚給你吃。” “不用了,娘,女兒不想吃魚!女兒只想陪娘多說說話!” “那怎么行?你看你瘦的?” 瘦了?多瘦?清閨打量著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絲毫沒有變化,不由得與之調(diào)侃兩句,后來才知道,娘說她瘦不過是溺愛之辭,沒別的意思,她咬帕笑了起來,她也覺得她睜眼說瞎話呢。 可是問題來了,娘平日里吃齋念佛,根本沾不得葷,這次居然要為她殺魚,想想都過意不去,她說她要幫忙,母親怕她凍著,什么都不讓她弄,還說等她的好飯,她挺無言的,她在宮里什么好東西沒吃過,偏偏母親執(zhí)著如此,也許這就是一個母親對子女的愛,簡簡單單,甚至有些老土,細(xì)想無不催人淚下。 吃過飯,母親說要打理些年貨,清閨拿出筆硯,列了一大張清單,不出一日,一一辦齊,樂的母親都忍不住夸了她:“不愧是容嶼教出來的學(xué)生,說話辦事就是不一樣,還是你姨母眼光好,拜了大學(xué)士為師。” 清閨笑而不答。 買了東西,自然要歸納好,明日就是除夕了,也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穆竺夫人坐在屋里修剪一盆茂蘭,清閨擦桌子,掛燈籠,貼對聯(lián),也許因為無聊,穆竺竟問她許多莫名其妙的問題,比如平日里吃穿可好?容嶼嚴(yán)不嚴(yán)厲?他有沒有娶親?什么時候娶親?你姨母可曾去那邊?小懷崢還好嗎?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的清閨一個頭、兩個大,她最討厭俗事長短了,府里丫鬟是這樣,回來后母親也是這樣,回答吧,太繁瑣,不回答吧,又不孝,只是嗯嗯啊啊,說了一些很敷衍的話。 穆竺大約也問不出什么,就啐道:“你這妮子,什么時候跟娘說話也掖掖藏藏的了?歲數(shù)不大,心思倒是挺多,容嶼平日都是這樣教你的?” “那倒沒有,師父只說過做好份內(nèi)的事,少論他人是非,上頭若有吩咐,照辦就是,毋須多問。” “哎呦呦,一句一個師父,叫的也不害臊,常年離家的人果然不如家養(yǎng)的,看的娘都后悔了!”穆竺說話酸溜溜的,稍后又道:“你也說了,那是在宮里頭,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母倆!我是你娘,有些事你不跟娘說,還能指望跟誰說呢?罷了,不說也沒關(guān)系,你從師也有八年了,按照太學(xué)的規(guī)定,明年也該出師了,出師以后容嶼不再是你師父,你愛隱瞞就隱瞞吧?” 一聽要出師,清閨頓時亂了:“出師?為什么要出師?我在學(xué)士府待得很好啊,我還有好多知識還沒學(xué)呢!” 穆竺并不在意:“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又不出官入相,朝廷是男人的天下,難道你想謀官不成?” “娘,您說哪里的話,我是那種貪圖權(quán)勢的人嗎?”清閨說:“我只是舍不得師父,一想到要出師,我整個人都亂了,時間過的太快了,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 看她犯孩子氣,穆竺噗嗤一笑:“沒反應(yīng)過來的事還多著呢,比如你的歲數(shù)也不小了,明年怕是該找個婆家了!” “娘!女兒終生不嫁!” “又在混說了,女孩子長大后終是要出門子的,難道想當(dāng)女道士?”穆竺看見女兒有點害羞,就沒繼續(xù)調(diào)侃下去:“娘知道你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娘一定會給你尋找一個好歸宿的!”然后又問道:“哎,你覺得你姨母家的懷崢怎么樣?” “娘啊,你在胡說些什么啊,懷崢比我小兩歲,是我姨弟啊!” “那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磚,才兩歲而已!” 清閨一轉(zhuǎn)身,什么都懶得講了,她怎么會不懂母親的心思,母親喜歡懷崢,時常在姨母面前明示暗示,她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姨母基本是默認(rèn)的,娘口中的‘好歸宿’大概就是這個。 哎,簡直是胡鬧,清閨把燈籠怒掛到墻上,從小到大,母親從來都不懂她,更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平常人的安定生活,而母親呢,一味的想把她往富貴上推,她不是信佛嗎?信佛之人大多崇尚清貧,她怎么就那么好銀錢?遂跟母親爭執(zhí)起來,母親當(dāng)時被氣得半死,最后還是她閉口了,當(dāng)然,心也與之隔離起來。 人世間最大的悲劇就是,心情再不好,第二天依舊會繼續(xù)到來,而且還完完整整分毫不差,她臥著懶得起床,還是母親再三呼喊她才作罷,起來后,外面下了一場大雪,雪花漫天飛舞。她漫步在雪舞中,望著家家戶戶的紅燈、鞭炮、孩童的嬉鬧,不由得悲從中來,她伸手接著雪花,雪打在冰冷的手心,化了,再也找不到了。 年年除夕都要下雪,今年似乎比往年惆悵一點。 首先是她和懷崢的關(guān)系,再個就是學(xué)滿出師,明年她的命運會怎樣,她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很確信,她真的快要離開師父了,八年了,出師也不遠(yuǎn)了,就算師父要挽留她,也不成體統(tǒng),更何況師父是一個遵從制度的人,規(guī)矩大于一切,妙時他必定不會反對,學(xué)生從師沒有一輩子的道理。 想著想著,淚水漸漸模糊了她的眼睛…… 白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晃過去的,記得好像洗了不少菜,搟了不少餃子皮,大碗小碗,多的數(shù)不清。夜晚,處處都在放煙花爆竹,就連她們家也放了,漫天的絢爛,迷了雙眼,母親在屋里沒出來,清閨是個坐不住的人,就站在屋檐底下看煙花,她的雙手緊緊攏著披風(fēng)的領(lǐng)子,披風(fēng)是兔毛的,是師父狩獵帶回來的兔皮,當(dāng)時他說,這兔皮太茸太軟,沒什么用處,比較合適女孩子作衣裳,清閨!你身子骨弱,晚上讀書又冷,給你做個披風(fēng)恰到好處。 她以為隨便說說的,誰知幾天后他真叫人做了披風(fēng),還是個兔毛披風(fēng),那時候她穿著兔皮小披風(fēng),到處轉(zhuǎn),逢人就說師父做的,就連睡覺也舍不得脫下來,要不是睡覺落毛,把毯子沾成白的了,估計沒幾個人能勸得了她。 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昨天才發(fā)生的一樣,清閨搓搓手,一直看到煙花散去,正要進屋,忽然外面有人敲門,清閨訝然,慌忙去開門。 門外站著幾名官兵,身上還落著斑斑駁駁的雪花,見到清閨,把手里一卷紅色對聯(lián)遞給她的,說是皇上在欄邊